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落到地面。
张雪绮笑道:“吴公子,上次你不辞而别,真是恍如昨日埃没想到我们会在这个地方相见。”
吴忌瞪了她一眼,想到程晨潇父女被人诬陷反叛,家破人亡,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不由得气上心头。
他说道:“张姑娘,你当初救了我的性命,但是我为你寻找锻神之锤,又为你为你们秦国打造了一批绝世兵器,也算是还过你的恩情了。但是你害得我心爱之人痛失父亲,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的。”
张雪绮脸上并没有惭愧之色,道:“两国交兵尔虞我诈这种事情你应该明白,你我都是身不由己的。”
“好一个身不由己。”
“那么你决定现在就杀了我吗?”
吴忌哼了一声:“待到木黑崖上这件大事了结后,我要你当众向我们的赵王说个明白,你是如何利用我的信件污蔑了程晨潇父女的。首先我要你还她一个清白,到那时候再杀你不迟。”
张雪绮就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吴忌并不知道,她的心中在想着,这个小贼,果然对我没有一分的情意,对我竟然是这样的狠心。
“你叹什么气呀?这件事情咱们不要说了,赶紧找点野果回去吧。”
张雪绮又叹了一口气,道:“这次四柄守护人类的宝剑全部毁灭了,事情非同小可。人类是否能够顺利的度过这次浩劫,我是一点信心都没有的。说不定到时候……不用你杀我,我们都已经被未知的敌人给毁灭了。”
吴忌冷冷地道:“难得见你这么悲观呀,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
张雪绮被吴忌这么一说,心头也有些诧异:是啊,她张雪绮一向心冷,为何会变得这么多愁善感起来呢?
她明白了,那是因为情爱。情爱总会使人变得软弱,她不知不觉的已经对身边的这个男子,这个叫无忌的男子产生了莫名的爱怜之情,可是这个男人对她好不在意。此时,他的心中一直在想着的是另外一个女人,而且还口口声声要杀了她,她能不难过,能不多愁善感吗?
她不再说话,跃上树端,默默的摘起了野果。
忽然,一只梅花鹿从林中窜了出来,张雪绮举起一截树枝,像一支利箭一般,向那头梅花鹿射了出去。
眼看梅花鹿就被这只如利箭一般的树枝给穿腹而过,突然旁边又飞来了一支树枝,把张雪绮的树枝给你打歪了。
那头梅花鹿迅速的跑进森林里,不见了身影。
张雪绮抬头一看,救了这只梅花鹿的正是无忌,正是无忌用另外一截树枝阻拦了她射出的树枝。
张雪绮很诧异:“怎么了?”
吴忌道:“放了这只可怜的梅花鹿吧,方才蜴绝剑毁灭产生的冲击波,已经杀害了无数的生灵,我们怎么再忍心去伤害这些小生命呢?这一顿大家吃点野果就好了。”
“好,那就听你的。”
张雪绮不知为何,在吴忌的面前都变得柔顺了起来。
很快两人采了一大兜子野果。有杏儿,有桃儿,有梨子。
很快驾着大鹏鸟返回了木黑崖上。
两人捧出野果给大家分食。
楚王笑道:“这次我过来也带了不少的好酒,你们各位也尝尝我们楚国的佳酿吧。”说着,手下的美女侍妾已经把十几瓶好酒分到了大家的手里。
宁烈宁大将军的性子最是急躁,他胡乱的啃了一个桃子,咕嘟嘟喝了半瓶酒,说道:“柳菲絮姑娘,你就边吃边讲吧,时间宝贵,就不要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张雪绮打趣道:“宁大将军,看来这段爱情故事,你也很感兴趣埃是吧,柳姐姐?”
柳菲絮叹道:“诸位说的不错。我与那南宫文广或许就是前世的冤孽吧……南宫文广本来模样儿也生得俊俏,他……有对浓黑的眉毛,挺直而富有个性的鼻子,都很招女孩儿家的喜欢呢,在没有见过这位黑道小少爷之前,我想象中还以为他是怎样一个凶神恶煞似的模样呢。”
张雪绮不由得望了吴忌一眼,心想这小子的长相也是可比潘安的。以前奉命来赵国找他时,也以为他只是个其貌不扬之徒呢。
只听柳菲絮说道:“那日由我去照顾他,我们两人之前才算是有了一次正式的交谈。他见了我,看来心情也不错,不住口的谢我那天救了他的性命。
其实我那日射出的飞镖对公孙世家的高手并未产生丝毫影响。他前日已经托焦师兄向我道过谢了,此时又郑重的谢我,如此小题大做的,倒教我有些无所适从。我忙说,那没有什么的。
他却说,姑娘那一镖又狠又准,没有数十年的修习,定然是做不到的。他这一句话我倒是说到我的心里了,我平日里在这一门绝技确实下了不少功夫的。
我又和他聊了几句,觉得他这人也挺有趣,并不像焦师兄说的那样摆架子。
正这样想着呢,南宫文广又说,柳姑娘来照顾我,我真是受宠若惊了,不过你那个焦师兄凶巴巴的,还是和你在一起觉得舒服。
我不由得乐了,这两个男的,不知怎么地,总是互相贬斥对方的不是,但对我的态度却很好。
南宫文广问我笑什么呢,我当然没告诉他。
南宫文广又说,你们金汤镖局为了保护我,损失了两位高手,我真的很过意不去。
我说,这是我们镖局的职责,和你没关系。
南宫文广说,我们南宫世家在江湖上的名声可也不怎么好,你不会对我有成见吧?
我说,你是我们金汤镖局接下的镖,我们自然要好好的保护你,为什么要对你有成见呢?
南宫文广接着又问我在金汤镖局待了多长时间了,师父是哪一位啊什么的,反正他这人话也挺多的,偶尔还会问出一些比较幼稚的事来,逗得我发笑。
当然,他在这养伤期间,什么事也做不了,只能靠说话聊天来打发时间了。几天下来,我俩也熟络了不少。
那几天用饭的时候,也得我喂他。他受伤的前几日,身子几乎不能动弹,每天也只能喝一些稀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