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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硬币在缸子里的撞击抖动,我的耳膜传来了一阵刺痛。对方似乎压根就不在乎我察觉到他真实的身份,只是继续朝着我接近靠拢着。身边的人们依旧埋头急行,他们的身体接触到乞丐的时候,从他身体上一穿而过。乞丐抬头,将缸子里的硬币朝着我就泼了过来。硬币泼出,化作一片黑水迎面而来。我急忙将廖婷朝旁边一推,手里的刀火势大盛,催动了焚血劲将刀锋挽得泼水难进。
呲黑水接触到我的刀上,升腾起一阵雾气,雾气被火蒸发,空气中顿时飘荡起了一股酸臭味。等到那些黑水全都被刀上的火焰蒸发掉,我一步向前一刀朝着乞丐的脖子砍去。乞丐不退不让,只是两眼朝我看过来,嘴角还泛起了一丝笑意。似乎他压根就不在乎死亡,又或者他本来就是过来送死的。刀锋斜斩下去,将乞丐的脖子砍断。头颅被腔子里的血推得三米多高,然后掉在地上滚动几下燃起了火焰。
噗嗤嗤腔子里的血喷了几秒然后孑然而止。乞丐的身体朝后倒下去,摔在地上啪啷一声成为了一摊碎玻璃。玻璃堆上火焰焚烧,不一刻就将它烧成了粉末。空中的雪变成了雨,雨水很快就将这堆粉末全都冲刷到了下水道里,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雨落在我的身上,很快就将我的衣裳全都淋湿。反倒是路上来回的那些人,仿佛没有察觉到雨水一样,就那么淋着雨前进。廖婷的衣裳湿透,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不停的发抖。我看看她,脱掉自己的外套搭在了她的头上。随后运足了焚血劲,一股热浪升腾,我的身体被火焰环绕。将那些雨水全都蒸发了个干净。
雨停了,耳边传来了喇叭声。周围很多人在驻足观望着我们。我看看自己,又看了看廖婷,伸手从搭在她头上的外套里拿出了电话。尝试着把电话打给了妙先生,不多时电话就被接通。就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我们身边的景物又变了。而手机上,则是出现了无信号的标志。
“想要打电话叫援兵?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好吧我提醒你一句,只要你能找到我,并且击败我,就能带着她离开这里!要不然,你们两个就永远留下吧。我会给你们安排一间房子,让你们在这里生儿育女。或许在若干年后,我会把你们放出去。江北,你觉得那个时候,阿离见到你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绿灯再起,声音传入我的耳内,让我觉得焦躁不已。
我回头看向那盏依旧矗立在十字路口的绿灯,一个箭步冲出去,挥刀就砍!刀锋砍过路灯,让它轰然坍塌。只是接下来,又有更多的绿灯出现在四面八方。并且一起朝我发出了嘲笑声。
“所以我说,很多事就算你心里明白,对于结果也于事无补的。你看穿了假象,那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要在这个假象里挣扎,不是照样被我玩弄在鼓掌之中?”对方的嘲笑让我愈发的显得急躁起来。我四下看看,急速移动之间接连挥舞刀锋朝着那些闪烁不停的绿灯横扫出去。接连砍出了几十刀,几十盏绿灯先后被我砍灭。我喘着气回到廖婷身边,身上的火光时明时暗的摇曳个不停。
“你能砍掉多少个?我很坦白的告诉你,你不找到我的真身,会把自己耗死在这里的!当然你的死,会让我觉得很爽快!但是我不想你这么早就死掉,你是一个让人感觉愉悦的玩具,我会尽量让你陪我多玩一段时间。一直到,我玩腻了为止。”绿灯再起,随后变成了红灯。那个声音再度传来,继续撩拨着我情绪,刺激着我的神经。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胳膊上,手很冰,这股子冰冷让我的火气减弱了一些。我回头看去,却是廖婷。
“不要被它激怒,越是愤怒,你越是容易忽略掉细节。平心静气,把它找出来!”廖婷低声对我说着,她额头上的血迹已经透过了包裹着的布,显得那么的猩红。
“没用的,就算你提醒他也没用,他已经被我激怒了。你是不是现在很想杀了我?可惜你做不到哈哈哈哈!”廖婷提醒我的话声刚落,对方就一阵大笑着对我说道。它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让我摸不准具体的方位。
“你怕了!”我深吸一口气,将刀往地上一插说道。说完,我对身边的廖婷勾了勾手指。她微微一楞,然后很快就会意过来,翻开衣兜拿出了早已经打湿掉的那盒烟递到了我的手里。我拿出一支已经湿掉的香烟,放在缠裹在体外的火焰上烤了烤,将其点燃后叼在嘴角吸了两口。
“开玩笑,我怕什么?”对方反问我道。
“你不怕就不会故弄玄虚,你怕我找到你,然后咔一刀将你砍了!”我又吸了口烟,烟很快就被身上的火焰给烧成了灰烬。将烟灰拈在指间,轻轻捻动着我说。
随着我的说话声,四周再度出现了行人。他们依旧低头从我们身边经过着,完全无视了我们的存在。至始至终,无论我们身边出现多少人,无论他们在做些什么,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没有一个人,曾经开口说过话。我一伸手提刀在手,将廖婷挡在身后,一刀朝着身边的人们挥砍了过去。火焰划了一个半圆,随着刀起,人们一起停下了脚步。仿佛在此刻时间都停止了一样。他们的身体从中被分成两半,一点点星火从他们体内往外焚烧着。这一刻我似乎找到了对手的藏生之处。
啊一声惨叫传来,四周的景物再变。我跟廖婷坐在车里,车停在路边,窗外的天空已经微微放亮。没有风雪,没有行人,车也没有被撞毁。廖婷头上也没有伤,一切都只是幻境!
“江北!”一抹碧绿色的火光闪过,直奔我们的面前而来!我打开车门,挥舞刀锋向它迎去!嘡一声巨响,火红的火焰跟碧绿的火焰撞击在一起。火星四溅之时,我们同时朝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