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比尔死了?1
听到来自约翰的汇报之时,玛格丽特一脸难以置信,要知道在她众多手下之中,老比尔最是沉稳、可靠,交代下来的事情也莫不是尽心尽力完成,令人无比放心,再加上他又是自家三代的老臣,可以说是看着自己长大,等同自己半个亲人,眼下却是不明不白的死了,这着实是令她震惊之余,也忍不住愤怒。
“到底是怎么回事?把整件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告诉我,一个细节也不要漏1
约翰三人听着玛格丽特那冰冷且饱含愤怒的声音不禁缩了缩脖子,三人相互对视,似乎是在商量着由谁开口。
最终,还是口才稍稍出众的约翰开了口,“我们三个人和老比尔搜查的地区是在岛中心的那座死火山,在火山口那里,我们发现了山口之下的天然承台上面有着一道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就很难发现的一道门,当时我们下意识就认为大姐头你要找的人肯定在里面,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没有轻举妄动,最后一商量,我和他们回来通知您,老比尔就守在那里以防出现什么变故,可谁知道...”
说到这里,约翰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谁知道我们刚走到半山腰,就听到了老比尔惨叫的声音,于是我们三个又原路返回,老比尔消失了,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袭击,山口处只留下了一些血迹,我们当时害怕极了,生怕那个袭击老比尔的人再次出现,所以...”
“所以你们落荒而逃了,甚至都没有确定老比尔是不是真的死了?”玛格丽特反问,心下不免存有一些侥幸,希望老比尔还活着,纵然希望很渺茫。
约翰点了点头,一脸苦笑,“即便是我们不去确定也知道,在那样的地方,老比尔跌入火山之中,活下来的机会几乎为零。”
玛格丽特默然,脸上露出了些许的哀色,半响之后,但见她摆了摆手,带着些许颓然之意道,“你们都出去吧,好好回去休息...”
约翰三人也不多留,依言便转身离去。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在离开之际,为首的约翰嘴角勾勒出一抹冷冽的笑意,旋即隐没,那一瞬间的诡异无人可以捕捉。
待约翰三人离去,玛格丽特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倒在沙发之上,仰头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丝毫没有再开口的欲望。
看到这一幕,心地善良的食蜂操析忍不住安慰道,“节哀顺变吧,人死不能复生...”
虽说她在学院都市里面总是摆出一副女王的面孔,但私底下却是那种标准式的善良少女,既多愁善感,心灵又纯善至真。
埃德温瞥了食蜂操析,心下倒是对其颇有些改观,如果不是她一开始摆出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或许二人会相处的很不错。不过眼下也不是想这件事情的时候,更加不是安慰玛格丽特的时候,他只听到了约翰他们提起过的那道门,其他的,他一概不管,“刚才你的手下有提到过在死火山之上有着一道神秘的门,我有理由相信,在那个里面很可能能够找到霍金斯夫妇。”
玛格丽特闻言方才回神,颇有些心不在焉,“是吗,那可真是不错...”
埃德温不禁皱眉,“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不能因为死了一个手下就放弃我们之前的努力,眼看着距离目标仅有一步之遥,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去那里一探究竟1
纵然是埃德温说的十分在理,但玛格丽特听着却并不舒服,不过她也没理由去反驳,更不要说她打算去为老比尔收尸。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过去1
见玛格丽特似是恢复,埃德温不再皱眉,只是心下却不免有些异样的感觉。
三人结伴朝着死火山而去,却是不知回转至黑水镇的约翰三人脸上各自带着诡异的笑容在镇子上四处活动,在那些死角、陋巷以及建筑的某一角,都能看到他们在那利用某种黑色的粉末在刻画着什么。
死火山之上的那道神秘门之中的某处,藏身于黑袍之中的那人忽然动了,从原本盘膝于床上而走了下来,那双异色的眼睛闪动着若有所思之色,旋即又回到床上继续盘膝而坐,那闭目的模样搭配其随意自然的姿态,就好像是一名法师正在修炼着冥想术。
此时,埃德温三人已经来到了死火山之顶,果然是在山口的附近发现了一点血迹,进一步就是那深度极深的山口,除却那放置神秘门的自然承台之外,其下除了缓缓飘上的余烬再无其他。
心下的那一丝侥幸被打破之余,玛格丽特更是失落,如今就连为老比尔收尸都做不到,心下的愧疚可谓无以复加。
她忍不住想,如果自己不将老比尔派到这里的话,说不定就不会出事了。
然而天底下是没有后悔药吃的,同时她也远远低估了一个人的贪婪,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眼看着那门近在咫尺,埃德温也顾不得玛格丽特此刻独自感伤,径直来到那自然承台的上方,准备一跃而下。
就在他跳的时候,出人意料的是,食蜂操析居然一把将他拦住,令其诧异不已,“你想干什么?”
“这么快,你就这样没有一点防护措施就跳下去?”食蜂操析以错愕、诧异以及愤怒的复杂眼神望着他,丝毫没有察觉其话语之中透露出的那隐性的关心。
埃德温一怔,打量着矮了自己一个多头的少女,直至看得对方有些不自然为止,方才听他道,“你这算是关心我?”
“谁...谁关心你啊!少自作多情1仿佛被踩到了尾巴,又戳穿了自己内心的秘密一般,食蜂操析自顾自的走到一边,心下却是不免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丢人了?他对自己那么差,自己还忍不住去关心他,简直就是一种十分犯贱的行为。
埃德温摇了摇头,不去管她,没有阻止之下,他纵身一跃,20米的承台距离说跳就跳,眼都不眨一下,看的玛格丽特和食蜂操析眼角抽搐。
安稳落地,埃德温冲着两女打个手势,这才走到门前细细打量,虽然印记很浅,但他还是感受到一丝属于旧印的气息。
这足以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这里曾经被懂得使用旧印的人施过法。
虽说是埃德温不知道旧印解读以及破解之法,但是眼下的旧印已经没有能量,是以他径直的将门把手一扭,继而推开房门。
刚一打开门,扑面而来是一股极为陈腐的气息,死火山之上不存在潮湿的地方,因为即便是死火山,里面的温度也非常的高,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有些许水分都会被蒸发掉,所以又何来潮湿一说?
那么,这陈腐的气息显然不是来自这所谓的房间里。
这是一处洞穴,洞口安上的门以及两侧悬挂的煤油灯都说明有人居住在这里,虽然不太明白这么做是为什么,颇有些多此一举的味道在其中,不过他可不是来探究此间主人到底是什么想法的。
沿着洞内唯一的一条道路向前走,沿途几乎没有其他的路,这不禁让他联想挖掘洞穴的那人似乎并不打算来个狡兔三窟。
是自信还是没有想太多?大概是前者吧,或许他认为即便是有人发现了这里,并且找到了他,他也有能力确保自己的安全,甚至于将入侵者击杀。
那么,埃德温就不禁更加好奇住在这里的人究竟是谁了。
走了大概10分钟左右,埃德温还没有看见尽头,然而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在洞穴之内忽然回荡起来,“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如果现在退出去的话还来得及。”
这是个成熟男性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厚重,语气有着冰冷以及威胁。
“让我猜猜你是谁。”对于此人的威胁,埃德温置若罔闻,反而玩味的开始猜测起此人的身份,“查理·霍金斯?”
似乎只有这个解释,否则谁会居住在这种地方?只不过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那位莎拉·霍金斯不在么?
当查理·霍金斯这个名字被埃德温说出来的那一刻,那人没有再开口,沉默即是默认,说明他的确就是查理·霍金斯本人。
沉默并没有让埃德温继续追问,心下不由警铃大作,不消片刻,宛如利刃在极速之下划破空气一般的尖啸声响起。
埃德温本能后仰,眼前一把尖锥从他双眼之间,面颊之上飞越而过。
啪!
尖锥刺入了墙壁之内的声音响起,不待埃德温起身,几只触手一般的东西纠缠而来,他足下轻跺,整个人向后一窜,避开了纠缠,方才起身看到来袭之人。
一身黑袍笼罩着略显魁梧的身躯,右臂在斗篷之下显得粗壮异常,与左手不成比例,虽然看不清他隐藏在帽兜之下的那张脸究竟是怎样,但却不妨碍埃德温知道,这个人的确就是查理·霍金斯,如假包换。
“你不该来这里,明明可以活下去,为什么要来寻求死亡?”查理叹息着,仿佛是为埃德温的决定感到悲哀。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把找死说的这么清丽脱俗的,埃德温不禁失笑,“太自信了吧,霍金斯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的依仗是什么,但想要杀我的话,那还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如果你不信的话,大可以试试看。”
查理不置可否,语气悲悯,“伟大的神,请原谅凡人的无知愚昧,因为他根本就不了解您的威能。现在,作为您的代言人,我会让他知道,您的伟大1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变成那种仿佛是合成音一样,还带着些许金属的质感。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已经冲向了埃德温,右手于这一刻终于显出真实的模样,赫然是几根粗壮如章鱼一般的绿色触手,看上去诡异非常。
那些触手来袭之时,相互纠缠扭曲变成宛如螺旋状的骑枪朝着埃德温戳刺而来。
很难想象软体动物的触手在纠缠之下居然能够变成一把坚硬的武器,虽然埃德温只是一味躲闪,但从那挥动之中到来的厚重感还是让他知道,若是以为这些触手打在人身上不疼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它可以在瞬间便置人于死地。
砰!
埃德温偏头躲过触手骑枪,后者重重刺入石壁,深深嵌于其中。
就在查理试图拔出之时,埃德温抬脚狠狠踢在了他的腹部之上,一个用力拔,一个用力踢,两股力量相加之下,查理倒飞撞入墙壁,嵌于其上。
趁着查理挣扎着试图从墙壁之内出来之际,埃德温又是一拳重重打在其脸上,一股滑腻之感从拳头上传递而来,令他微微皱眉,他望向其脸部,但见这家伙半张脸都已经变成了如同怪物一般,跟之前那仓库里看到的画作之上的人简直一模一样。
如果说画上的人是查理·霍金斯,那么作画的人,显而易见的便是莎拉·霍金斯。
埃德温一把将查理从石壁之中提出,后者已经被其一拳打的近乎昏迷。
查理·霍金斯虽然变异,获得了某种力量,但依旧也只是比起凡人来说要强上一点,所以埃德温的力量他根本就承受不起,之前那一拳埃德温已经收回了大部分的力量,生怕一下把他给打死了。
眼下已经将查理·霍金斯控制住,埃德温提着他去到最深处的地方,在那里,他找到了一个简陋的房间,只有一张桌子,一盏油灯以及一张床。
显而易见这里是查理·霍金斯的房间,那桌上放置的是一张岛图以及一张刻画着某种不知名魔法阵的图。
埃德温收回了目光,将查理扔在地上,后者在撞击坚硬的地面之时清醒了过来,重重咳嗽了几声之后坐起,似乎还沉浸于之前的失利而默不作声。
“虽然我不介意你不开口,不过你也不希望我在你身上使用特殊的手段吧?”
听到埃德温玩味的话,查理默然半响,沙哑着嗓子道,“你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