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第二场结束,风正豪又做了一钞秀’,他此刻的任务已经完成,然而之后接到了一个电话,却是令他整个人变得极为阴沉。
看着风正豪的情绪变化,光臣不禁好奇,“怎么了,风会长?”
风正豪默然了片刻,收敛那几乎快要溢出来的怒气,强笑道,“没事,只是小儿出了点意外...”
光臣闻言皱眉,不由的想起风星潼这一场的对手赫然就是王蔼的孙子王并,再联想到王家手中掌握的最完整的拘灵遣将之后,他双眼渐渐眯起。
看着急匆匆离开的父女俩,他脸上不由露出了冷笑之色,看来王蔼这老家伙终于忍不住了,看来是内乱平息终于腾出了手。
不过这样一来的话,风正豪又该如何处理来自王家的施压呢?
急急忙忙赶到疗伤处的风正豪和风莎燕看着躺上床上生死不知的风星潼,父女俩人的面色可谓极为阴沉,尤其是在看到一脸无所谓的王并以及好整以暇的王蔼之时更甚。
只不多风正豪极有城府,自然而然不会表现出半点怨念之色,露出那作为一个父亲关心自己儿子的模样,焦急的问道,“王老爷子,这究竟是...”
“风会长,我正教训我孙子呢,这小子出手太重了...”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王蔼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的歉意。
看到这一幕,风正豪默然了片刻,他知道王蔼肯定是要跟自己说些什么,是以低声道,“莎燕,你先出现一下。”
风莎燕默默走了出去。
王蔼也冲着王并嘱咐道,“王并,你也出去下。”
随着两个小辈离开之后,王蔼那张苍老可憎的脸上露出了戏谑之色,“风会长,你放心,我找人看了,死不了。”
饶是养气的功夫一流,风正豪此刻亦是面色泛冷,“王老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门外的风莎燕在看到王并之时,目光之中流动着冷意,就是眼前这个举止轻浮的家伙重伤了自己的弟弟,同样也是眼前这个家伙害死了风铃姐,如果不是为了大局着想,她此刻早就忍不住冲上去将这家伙痛打一顿,就算自己不是对手,她也要这么做。
“看你的样子,似乎想要对我动手?”王并一脸戏谑,“有那样的废物弟弟,你这个当姐姐的想必也是个垃圾。”
风莎燕攥紧拳头,一言不发,她知道这家伙是在挑衅自己,她也暗暗告诫自己切记不要上当。
然而,若是她以为这样,王并就会放过对她的嘲讽就大错特错了,他可不是那种因为觉得无趣就放弃挑衅的人,“看你身材不错啊,我还没有玩过拥有先天异能的女人呢,如果你肯识趣点来侍奉我的话,我可以做主让王家帮你们天下会更上一层楼。”
风莎燕此刻终于忍不住了,冷冷的看着他,“做梦1
王并一脸邪笑,“做梦?你认为如果是我家老爷子开口的话,你父亲会拒绝吗?就连天师府的老天师都要卖我们王家这个面子,你父亲又算老几?不是个区区新晋十佬罢了。”
风莎燕此刻那张精致的脸上极为难看,然而这句话,她却没办法反驳。
因为她知道,如果王蔼跟自己父亲说了的话,自己的父亲有极大的可能会因为大局着想将自己牺牲掉。
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助,亦如数年之前,险些落入王并的手中,她无比期盼有人能像数年之前从天而降将自己拯救。
似乎,上天听到了她的回应?
...
屋内。
“王老爷子,为什么你们王家的人也会拘灵遣将?”风正豪冷冷道,虽然他早就知道了王家会拘灵遣将这件事情,但这个时候,他需要装作不知道。
王蔼冷冷一笑,“看看张怀义,再看看张楚岚,你也不想想凭什么你们风家可以光明正大的存在于异人界?那是因为当年我爹保的你们风家1
风正豪故作一脸震惊。
王蔼道,“当年你爷爷与其他贼人失散落在我们王家的手上之时,他意外的是个软骨头,一个劲的向我爹求饶,还说只要放他一条生路,他什么都愿意做,我爹看他可怜,也不欺负他,只要他将绝技交出来,不但可以饶他一命,还可以利用王家的能量替他斡旋一二。于是,为了让我爹在其他掌门面前替他求情,他还泄露了他做了解的其他人的绝技和姓名,只是可惜那八奇技的个中妙用,他却不是十分了解...”
看着风正豪一脸复杂的神色,他嘴角的笑意愈发的大了,“最终,其他掌门也答应了放过风天养,同时他们也猜到了风天养和我爹之间的交易,也不好再索要拘灵遣将,是以他们将目光放在了其他的八奇技上,大家都心照不宣,谁抓到就算谁的。这件事情在当时是异人界的最高机密,审问风天养的时候只有几个被牵扯其中的门主在场,连亲信都不曾带一个...而自那以后,风天养便就此隐居,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爹一言九鼎,说保他就必然会保他,哪有再加害的道理?不过他倒是有信义,没把拘灵遣将给你们传全了。你现在懂了吗?你今天的风光,是昔日你爷爷一个头一个头给磕出来的,是靠出卖同伴的信息换来的,是我王家保的1
说到这里,他歪着脑袋看着风正豪,满脸戏谑,“如何啊,风会长?你爷爷没告诉过你这些他昔日的光辉事迹吧?”
话音落下,令他意想不到却又预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
但见风正豪毫无征兆的下跪,王蔼不禁一怔,“风会长...你这是...”
“原来如此...”风正豪此刻满脸愧疚,“原来我风家一直蒙受王家大恩而不自知,被称之为十佬就沾沾自喜,狂妄到居然以为能够前辈们平起平坐。”
王蔼的确是存在敲打风正豪的想法,但是一个十佬在其面前低头下跪,这要是传出去了,他王家还不成为其他势力眼中欺人太甚,居心叵测的主?是以他厉声斥道,“风正豪,你别给我来这套,实话跟你说吧,老爷子我打心眼里瞧不起你1
风正豪一脸急切,“您对小子不悦是应该,现在想到之前在前辈们面前丑态毕露的样子,我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这一跪,倒不是冲您,这一跪是感谢您父亲留我风家一脉的大恩1
以头抢地,再次抬头,他一脸正色,“从今以后,我风正豪为王家马首是瞻,您有事,天下会会替您办1
王蔼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窃喜,但却也有一些惶恐,急忙扶着风正豪道,“诶,你这是干什么,起来,快起来,我这也不过是叙叙旧,你也别想太多...”
风正豪一脸谦虚,以晚辈自居,“哪里,您敲打小子也是应该的。”
王蔼正笑呵呵的执意要让风正豪起身,屋外却是传来了喧哗之声,令其不禁皱眉。
善于察言观色的风正豪急忙道,“老爷子稍安勿躁,待我去给您看看。”
说罢,他推开房门,正要出声呵斥,可这眼前的场景却着实令他吃了一惊。
自己的女儿老老实实的站在边上,脸上不时闪过恍惚之色,原本好端端的王并此刻却躺在地上,面前则站着一脸淡定的光臣。
这样的场景,几乎不需要多想,脑中自然而然便呈现出了一幅画面。
“高真人,这是...”
光臣闻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出言不逊,被我教训了一顿,放心,我看过了,死不了。”
风正豪一脸哭笑不得,不过心下却是不禁有些幸灾乐祸,因为这句话之前那老东西也曾跟自己说过。不过此刻他既然已经做出了要以王家马首是瞻的姿态,就自然不能置身事外,是以他此刻一脸为难,“高真人,您这,唉...”
半天没见风正豪回复的王蔼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待看到躺在地上的王并之时,他惊得丢掉了手中的拐杖,“这是怎么回事?!并儿到底怎么了?”
他初时以探寻的目光望向风正豪,然后后者此刻却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不得已,又将目光望向了光臣,面色一沉,质问道,“高真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孙子好歹也是这次的参赛选手,你们龙虎山就是这样对待捧你们场的人吗?”
光臣闻言摆了摆手,“你也少拿这些话来压我,你自己家教不严,管不好自己重孙子,所以我就替你管你,让他知道出言不逊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王蔼满脸怒气,然而此刻却找不到适合的词汇,“好,好的很!这件事情,我会跟老天师说,届时我需要你们天师府给我一个交代1
说罢,他拍了拍手,两名黑衣保镖蹿出将王并抬起,随着他离去。
待这爷孙俩走后,风正豪一脸苦笑,“高真人,您这样做又是何必?”
光臣缓缓摇头,“我这么做,纯粹是因为这小子我看着不顺眼,跟其他的事情无关。”
风正豪欲言又止,原本他一处戏已经演好了,但如今却是因为光臣的此举使得他的戏其效果大打折扣,考虑得失的话,自己虽说没亏,但同样也没赚。
跟自己父亲不一样,风莎燕则是十分单纯的感激,或许可能会有一些其他的情感,但就以目前的情况来说,也看不出来什么。
这件事情到目前似乎也就到此为止了,但是谁都知道,还未曾结束,以王蔼那溺爱自己重孙子的态度,他要是能善罢甘休那才有鬼。
“好了,接下来还有一场比赛,这可是决定谁才是晋级决赛的人眩”
光臣这话是对着风莎燕说的,后者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有一场跟张楚岚的比武,是以立马急急忙忙的跑向会常
至于为什么这一场?剩下张灵玉和王并的那场已经不需要比了,因为后者此刻已经不能参加比赛了。
这场比赛,光臣没兴趣去看了,因为就算他嘱咐风莎燕全力以赴,也必然不会是养精蓄锐的张楚岚的对手。
这最后的决赛,也是好巧不巧的,乃是天师府本身的一次内部对决。
这并不是心照不宣的一件事情,但硬要说这不是巧合,谁又能信呢?
正往观中走的光臣忽然停下脚步,他的目光隔着那近乎千米的距离望向场地之中的一道身影。
纵然此刻这道身影只是一个油腻的中年大叔,但那股气息却不会错。
光臣双眼缓缓眯起,心下暗道,‘你终于来了么?如此说来,你们却是早有准备?这样也好,省的局面太过一面倒让人没什么看头...’
心说到这里,他便不再关注,慢慢悠悠的朝着观中继续走去。
来到会客厅之外,还未推门,田师叔的侍童小清子急急忙忙的端着茶推门而入,却被那门槛给绊了一跤。
光臣抬手,那托盘自行浮空,保住了这几杯上好的。
下一刻,那些茶杯自行飘飞,在不知名的力量驱使之下分散到众人的面前,这不由得吸引了光臣的注意,将目光放到了一位身着黑色学士服,外罩披风的中年绅士的身上,看着他那明显的西方人特征以及手中类似哈利波特的魔杖之时,他嘴角不禁抽搐。
陆老爷子像看稀奇一样看着此人,一脸玩味,“有意思,真有意思,瞬移这种能力居然用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手法,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西方的异人。”
中年绅士闻言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略显傲慢道,“请不要用异人这个词汇来称呼我们,这个词汇对我们的描述并不标准...”
陆老爷子一噎,略显尴尬。
光臣一声轻咳,挑了挑眉,“不称呼你们异人,难道要称呼你们魔法师或者巫师?”
中年绅士闻言颇为讶异的看了光臣一脸,轻轻点头,“想不到居然还有了解我们体系的人存在。”
还真是魔法师?光臣不禁一脸无语。
气氛又一次陷入尴尬。
这个时候,老天师也终于站出来打起了圆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