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镖师说的当然就是我了,我师父分析说,公孙世家要我去,献策的人一定是上次冒充南宫世家高手的那个姓刘的,因为只有他见过我。
要我一个人去,大镖头二镖头自然都不放心,后来又商量了半天,公孙世家才又同意我们镖局可以再派一个男弟子去,也算是代表金汤镖局为两家和解做个见证。这位男弟子自然就选了焦师兄了。
可以说这一次和解中,南宫世家是完全的处于下风,连与公孙天霸会面的地点也是由公孙世家定的呢。为了不使南宫文广兄弟难堪,这其中详情,大镖头当然是不好当着他们的面说了。
到了晚上,我才有了和南宫文广单独相处的机会。那晚的情形我记得很清楚,他一来到我的房里,就用急切的、炽热的音调说道:‘菲菲,这段时日来,我想你想得好苦!快让我好好看看你/我没有说话,他这句话其实也代表了我的心语,此时面对着他,我本来以为自己可以表现得比较平静的,但他的激情和热烈粉碎了我所有的平静,所有的矜持,我也深深地望着他,我也很想好好地看看他。他的面容仿佛有一些憔悴,是什么事情让他忧虑伤神了呢?
我们四目交投,柔情万种,他的心思,我全然明了,我的思念,他一定也可以感受的到。他忽然紧紧地、用力地包住了我……
‘不,我要去。’我坚定地说道:‘我要永远陪在你身边。’
我们两人互相倾诉着,他说服不了我,我也说服不了他。我知道他是在为我担心。
他不愿意我去跟着冒险,这样的龙潭虎穴他不愿意我去闯,毕竟,前路危机重重。或许,他是抱着有去无回的想法来看待这次会面的。
但对我而言,我却非常珍惜这次机会。自从我们别离后,我受了很多的煎熬,这次再度重逢,我当然非常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希望我门可以永不分开,一起生一起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忽然被推开了,进来的是焦师兄。他一定被眼前的这一幕被惊呆了。
他看着我们紧紧包在一起,当然非常生气了。
然而他很快的反应了过来,怒声喝道:‘南宫文广!我要宰了你/举掌就朝南宫文广劈了过去,掌风凌厉,杀气十足。我想师兄一定气坏了,忙举手一架,格开师兄的这一掌,道:‘师兄,不要/焦师兄见我出手阻拦,登时泄了气似的,睁大双眼呆瞪着我,半晌才回过神来,大吼了一声,朝门外奔去。
师兄气坏了,我却吓坏了,我连忙追了出去,只见焦师兄一路怒吼,已经冲到了大街上。此时天色已晚,街上冷冷清清地并没有几个行人。等我怀着焦急的心情找到焦师兄时,他正对这一堵废弃的砖墙拳打脚踢,发泄着心中的愤怒与不满。墙上的砖石快快粉碎,屑末乱飞,而焦师兄的手也慢慢滴渗出了血迹。
我有些害怕,轻轻地叫了一声师兄,焦师兄却置若罔闻,更加发疯似地击打着砖石。
‘师兄/我疾步走上前去,用力的拉住了他的胳膊,道:‘师兄,你不要打了!如果你心中有气,就打我好了。千万不要伤害自己呀。’
师兄狂笑着:‘我有什么怒气?我只是恨我自己,恨我自己/说着,嘿的一声,吐气开声,一拳将砖墙打了个窟窿,而他的手背上也已经是鲜血淋漓。
我哭了起来,我从背后紧紧地包住了他,心疼地说道:‘师兄,全都是我的错,你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我求求你。’师兄这才停止了动作,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喘(传)着粗气。
我只是不住的哭,师兄终于叹了一口气,他慢慢地转过身来,轻轻的握住了我的双手,我看得见,他的手背上还在滴血。师兄道:‘师妹,你告诉我。南宫文广他是故意的,你根本不喜欢他对不对?’他望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迫切与焦虑。
我道:‘师兄,你的手一直再流血,我帮你你包起来。’
‘不,师妹!你告诉我,你根本不喜欢他,对不对?’焦师兄用力的摇撼着我的双手:‘你知道的,你们两个是不可能的。他明天交完剑后,就要回洛阳去了。难道你要离开镖局,和他一块去吗?’
我的心里乱极了,师兄说的话也有道理,明天就是镖期的最后一天,他或许真的就会离开,难道我真的能舍弃师父,舍弃诸位师兄弟,和他一块走吗?和他去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的地方吗?
‘师妹,我这些年来对你的心意,你难道感觉不到吗?你和那小子才认识几天呀?他凭什么……花言巧语的。和师兄我在一起,起码知根知底。’
师兄这么一个含蓄的人,今晚也忽然向我热烈的表露了他心底的爱意,更加叫我心烦意乱,不能自已。我到底该怎么办?我哭着说道:‘师兄,你不要逼我。我……我是不会和南宫文广一块走的。我知道师兄对我的好,我全知道。只是,我的心里好乱,我没办法想许多事情。’
师兄总算长出了一口气,他道:‘师妹,只要你不跟着他一块儿走就行了。我平日里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全告诉我,我一定改。我……我从今往后,一定都会好好待你的/
我没有做声,默默地从媳妇上撕下一块布料,帮焦师兄将受伤的手背给包扎了起来。焦师兄再次握住了我的手,发誓似的说道:‘师妹,今生你只属于我/
等我们回到住处时,文广站在他房间的门口一直望着我,我没有再和他搭话。
师父也听到了动静,他并没有多问,只是有些狐疑的望了我们一眼,说早点休息,明天一切小心。我们会派人接应的。
第二天,南宫文广背了锻神之锤就和我们师兄妹两个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