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
龙道天眯起眼睛,抽了一口旱烟后,问崔平道。
“多谢龙老!小子只觉得虽然境界掉落了一小截,但此时的实力比之之前也不遑多让!”崔平如实回道。
“嗯!其实这很好解释。一斤棉絮和一斤镔铁同样重,但镔铁的功击性可不是棉絮可以比拟的。”
龙道天点点头,接着细细跟崔平和一旁的丁宁解释了一番。
“师父!按照这个方法,我们是不是可以不断压缩灵气,从而使自己的灵气比别人的更富有攻击性?”一旁丁宁说出自己的看法。
“按理来说,应该如此!”龙道天回道。
“可是我怎么又觉得此法有些不可取!”丁宁又道。
“哦?说说你的看法来?怎么个不可取法?”龙道天说道,眼眸中有些不易察觉的赞赏之色。
“就是…先不谈人力有穷尽时,单论不断的压缩灵气,就难保证在压缩灵气时不会被灵气反噬!刚才崔平压缩灵气是有师父你在旁相助,可以后呢?”丁宁说出自己的见解。
“这确实是个问题!”龙道天点头道。他也知道此法的这个弊端。接着道:
“你能有如此见解,很不错!不过从整体来看,此法还是利大于弊的,特别是在你们这个境界,正是打造根基的时候,用此法尤为有利。”
一旁崔平看了看拓拔云青,于是对龙道天道:“龙老为何不也帮拓拔姑娘一下?”
龙道天扫了拓拔云青一眼,盯着崔平道:“你怪我厚此薄彼?你跟她什么关系?”
说完,嘴噙着烟杆,背负着手,慢悠悠的走进屋去。
留下被龙道天一句话噎的说不出话来的崔平,凌乱在风中。
崔平心中只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又阴阳怪气了起来?还真是个怪老头!
回过神来,崔平扭头看向拓拔云青。
拓拔云青见崔平望来,微微撇过头去,清风戏弄着额前秀发,使得格外清纯可人!
少年看着少女,一不小心就入了神,失了魂!
东方初露鱼肚白,拂晓时分,龙道天的那栋宅院里,就已经有人早早起来修行了。
崔平盘腿坐在院中,腿上放着一本书,是宗毅留给的修炼功法。
修行一事,贵在勤免!
其实大多数事情都是如此,勤能补拙吗!这是崔平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的一个道理。
当然,崔平的天赋无疑是不错的。
但正因为天赋还不错,崔平觉得自己就要更加勤恳一些,不能浪费了。
浪费,这是很可耻的!
像那富家子弟,守着大好资源,却毫无作为,崔平就觉得这种人最可恨。
翻开修炼功法,第一页映入眼帘。
这一页上所载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不善者,勿学!你不是人!
这是第一行字,崔平当时刚看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感觉很好笑,但笑着笑着就觉得这话大有内涵,能够在刚得此功法,看到这行字的人,懵逼之余,直击他的本心。
愤怒否?
第二页的所载内容,还是跟修炼无关。
怒又能奈我何!
第三页,崔平只觉得作此修炼功法的人,是个妙人!
直翻到第四页才是真正的正文。
天之初,有紫气东来!纵横绵绵万万里,以供人采!
崔平眉头轻皱,对于这紫气,崔平一直没有弄明白。
咳!咳!
龙道天一手拿着烟杆,一手背后,走出屋子。
“怎么?修炼遇到问题了?”看着皱着眉头的崔平,龙道天问道,
崔平欲站起身行礼。
龙道天见状抬起拿着烟杆的手,虚按了几下,示意不必起身,坐着就好,崔平只好作罢。
“龙老,我师父给我的修炼功法上开篇讲到天色将明时,有紫气东来,可从修炼开始,这么多天来,小子还是没搞明白这紫气为何物。”
龙道天听罢,从崔平手中拿过那本修炼功法,翻看了一遍,对崔平道:
“着相了不是?这“天之出,紫气东来”说的只是黎明拂晓时分,你过度结读它的意思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崔平一拍额头,道:“原来如此,是小子着相了!”
黎明时分,白天与黑夜相碰撞,所产生的那种非黑也非白的颜色可不就像“紫气”!原来这句话的意思只是劝人早起修行。
“这功法我看了一下,其中的一些修炼方法写的很好,很有独到之处?不过作此功法的那个人,对于一些东西的描述很容易让人误解,这样吧!我有空给这本修炼功法作一下批注,方便你修炼。”龙道天拿着那本修练功法,跟崔平道。
崔平听见,大喜过望,连忙道谢。
“来!还有什么修行上不明白的,跟我讲讲,看我能不能给出答案。”龙道天伸手从一旁扯过一条椅子,随意的坐上去,噙在嘴里面的烟杆挑了挑,对崔平说道。
—————
时间长河,奔腾不息!
转瞬,崔平三人已在龙道天家中呆了半月有余,吴焘德父子被杀事件也已经在鹤鸣城中沉寂下去。
鹤鸣城西,西行百余里,鹤鸣湖畔,崔平与丁宁,拓拔云青三人在其上。
崔平三人所处位置虽不是鹤鸣湖赏景绝佳之处,但此处有几颗海棠,长的颇有风姿!
海棠团团包围着一座新建孤坟,是林晴埋葬的地方。
看着孤零零的坟墓,丁宁沉默不语,往日种种涌上心头。
以前已经以为自己距离她很遥远了,一个随风浪荡,一个与别人相父教子。
可没想到,当下是更为遥远的阴阳。
人间世事多无奈!
天色由白转青,下起了小雨,悉悉索索的,雨中之人,早已断魂!
见状,崔平暗自庆幸带了雨伞。
不过“雨”这个东西,很是让人琢磨不透,如同二八少女的心思,时静时颠!
刚才还绵绵细雨呢!转瞬就毫无征兆的大了起来,如从九天之上垂下,连绵到地府不绝。
崔平撑伞上前,拍了拍丁宁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回了。
不过早以被雨水浇透衣衫的丁宁,不为所动。
他想多看看她,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