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学院创办时间不足五年,但融合了人类固有思乡情怀,秉承着人道主义的观念。
恰好临近过年,所以学院赦免了许多不必要的救援锻炼活动,给连续上了两个多月的课程的学生大方放了一个多月的假期。
黎渔在床上双臂向两处展开,伸了个懒腰,彼时天空灰蒙蒙的尚未完全展开清晨的曙光,她轻手轻脚下了床。
洗漱完毕之后,便拿着自己武器脚尖垫起来,乐呵呵地下楼。
来到了已经敞开大门的大巴车,她前些日子已经跟何洁兄妹俩约好了这一天预定车回生存所,司机阖着眼睛假寐,看到有人上车之后,睁开了双眼,客套问好,“小姑娘,这么早起床呀?吃早餐了没”
黎渔嚼着棒棒糖,认认真真咬字说道:“吃了饭堂的牛角包”
司机伸出头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清晨的风有些寒冷让他鼻头发痒,他拢了拢穿在外面的风衣,懒散道:“这个时间还早,他们估计还没有起床,外面太冷了,小姑娘快上车别感冒了”
“好嘞”黎渔踏上面包车,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躺着,司机已经把窗户拉了上来,开了暖气。
不一会儿,黎渔就感觉身体暖洋洋的,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睡了一个回笼觉。
朦胧之间隐约看到好几个人已经上车了,旁边的位置也坐了人,黎渔没睡醒瞅了几眼身边的人,似乎是个男,没太看清楚,黎渔以为是何七,也就没管继续靠在位置上呼呼大睡。
车已经行驶一半路程了,黎渔才醒过来了,她用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等了好几秒,眼神才逐渐聚焦起来,她软乎乎对旁边的人道:“何七,还要多久才到呀?”
身边的人没反应,黎渔又重复第二遍,“嗯?”尾音有些疑惑。
“根据司机的时速,排除意外情况发生,这路程还需要一小时20分钟”
“还有我不是何七,你认错人了”秦南一蹙着眉,凝视着黎渔头顶的漩涡,冷冰冰回复着。
“卧槽...你怎么跟过来了的,你一个操控者不会是跟我们一起回生存所吧1黎渔听到有些熟悉的嗓音,惊了一跳,侧过身来看见那明显的瞳孔的颜色,刚才还残留着睡意此刻迅速消散。
“嗯”秦南一稍稍有些不悦,他双臂环绕搁在胸前,冷峻的侧脸满是被嫌弃的委屈。
黎渔睁着一双不可思议地眼睛,回过头来用眼神示意何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洁在后面听他们一路的对话,此时接收到黎渔的疑惑地眼神。
她抬起下巴,用眼神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顺便用手在自己的喉咙处做出一个割喉的姿势告诉她,不要问原因。
何七在一旁打断何洁的手势,对上黎渔好看的眼睛,他坐在座位上前倾了一下,“001同学是被学院派过来的对生存所进行研究的,顺便研究一下人类的生活方式,每个操控者都被派遣到不同的生存所。刚好001就分配到我们这里。”
“这样听懂了吗?”何七看着黎渔恍然大悟的神态,语气不由有些亲昵。
“嗯嗯”黎渔认真的点了点头,重新摆正姿态坐回自己的位置。
秦南一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感觉自己好像是局外人,以前分明不会有这种感受的,可是一看到旁边的人语气柔柔的,跟别人相处也很好。
跟自己说话总感觉有一层纱布,阻隔他们彼此的距离。
但是他不知道这种感受是什么?
是以前组装一条机器狗那种独属的占有欲吗?
他不懂,也不敢懂。
黎渔因为秦南一的到来,心里有些愉悦,有这么好看的人在身边,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你怎么了,眉头怎么紧锁着,是因为怕不会与人类相处吗?还是这车的味道不舒服呀”黎渔看着他抿紧了嘴唇,似乎在隐忍什么,于是乎关切的问道。
“不是,我很好,多谢关心”秦南一调整了呼吸,吐出来的话语满满都是冷淡。
黎渔瞄了几眼,闻到秦南一身上有一股清香的花香,不浓烈,但很好闻,应该是操控者使用的阻隔气息的香水。
之后,黎渔又开始昏昏大睡,调整好几个舒服的姿势沉睡着,梦里的场景很美好,甜香酱的炸鸡腿,天妇罗,一杯清爽的柠檬水,还有....帅气小哥哥的陪伴。
卧槽,怎么是秦南一那张冷冰冰地脸,怪恐怖的!
黎渔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跳起来,捂住砰砰乱跳的心脏看了身边的人一样。
“走了,果然下车你是最积极的”何洁拉开了车门,吹了一口哨,揶揄道。
“到了”黎渔不由兴奋搓搓冰冷的手。
秦南一在黎渔不注意的视线范围内,用袖套擦了肩上的口水,淡淡道:“嗯”
放假时光虽短暂,但也是每个学子最开心的时刻,只从上次去小区救援之后,她的级别就从f级别上升到d级别,积分也存着几万的数字。
她很开心,拼命想跟周阳他们炫耀了,但是他们前些天出任务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何洁兄妹俩要跟他们那高管的父亲闲谈。
这些人一走,整个生存所都显得冷清,她每天除了吃吃睡睡,就是坐在两个树木搭建的秋千上解闷。
这一天,她还如往常那样吃饱后,去荡秋千。
黎渔有些懒散倚在绳子处,脚尖点在地面上,往后推力,大幅度上前摇摆着。
快过年来,生存所的那些上了年纪的人格外珍惜阖家团圆的日子,特别是在这随时都有可能嗝屁的生活,大家尽可能用最大的热情珍惜与家人在一起每分每秒。
秋千搭建在一处比较冷清的位置,四处都是野草,偶尔看见几个零散的蟋蟀。
一月的寒风很冷,吹得黎渔脸蛋有些僵硬,她在寒风吹了一口热气,水汽瞬间凝结成许多小水珠,这自然现象对于黎渔来说格外新奇。
但片刻的宁静瞬间被几个小屁孩的打闹声音打破了,他们手持着弹弓嚷嚷着:“我才是玩弹弓最厉害的人,你看我的弹弓可是我爸爸给我精心制作,你们的弹弓是最拉胯的。”
被棉衣全身上下包裹住的叫乐乐的小男孩,为了证明他是小群体之中最厉害的那个人,他朝着秋千旁边逗留在野草上的蟋蟀,把石头放在绳子上,用力一弹。
瞬时间石头就朝着那个方向滚落,但位置偏了一点,只射在黎渔的脚底下,而蟋蟀也因为砸响而跳走了。
乐乐红透了脸,不甘心认输,便大发脾气,把弹弓狠狠地摔在地上,对后面的小伙伴怒气冲冲地说,“你们别笑了,哼,我就是最厉害的”
小孩子单纯,并不会因为一时的纠纷而记恨已久,身后的小伙伴只是笑了几下就不理会刚才发生的尴尬事情,没一会儿就被秋千的动静而吸引了。
黎渔抬起困倦的双眼,瞄了几下对面的打闹的小孩子。
乐乐稚嫩的声音夹杂一丝傲娇,让黎渔也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是索然无味,她依然慵懒的慢幅度的摇晃着。
这小孩子独有的占有欲,让乐乐认为这个曾经玩过的秋千就应该属于他的,而不是面前的大人能够侵占的。
他带着倔强的面容,朝着荡秋千的人,“这个秋千是我的,你不能在上面搭载,除了我的人谁都不能不经过我的允许私自坐在这上面,你快给我下来。”
乐乐插着腰,示意后面的两个小孩跟他做一样的动作,来显摆自己有帮手。
黎渔又一次睁开了眼皮,瞅了几眼不讲理的小屁孩,语气不容置喙道:“什么事情都要讲究个先来后到,这秋千上可没有你的专属标志,我可不会惯着你这些蛮不讲理的小孩”
有些小孩子总是蛮横不讲理,一是没有礼貌这个意识,二是家人太过溺爱了。
黎渔面对这些小屁孩除了脑子头疼,遇到更过分了就会给他一些教训。此时的黎渔已经难得心平气和了,她不喜欢与这些还未成熟的人争道理,麻烦是一回事之外,耍赖更是她无法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