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徐四的话,窦乐又何尝不知其想法?也更是能理解他说这句话的意义何在,是以只听他叹了口气,“但年你父亲建立临时工这一制度的时候,可是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谁都没想到,以他的华北为试点,居然能起到极大的效果,是以总部这才下令推广到其他大区,说来徐老师也是我最敬佩的人之一,明明早就可以升任总部指点江山,却偏偏工作在这第一线上,唉,想来这就是所谓的境界吧...”
说到这里,他面色不禁一正,“的确,临时工这个制度带来了很多的便利,而且有了临时工之后,我们公司许多的问题也能得到解决,但如今公司对于临时工的需求已经不像公司初创之时,所以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公司真的打算废除临时工制度,你又能怎么办?你有辙?”
徐四闻言默然,他的确没辙,哪怕他父亲是徐翔,哪怕是他是华中地区的负责人。是以但见他自嘲一笑道,“我一个人是没办法向公司叫板...”
说到这里,他似乎已然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一把,显得十分轻松道,“话说咱们这几个大区负责人也难得凑一回,要不这次趁着开会之前咱们聚一聚?也是好久没见哥哥姐姐们了。”
窦乐不说多了解徐四,但这句话却是让他听出了点名堂,是以看着他的神色有些不同了。
见窦乐神色有异,徐四连忙道,“窦哥,我这个负责人你也不是不知道,接的是我老爹的班,在加上总公司的照顾,真要是论资历,哪有我说话的份?所以啊,我想听听看你们这些前辈的意见。”
窦乐闻言想了想也对,继而点了点头,“行,到时候我跟他们打声招呼。”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谈妥之后,窦乐也不久留,毕竟这次事情虽说是不棘手但也麻烦,然而就在他走之前,发生了一件事情却也是不得不让他留了下来。
轰隆!
后山发生的剧烈爆炸令前山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以及交谈,望向仿佛是被投放了大威力炸弹的方向,其爆发出来的强光几乎是覆盖了整个后山三分之一。
陆老爷子和冯宝宝当即就反应了过来,几乎连招呼都不打就径直的向那后山冲了过去,其余人等除却疗伤的以及押送囚犯的之后,也都纷纷赶往了后山。
后山。
老天师和光臣的战场,这里就好像是经过了飞机轰炸一般变得坑洼不平,随处可见那不规则的坑洞,很难想象这是由人所造成,但事实便是这里只有他们二人。
施放了一记近乎是天灾般的雷法,纵然是以老天师这般深厚的修为也不禁有些气喘吁吁,而雷法施放的正中央处,那若隐若现的身影却是不由的令从来都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露出一丝苦笑。
这雷法轰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怕是死的连渣都不剩,即便是放在与其修为同等之人的身上,也能够将其重创。
但偏偏,光臣却是完好无损,甚至一手将试图困住自己的雷法给撕开,一个箭步径直的朝着老天师冲去,那黑炁振荡使得脚下岩石化作齑粉,四周空气也开始扭曲散发着焦糊的气味。
面对这毫无花俏的一拳砸来,老天师不敢有丝毫怠慢,圆满级别的金光咒化作一双金色巨手护住周身,当那坚不可摧的拳锋犹如钻头一般刺破表面那一层‘皮肤’陷入巨手之中时,隐隐在二人之间僵持了下来。
见此一幕,老天师一声大喝,长须长眉无风自动,那金色巨手猛地膨胀,金光愈发的强烈直至到了一定的极限之后,发出一声轻响,旋即便是一声巨响。
金光爆碎,同时也变成了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将方圆二十里笼罩其中。
老天师在爆炸半径之外,不敢有丝毫懈怠的看着爆炸的中心,他不是小看自己,而是深知恐怕以如此威力的攻击,也只能给自己那大弟子带来一些轻伤,甚至有可能...
当完好无损的光臣再次出现之时,老天师嘴角不禁抽搐,同时心下暗生疑窦。
到底是那黑炁吸收的爆炸的威力,还是其肉身已经到了坚不可摧的地步?
又或者,两者皆不是,而是以什么特殊的手法,使得他的攻击被抵消?亦或是,被吸收了呢?
为了确认自己内心的猜测,老天师一改之前不近身的做法,催动雷法之际,整个人瞬间便来到了光臣的面前,那含而不发的双掌心雷重重的印在了光臣的胸口处。
这一次,光臣没用倒退,低头看着胸前的双手,运转功法,那入侵自己体内的雷力被其尽数吸收,其周身开始跳动着细小的黑色静电,旋即开始渐渐扩散、变大,化作狂暴的黑雷朝着四面八方延伸。
老天师早已在察觉到不对之后撤手离去,在一边躲避着黑雷之际,眼中不时闪动着精芒,方才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掌心雷在打入起体内之后被尽数吸收甚至隐隐化为己用,旋即又以黑雷的姿态出现。
这也就是说,自己这位大弟子,有着能够抵消、吸收炁和攻击的能力。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小子岂不是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老天师白眉跳动,眼中闪烁着丝丝的无奈之意,如果真的是如他所想的这般,那么自己的第二套方案也同样行不通。
这一次,他可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棘手了,以往还没有谁能够让他感到如此的头疼。
老天师看着置身于黑雷之中的光臣,面露思索之色,既然耗尽其炁之法行不通的话,那便只能用最后的办法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面露决绝之色,似乎也是上天注定了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上天注定了张楚岚那小子不肯接自己的天师位置,如此,他便舍了这条命为此时的光臣传度,以历代天师之念、精华将其于混乱之中被唤醒。
‘虽说是这样做没有经过这小子同意,不过事从权急,只希望这小子醒来之后,不要怪我...’
想罢,老天师眼中闪动金光,其衣袍猎猎作响,手中传度所出现的天师精华再度出现,但见他一个跨越穿过黑雷,将手中代表着天师府传承的精华狠狠地朝着光臣按去,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滞...
前山之人,最先赶到的便是陆老爷子和冯宝宝,前者待见这一幕之时,不由的大惊失色,几乎来不及多想,便径直的朝着那黑雷之中闯去。
冯宝宝看着模样大变的光臣,虽然疑惑为何光臣变成这幅模样,但她却没有将其当做其他人,因为模样就算有变化,那炁的味道却不会变,是以她掏出了别在腰间的那把冈本零点零一,冲入了黑雷。
不得不说,光臣的黑雷比起普通的五雷正法,其威力和强度都不可同日而语,其中不但是蕴含着凄王那纯正刚猛的威力还有着削弱的能力,这点又跟阴五雷不谋而合。
是以,硬要说,黑雷便是阴阳二雷的结合,是以饶是陆老爷子这天人境圆满的高手初入黑雷阵都感觉到了行炁之间的那股凝滞,再加之那黑雷甚至令他都感觉到威胁,是以不得不再次进入逆生二重的状态,做好了随时硬抗黑雷的准备。
相比起陆老爷子那般郑重其事,冯宝宝的做法则要简单的多,她用那把冈本零点零一不闪不避的砍向黑雷,纵然是周身被黑雷击中,身上隐隐散发焦糊气味,都未曾停滞自己的脚步,直至逐渐靠近光臣。
老天师此刻还在费力的将传度精华按进光臣的脑中,余光瞥见了陆瑾和冯宝宝闯入阵中之时,不由心头一松,大声喊道,“老陆,快来帮我1
陆老爷子听到老天师的喊声,在硬抗了几下黑雷之后,不禁做出了回应,“马上就来,话说这是高小子?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没时间多做解释了,要是我完不成传度的话,说不定这小子恐怕就变不回去了,届时的话...”老天师没有把话说完,因为连他都不知道届时光臣会造成怎样的灾难,在他的预想之中,恐怕是不比甲申之乱那样的大劫要差到哪去,甚至更强。
陆老爷子闻弦知雅意,心下愈发焦急起来,看着隐隐比起自己还要迅速的冯宝宝,他不由的对其喊道,“小姑娘,你过来助我一臂之力,以你的修为就算近了身,也帮不到那小子什么忙,还不如...”
话未喊完,他双眼暴凸,但见那冯宝宝居然无视黑雷的攻击,猛然蹿到了距离光臣和老天师还差不到五米的范围,这不由的令他咋舌,“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生猛吗?”
此时的后山,其余人也陆续赶到,待看到眼前的此情此景之时,不由纷纷骇然。
“这是...大师兄?1张灵玉难以置信,倒吸一口凉气,这就算被称之为妖怪都有人信吧?可是除了光臣,几乎就不做其他人想。
张楚岚经过最初的震惊之后,待注意到老天师的举动,也不由的错愕,“师爷这是打算...替高叔传度?”
张灵玉闻言又是一惊,想也不想的朝着黑雷阵之中冲去,张楚岚仅此亦是紧随其后。
随着他们二人的举动,也陆续有人学着他们,只不过还没等到他们靠近黑雷,陆老爷子便急忙大喊,“你们这群小王八蛋不要命了?没看到老头子我都寸步难行吗?给我乖乖在外面待着,如果连老天师和我都没办法应付的话,你们来了又有什么用?”
陆老爷子的话终究起到了作用,张灵玉等人纷纷停步,虽然他们担心,但也不是全无理智,即便是他们不惧失去性命,但也不想这么毫无意义的死亡。
却说公司这边,作为华北地区负责人已有十年的窦乐什么没见过?可是如今这一幕却是打破了他固有的认知,且不说光臣如今的外貌已经非人,老天师和陆老爷子联手,这异人界之中谁堪敌手?眼下居然如此吃力,甚至隐隐还有着落败的迹象。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大神?实力这么强,公司居然都没有备过案?”
看着抽烟的手都有些颤抖的窦乐,徐四不由的一脸苦笑,“这位,似乎只有董事长才有资格过问的权限...”
说到这里,他不免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选择了说出来,“我只知道,这位前辈甚至连我家老头子对他都十分恭敬,口称前辈。”
“徐老师称他为前辈?那他今年多大了?”窦乐睁大眼睛看着纵然形象大变,但依旧相貌极为年轻的光臣,要知道能被岁数大的人称之为前辈的,除了实力便是年岁,或许实力固然是有原因,但若年岁不到的话,也是难以令人信服,所以他心下已经认为光臣十有八九是个驻颜有术的老怪物。
眼下老天师已经渐渐有些不支,他无法太久的让自己保持着传度的姿态,而一但传度失败,他也将再难对其压制,届时局面也将是一发不可收拾。
眼看着传度精华不稳,老天脸上闪过一丝苦涩,看着近在咫尺的大弟子,他满脸的痛惜和悔意,早知如此,他说是也要强迫这小子接受天师度,若非如此,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正于此时,一道身影忽然闯入他的视线,余光一瞥,他却是认出了,‘这不是那位参加罗天大醮,且天赋极高的小姑娘么?她来这里干什么?等等,她是怎么穿过黑雷的?’
忽然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老天师仔细打量了身上几乎好不损伤的冯宝宝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诧,‘连陆瑾那小子都不可能毫发无损的穿越黑雷阵,这个小姑娘怎么办到的?’
冯宝宝也不理会老天师的惊诧,待近身于光臣之后,她收起了冈本零点零一,整个人瞬间扑向了光臣,那冲击的力道,居然将光臣扑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