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成杂役的剑手瞧了少年一眼,“你呢,和宫月的名分何时公开?像你这样文武双全的人才,对宫家简直如虎添翼。”
少年眺望着四散的乌鸦,对男人的反问保持沉默。每当与粗犷的原始树木擦身而过,他总是用手指在树皮上轻轻敲击,像练习弹奏乐器似得。
“很精彩,十工护先生所知的世界。”少年低语道,“我也想去看看”
一缕黑发遮盖了他的左眼,被他轻轻拨开。
“永远留在宫小姐身边,你是这样想的,每天从义母言语里获得鼓舞,怀着对小姐的情爱睡去,然后早上偷偷让我教你剑术。”
“情爱什么的!宫月还是个纯洁少女,虽然我们……哎,十先生到底在说什么埃”
少年呼出一口气,从背后将火枪端在手里,喀地一声拉开弹药仓,装作检查枪械性能,好像这样能令他缓解尴尬。
“还是装一颗子弹比较好。”剑手提醒道,他们已经行至森林深处,植物与树木的间隙开始变得密集,不得不谨慎挑选路径。
二人之所以前来巡视宫家的领地,是因为数天前发生的一件事。家族职员从林中抬回了一头野猪的残骸,怀疑是领地内出现了偷猎者,但无论何种偷猎大概都会先将猎物运走处理,但这位偷猎者却似乎原地就餐,留下了部分残海
“违反常识。”十工护阴郁的评论,“我担心有未知的敌人潜伏于此。”
听到敌人二字,楚青紧张地握紧了后膛枪。“可是宫家并未与任何势力交战,上一次……”少年将这当成了对自己的考问,“大概就是古老的惊家覆灭,可夫人似乎没有直接参与这件事。”
“没有了。”楚青确信无疑,“我们没有其他敌人。”
“没有吗?你说的言之凿凿,听起来却好像在为对手辩解,机会难得,有个道理你最好记祝”十工护将手指按在剑柄上,停下了脚步。“当你让所谓的敌人进入到肉眼可见的范围,人们将这种情形叫做迫在眉睫,最好的防御并不是盾牌或者身法,而是你提前判断出谁会朝你挥剑,你能预想到吗。”
大概是老爷吧,一张严肃的面孔骤然浮现,宫家的组长,虽说家族的最高权利者是夫人,可无视夫君的反对意见,执意收容自己,他身为男人又做何感想?据说在北地之外的谣传里,夫人背着丈夫生了一个私生子。
“老爷不太喜欢我钻研武技,更别提其他能力了,那在他看来根本是养虎为患,毕竟夫人她有意栽培我。”
“无稽之谈,只能证明老爷是个短浅之辈,若你或其他什么人想要篡夺宫家,凭他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能阻止得了吗,从他那张若有所思的脸上你看到的不是智略,而是困惑与无能。”
穿着制服的武装杂役低头凝神观察,一边说道,“但若你想进一步觉醒异能,大可以同夫人商量,说到底,还是你比较安于现状,你是楚青,或许未来会得到属于你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