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一行到许族第三天的一早,怀着各种对今天的幻想,禹和大费走进许族的议事堂当上了代理族长和大长老。
他们刚坐到椅子上,族里四个门吏就递上来竹书,然后就听见门口跟炸锅了一样,紧接着一大堆人就涌了进来。然后他们俩就明白,理想和现实的差距。
“我们家的猪不见了,你们可得管一下!”(大妈甲)
“刚才我看见在族里的田里,犀牛群又进来,小族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稻子快熟了。”族里九个组之一的一组组长舍正拉着禹说。
又有一个人拉着大费说:“小小长老,这两天晚上我老是看见有人在我们家旁边鬼鬼祟祟的,绝对不怀好意。”
“两位,你们叫什么?”
……
禹和大费看着还往里涌的人,就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们俩面面相觑,禹现在就感觉脑袋有些疼。
大费抱着禹说:“哥,怎么办?”
禹环视了一眼四周的人,发现真是什么型号的都有。有嘴里絮叨不止的中年大妈,有扛着农具过来的大叔,还有看着好像是来干正事来的人,最让禹来气的是,手下那四个门吏不知道闪到哪去。禹心想:怪不得一早就不见那几个老头,原来如此。
禹愣的工夫,有人不满了。
“唉,你们到底管不管事?”(大妈乙)
“就是。”(大叔甲)
“小族长,许老族长昨天可说,你能解决的。”(舍正)
“你们俩该不是专门,寻我们开心的吧。”(大叔乙)
禹和大费马上说好话,那想到那群人根本不听这一套,嚷嚷着让他们赶紧办事。
兄妹俩看着这群恶棍一样的人,不要提多绝望了。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就差抱头痛哭。
门外的辛萌看着禹倒霉的样子,捂着嘴咯咯的笑。
旁边的絮絮问:“我们要不过去帮下他们?看着怪可怜的。”
“你忘了昨天你太爷爷跟我们交代的事,絮絮你看禹现在可怜,那你是不知道那货平时有多气人。”
“那你不担心大费吗?”
“不用担心,禹虽然看着不靠谱,但有他在大费不会怎么样。再说这对他们是件好事,正好也让我好好看着禹的晦气样。”辛萌说完挑逗似的看着正要撞墙的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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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以你的年纪来说,你已经很优秀了。我这个老头也不好教你些什么,提升的话就看你自己的体悟。”许由说。
穗说:“许老族长,您谬赞了,您身上的东西我一辈子也学不完。”
许由听完得意的一笑,说:“那好吧,老夫就指教一二。”说着指着旁边的落水泉说:“脱衣服,跳下去。”
穗愣了一下,看许由不想看玩笑的样子,只好脱掉上衣跳下去。许由对穗的表现十分满意,他说:“看见那边的小瀑布了吗?”
“嗯。”穗刚来是时就看见了,那个不大不小的瀑布。
“用你的手切断它,这时我给你的任务。”
“许老族长,您能说下怎么切断无形的水吗?”
许由一笑说:“大英雄的传承,再加上那小子的指教,让你可以看的比大多数人清楚,所以加油了。对了,如果禹和大费他们来了,多给他们点鼓励。”
老人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穗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瀑布,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真冷呀。”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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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在干嘛?”
“大哥,你跟这水有仇?”
禹和大费一来就看着,穗把气聚在拳头上,不停的对瀑布挥拳,而且发狂般的投入,还一遍又一遍的大喊自己编出来的口号。
禹和大费达成共识,这个终于被逼疯了。
穗听见有人叫他,回头一看发现那俩正用可怜的眼神看他,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红着脸说:“这个……这个……是许老族长的指示,说这样可以提高自己。”他说着走过来准备上岸。
“大哥,你这根本就是和水过不去。”大费说。
禹说:“还以为你能正常一点,那想到你比那疯丫头还不靠谱,我们哥俩算完了。”
穗拧着裤子的水说:“这是切断瀑布。”他说完看那俩的表情还跟刚才一样,就不解释自己为什么要“犯傻”,他问禹和大费今天早上当族长和长老怎么样。然后
禹和大费听完摇着头异口同声的说:“快死了。”然后两人就向穗倒苦水,中间还问候一下其中某些人的亲戚。
穗看他们怪难的,可他们俩一起说语速太快听不太清,就说:“你们一个一个说,我现在脑子反应有些慢。”
禹拍着大费说:“你先说。”
大费指着头上的鸡毛和脚上的鸡屎说:“大哥,你不知道今天早上孵小鸡,那该死的力间(门吏)跟我说就几十只,然后我去后就冒出几百只小鸡让我点。这还不算完,有一户人借了邻家的斧子没还,我受托只好去催催那户人。那想到借东西的那大哥软硬不吃,还把我扔了出来,被借斧子那户人也没放过我,硬要我去解决。没办法我只要把斧子偷了出来,现在借斧子那户人联合不少人,在族里到处追杀我。”
大费说完,禹说:“今天我该办的事,我都往后拖了,不过还是不敢在族里呆。”
“为什么?”穗问。
禹翻了个死鱼眼说:“今早上我刚把一个老大爷打发走,絮絮姐就让我回家取东西,我正好想避避风头就回去了。然后就出来了小意外,碰巧看见辛萌在换裙子。”
穗给禹做了个鼓励的手势说“:然后?”
禹转过身指着屁股后面的脚印说:“她给了我一脚,我就溜了。听说她给絮絮姐说了后,这两个女人就想害我,更狠的是她们把大费偷斧头说成是我教唆的。那群笨蛋也是够了,听风就是雨,所以我现在也被追杀。”
“那你们是来这躲的吗?”穗看两人点了点头,不无担心的说:“万一辛萌领人找到你们怎么办?她的本领你们不是不知道。”
禹拍着大费笑着说:“她肯定以为我们不敢来找你,我们反其道而行之。她找到我们没问题,可也得要时间,只要混过白天就行。”说完禹和大费哈哈大笑。
穗看着他们的样子,又看看他们身后的人,捂着头不想说话。
正当禹得意之时,有人拍着禹的肩膀说:“你笑的还真开心。”
这声音禹太熟悉了,他马上冒出一头的冷汗。他笑着回头说:“是那阵香风把您吹了过来。”
“你说呢?”辛萌说,
禹看辛萌只有一个人,马上不在乎,他说:“唉,狐狸,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打都打了,还想怎么样?再说我又不是没看过。”
辛萌听完冷笑一声说:“行,脸皮挺厚的。”然后她用吃惊的语气说:“是呀,我不能把你这货怎么样,不过他们可以。”
辛萌说完用手一指大道上过来的人,禹看着那群大喊大叫的人吓的直咽口水,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禹和大费就明白该干什么。
两人掉头就要跑,正当禹迈开第一步时,辛萌左脚一伸拌饭他,右手抓住大费的衣领把她拎起来。那群人的速度够快的,三下五除二就把禹包围。
辛萌一鞠躬说:“大家对不起,我妹妹不懂事听了那个人的话,给大家添麻烦了。”她说着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众人。(禹曾说过一句真理,辛萌装乖是一件真正的杀器。)
为首的人很客气的说:“没事,没事,小姑娘,刚才吓到你妹妹了。”他说完转头盯着禹说:“坏事都坏到你身上了。”
禹看这些人要动手,索性不要脸了,他挨个道歉并保证再给他们做把斧子。
那些人走后,禹狠狠的看着辛萌说:“狐狸,这事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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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和大费躺在床上觉得浑身都酸,他们回忆着今天的事,觉得活下来简直是一种奇迹。
禹这时的嘴还不认输,他对正给穗手上抹药的辛萌说:“阴招萌,你给我记得,今天你让我倒霉的这事没完,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辛萌乐了,她细声说:“呦,不愧是皮糙肉厚的你,刚被大象甩了一鼻子,这么快就没事了。”
禹还想说,大费捂住他的嘴说:“哥,你省省可以不?我们俩都被整成这个样子了,你服个软可以不?”
禹晃开大费的手,大声说:“不可能,阴招萌,你一定会后悔的。”
辛萌听完,放下药坐到禹的跟前,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禹说:“嗯嗯,挺有骨气的,对了你背上的伤怎么样了。”
正要进去的絮絮听见,三兄弟屋里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叫声。她赶紧走进去,看见正给她做胜利手势的辛萌和翻白眼的禹。
一楼的许由拄着脑袋说:“家里好久没有这么闹腾,这群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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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亮,辛萌就把还在睡觉禹和大费叫醒。
禹揉着眼睛看了眼窗外天还没大亮,打了个哈欠又躺下了,大费学他们样子也躺了。
辛萌又叫了几遍,禹和大费毫无反应,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这时絮絮进来了,看禹和大费还在睡,就准备叫醒他们。辛萌拦住她,笑着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絮絮担心的说;“六镇,可不要玩的太过火了,昨天你可把他俩折腾惨了。”
“我可没玩,这是许老族长的意思,而且这个家伙比你我想象的要顽强不少,还有不要叫我六镇。我们是朋友,这样叫会显的生分,直接叫名字就好了。”辛萌说完冲禹冷笑一声,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她喜欢上了看禹的倒霉样。
絮絮想起一个人,她问:“不对呀,辛萌。”
“怎么了?”
“屋里少了一个人。”
“你说的是穗,他应该早都起来去落水泉,你刚不是还说桌子上少了两个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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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穗冲天大吼一声,四周的水被他无心间爆发的气溅起。
天还没亮他就到了落水泉,自到这他就没有休息过,他一刻不停的朝瀑布挥拳。他清楚切断水流,绝不是这样犯傻就能做到,一定是有某种技巧,他生气的就是自己想不到。
穗感觉力气变弱,一不留神脚下一滑倒了,他面朝上飘在水上,觉得自己现在就跟傻子一样。他自言自语的说:“我想不到,想不到,无形的水怎么会被切断。”他明白九州伯许由不会说谎,只是自己太笨想不出来。他揉了揉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好久都没用过明眸了。
就在他躺水里的时候,一群山羊“咩咩”的跑过来,这群羊喝水时齐刷刷盯着穗。它们样子给穗一种错觉,穗觉得它们是专门跑过来嘲笑自己的。
穗心想:真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连羊都跑过来看我这个傻蛋。不过他有很快振作,起身继续,直到他发现问题的症结止,他都不会放弃。正当他刚挥拳时,岸边出现了一个人。
“你是来。”穗问。
岸边的絮絮笑着说:“我是来看看你,两个鸡蛋太少了,我又拿了点东西。”说着放下手中的篮子。
穗不好意思的冲着女孩憨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在早晨的微光照下,他发现絮絮真的好漂亮。
“你被难到了吧。可以跟我说下吗?”絮絮问。
穗咬了咬牙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给絮絮说了。
“用你的神弓不行吗?”
穗摇着头说:“那就不是切断水流,而且毁坏这块岩体了,许老族长特别交代过。”
絮絮想了下就下水,穗想拦没来的及。他感觉这时看着絮絮,心里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好像什么东西要出来。女孩摸着瀑布,她用纤细的手指将水流分开,她突然想到什么对穗说:“可能是我的眼力不够好,看不清水的流动。听说你除了拥有神弓的力量,还有一种可以看清一切的眼睛。抱歉,抱歉,想到什么就说。”女孩说完就往岸上走。
她走后,穗有想起了许由昨天和他说过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对祖孙都提到他的眼睛。
穗看着手中的稀饭说:“稀饭是无形还是有型,无形的水,有型的米,相互结合。”这句话刚说完,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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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和大费看着桌上的饭就是不动筷子。
辛萌看不下去了,说:“你们俩今天又怎么了?”
禹有气无力的说:“吃完饭就要出去,我想让时间慢一点。”
大费把下巴担在桌子上,向辛萌点了点头。
“你们一个代理族长,一个代理大长老,能不能有点精神?现在许族可就是你们的了。”
禹冷笑一声,说:“辛萌,你这丫头又在做梦,我和你妹是给所有人当佣人。”
“你手底下没人吗?光你一个佣人?”辛萌话刚出口就后悔了,她好像无意中给禹提示了。为了岔开话题,她用力把包子塞到禹的嘴里,禹没有什么准备,趴在桌上被噎和半死。辛萌有看了眼大费,大费马上就往嘴里塞东西。
辛萌看着他俩暗暗松了口气,心想:可算是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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