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赶入夜,家丁骑着快马回来,带回来的是好消息。
“老爷,小姐在边华镇好好的,跟新姑爷恩爱有加,小姐还问我跑来干嘛?我自然没说为啥,就讲老爷您想她了,派我来看看,小姐还让我带话,说让您注意身体,好好生活,别把自己搞垮了……”
徐雄看着陈述的家丁,满脸笑容。
他扭头看向一旁的徐风和跟着徐风而来的庆忌,笑道:“侄儿,老夫就说你看错了吧,你姐在边华镇好好的,哪儿有什么山神娶亲?”
徐风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庆忌看着陈述的家丁,眼神极其平静,不像是在撒谎,可身上明显有灵力波动的痕迹,他侧身在徐风耳边说道:“先应承下来,我们私下里说……”
徐风一听,立马点点头,随即朝着徐雄说道:“那可能是侄儿眼拙,亦或是太担心堂姐了,既然堂姐无事儿,那自然是最好,过几日我去趟边华镇,看看堂姐……”
庆忌看着那个家丁,后者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对于徐风这句话似乎就像是没听见一样,极其平静。
庆忌叹了口气,基本可以排除撒谎的嫌疑了。
知道女儿无事儿的徐雄自然欢喜,他笑着说道:“侄儿也是爱姐深切,大伯能体会。既然事情已经明确,你又和朋友来青阳郡逛,大伯尽地主之宜,好好招待你们,今晚青阳酒楼,咱们喝个通宵……”
徐风自知推辞不了,于是作揖行礼,笑道:“成嘞,大伯,跟我来的还有好几个人,我先去招呼一下……”
徐雄笑着点头,说道:“去吧去吧,大伯先让人预订包厢……”
徐风点点头,与庆忌告辞离开。
走在徐府的木走廊内,徐风眉头紧皱,轻言道:“这怎么可能?莫非那家丁说谎?”
庆忌挠了挠头,说道:“并不像说谎的样子,你有没有注意到他身上有灵力痕迹,虽然极其微小,但绝对有……”
“灵力痕迹?”
徐风反问道,说实话,他还真没怎么注意。
庆忌点点头,说道:“一个普通人,身上会有灵力痕迹,似乎不太普通……”
徐风听后,舒了口气,说道:“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庆忌扭头,静等解释。
徐风也不卖关子,看了看周围,确保四下无人,开口说道:“不知道庆公子有没有听过幻术这种术?”
庆忌一愣,诚实摇头。
徐风说道:“你是武夫,而幻术属于练气士的范畴,没听说过并不奇怪。这幻术,类似于遇见心魔时遭受的镜花水月,但却有所不同。镜花水月的范畴是引人入魔,幻术则是完全制造一副景象,让你深陷其中,极其真实……”
徐风握紧拳头,说道:“边华镇距离青阳郡起码半天多的路程,就算是快马加鞭,骑到最快,也得入夜才能回来,然而那家丁还未天黑就已经归来,如此看来,着实可疑,想必是让人施了术法……”
庆忌睁大双眼,还有这种事情?
面对徐风所说的幻术,庆忌是百分百的惊讶,毕竟第一次听说。庆忌点了点头,打算回去再问问贺爷爷。
“我姐势必被掳上霞雾山了,简直可恶至极……”
徐风怒气冲冲,一拳砸在走廊的木柱上,满脸愁容。
庆忌看到徐风这副模样,也是出言相劝,说道:“不管怎么样,这事儿还是得查,既然你姐在边华镇有亲,那我们就去边华镇一趟,探个究竟……”
徐风一听,点点头,说道:“我这就去备好马车,我们即刻出发?”
庆忌立马摇头,说道:“既然家丁受到阻碍,那么说明我们已经惊动了敌人,今晚出城是绝对不妥的,说不定现在就有人盯着我们。明日宵禁之后咱俩偷摸出城,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仅仅我们几个晓得就行,以免再次受到阻挠……”
徐风一听,思考一番,点点头,说道:“庆公子此言有理,徐风受教了……”
庆忌笑着摆手,说道:“徐公子比我聪明,只不过是救人心切罢了,不必恭维……”
徐风笑了笑,眼前的少年给人的感觉很是温和。
“那庆公子,一会儿喝上几杯?”
庆忌一听,立马摆手,笑道:“不了不了,我姐管的严,我也不爱喝酒,喝茶就行,喝茶就行……”
徐风哈哈大笑,二人走在木走廊上,有说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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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的青阳郡内。
青阳酒楼作为青阳郡最大的酒楼,是不少富贵人家最喜欢的地方。
据说青阳酒楼在最开始的时候只是个小酒馆,开在青阳郡最繁华的大街上,在青阳郡还只是一个县城的时候便已经有了。
可以说这座酒楼见证了青阳郡的成长,见证了如何从一个县,成为一个郡的心酸历程。
正因如此,青阳酒楼更加闻名。
人们对于老字号的喜爱是无上的,对于文化与故事的向往是无限的。
青阳酒楼一共九层,一层更比一层高,直上青天,灯火阑珊,犹如黑夜中的玲珑宝塔,显得那样耀眼。
庆忌站在最高层的看台处,俯视偌大的青阳郡,顿时觉得一切似乎很是渺小。
徐雄请客吃饭,庆若倩并没有来,只有贺天和庆忌来了。
对于庆若倩的怪脾气,庆忌不觉得有什么,或许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姐姐吧?
贺天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可以喝酒的机会,如今正坐在里头与徐雄开怀畅饮,二人年龄差距是有的,不过不妨碍成酒有。
庆忌听着身后的喧哗声,吹着迎面而来的风,想起看过的一句诗。
高处不胜寒。
身后传来脚步声,庆忌没有回头,看着前方,笑道:“姐,你不是不来吗?”
身后的庆若倩走到庆忌旁边,二人并肩站立,庆若倩白了庆忌一眼,拧着他的耳朵,说道:“咋滴?不欢迎你姐?”
庆忌吃痛,赶忙求饶道:“错了姐,错了姐……”
庆若倩这才放手,不再为难庆忌。
西风吹拂,二人相顾无言。
“为什么想要帮一帮?”
庆忌扭头看向庆若倩,后者的眼神明亮。
少年盯着天上那轮月亮,看着底下建筑,说道:“小时候受的苦太多了,力所能及帮一帮,心里起码不愧疚……”
庆若倩看着庆忌,笑了笑。
庆忌也笑了笑。
天上一轮月,台上两个人,一大一小,一高一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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