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东海实际上已经成为汉部的洗脚盆,慕容燕国不再注重辽1东和朝1鲜半岛之后,高句丽、百济、新罗实际上都需要仰仗刘彦的鼻息。
刘彦想要彻底征服朝1鲜半岛恐怕不太容易,不过压服并不困难。他实际上也在朝1鲜半岛获得霸主级别的地位,近一步在某些程度上控制着高句丽、百济和新罗。
伽揶是一个部落联盟,并不能算作一个国家。这个部落联盟是由六个比较大的部落联合组建,人口的来源非常的复杂,上层社会是扶余人和曲沃人,中层阶级该是以倭人为主,最低层是马韩、辰韩、弁韩的三个人种。
真实的情况是,朝1鲜半岛和倭列岛之上的主流族裔是扶余人,他们作为上层的统治地位已经有很久,包括高句丽实际上也是扶余人作为统治的中坚力量。
扶余人会成为朝1鲜半岛乃至于是倭列岛的统治民族,他们还要感谢曾经的西汉孝武皇帝。是刘彻灭掉了卫满朝鲜,也就是中原迁徙过去的力量,导致东1北区域和朝1鲜半岛出现一定程度的“真空”。
西汉在那边设立乐浪郡、玄菟郡、真番郡及临屯郡,可是并没有投入多少精力去建设或发展,是采取羁縻之策。
什么是羁縻之策?就是扶持当地效忠中央的土著家族,进行册封之后承诺世袭官职,给予一定程度的自治权。正是因为羁縻州之策,高句丽的先辈才喘息下来,后面高句丽不断壮大,才形成西晋之初为辽东一霸的局面。
慕容鲜卑清扫辽1东周边打破了原本的局面,高句丽直接被打得一蹶不振,扶余国近乎于崩溃离散,倒是百济强势崛起,又导致汉部在朝1鲜半岛有了立脚之地。
新罗在这一次朝1鲜半岛的动荡中得到的好处有限,他们是向北扩张了数十里,可是新罗军队的损失真心不校
后面,刘彦向朝1鲜半岛的国家进行雇佣,要说高句丽是被迫屈从的话,百济纯粹就是被利益驱使,新罗则是不得不跟上。
新罗要是不表示,刘彦就敢派军跨越百济的国境,甚至是联合百济将新罗灭掉,毕竟百济对新罗的垂涎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伽揶与九州、出云,该是受到百济的指使。”吕议这么说有绝对的理由:“新罗女王的国书中明确提到了这一点。”
“因为挥军回到中原,我们在半岛上的兵力下降到历史最低,百济无法按捺下来也是意料当中的事情。”纪昌看了众人一眼,说道:“这个我们早就有预料到。”
若说这一次朝1鲜半岛的变革谁获利最大,排除汉部这个外来者之外,获利最丰的当属百济。
慕容燕国敲了高句丽一棍,百济就敢向北扩张近一百里,要是没有汉部横插一杠子,他们甚至都能打到马皆水(鸭绿江)边上。
一个国家到了扩张高峰期的时候心气最高,军队向外开拓的雄心也会无比强烈,要不是有汉部在那边杵着,百济不会是指使伽揶、九州、出云这些家伙,该是会自己亲自上常
“我们现阶段无法调兵去半岛?”吕议脸色有些难看地说:“估计是窥探到这一点,百济才会将想法付之行动。”
刘彦在朝1鲜半岛征募雇佣军,百济可是有贵族亲自过来中原,但凡有些脑子的百济贵族肯定会看出一点,那就是中原大战无法避免。
既然汉军会在中原与石碣赵国拼个你死我活,百济按捺不住就显得正常了。
百济指使他人去只是一个试探,要是刘彦无动于衷肯定会自己上场,介时不管新罗能不能抵御住入侵,汉部在朝1鲜半岛上的地位肯定是要下降。
“新罗女王在国书中称臣,这是半岛之上第一个向我们正式称臣的国家。”纪昌苦笑看着刘彦,说道:“君上,容不得我们无动于衷。”
收小弟是华夏文明相当爱干的事情,皇帝很有面子的同时,增涨国威是一部分,另外就是提振国家军心和民心的士气。
那可是第一个对刘彦称臣的异族,有着很高的政治意义,再来是关乎到日后对朝1鲜半岛的政策,无所作为绝对不行。
“百济举国动员可以征募出十七万左右的部队,我们……该派多少部队?”吕泰的心情很郁闷,要是再派遣军队到朝1鲜半岛,有比他更合适的人吗?他真不想再回去朝1鲜半岛,无比渴望留在中原征战。
“百济的举国动员?”纪昌有些诧异:“我们需要的是再次震慑,只需要表个态度。”
说实话,百济的军队战斗力还算可以,要不也不会在之前既是与高句丽征战,还能欺负新罗。他们刚刚进行了大扩张,该是军心士气最高的时候,想要再次震慑难度颇大。
“泰安。”刘彦大概猜到了纪昌想要干什么,问道:“联合高句丽和新罗?”
纪昌一脸狰狞地说:“君上,我们的海军目前只是担任护航和运输,既然百济纠集伽揶、出云、九州,那我们不一定需要直接对百济动手,可以选择伽揶、出云、九州其中的一个灭掉1
汉部海军的强大毋庸置疑,伽揶、出云、九州这种小国也不需要派出多少军队,大概挥师一万就能够直接攻灭,不会对汉部在中原的战事有过多影响。
“既然百济要试探,那就如泰安所言。”刘彦其实也是恼火的状态:“选择其一攻灭之后,派出人手前往百济,要求增加雇佣军的数量1
吕议站立起来揖礼应:“诺1
刘彦看向了吕泰,说道:“此次作战便由恒安为主将。”
吕泰内心既是苦涩又是兴奋,总之非常复杂,也是站起来揖礼应:“诺1
伽揶、出云、九州都是小国家,可是再小的国家不也是国家吗?能够灭掉一国对于一个武人而言是种荣耀,就是……吕泰觉得自己被边缘化好像成了习惯啊?
对于朝鲜半岛那边的事就告一段落,真正重要的还是中原。
刘彦所在的府邸没有经过扩建,那是因为根本就没有必要,他们已经开始在向青州之外的区域扩张,再来是中枢的位置根本就没有确认,建造宫阙又是为了哪般。
事实上刘彦表态不守成之后,接下来汉部的近一步扩张就已经成为必然,没有人会认为下密会是一个国家中枢的好地方,具体会在建国之后于哪作为都城,那就得看实际情况。
没有确认都城的位置,刘彦又不是那种喜爱享乐……暂时也没有资格享乐,那么以汉部目前的情况而言,造宫阙就是浪费财帛,又没有那么多的劳力可以浪费。
在决定攻下整个徐州之后,汉军主力已经开始向彭城开拔而去。
彭城之前已经被汉军攻击了数次,不过那个时候是练兵为主,基本上就是留下彭城没有大肆进攻,彭城郡的其余区域不知道被横扫了多少遍。
汉军主力再次发兵彭城,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王基、王鸾以及郭氏一族,另外就是其余的将领、文臣,他们得知汉军再次杀来,二话没说带着石遵放弃彭城,是选择退往豫州。
庾翼本来还想看一场旷世大战,来到彭城时却发现城楼之上已经飘荡汉军旌旗,这一情况让包括他在内的东晋一方人等苦笑之后相续怔怔出神。
汉军的骑军自然是不会任由石遵等人安然离去,追击一路一直到睢水边上截下了跑得慢的石碣赵军,因为石遵和那些重要人物全部渡河,被被留下的人十分轻易就被迫归降。
该是冬至节前夕,战报传回下密,正式确认徐州全部归于汉部,而这个时候刘彦其实已经移步泰山郡。
刘彦逗留的地方叫奉高,距离泰山约有四十里左右,边上是汶水下游。
因为前一次大火所致,实际上奉高包括其周边就是一片白地的景象,要是去到野外甚至看不到残存的树林,有的只是一片片被烧得光秃秃的地皮,可见当时的火势有多大。
泰山实际上是一片山脉,得益于有汶水间隔开来,当时的泰山五岳仅有一岳被火势波及,其余四岳安然无恙。
奉高目前是残垣断壁的模样,并不适合作为大军驻营之地,军队是在残破的城池边上,位于汶水之边安营扎寨。
作为首脑的刘彦向西边移动来到前线,预示着汉军接下来主要用兵会是在兖州方向,对于这点最为高兴的莫过于蒋干。
参与会盟的慕容燕国使节团已经回去,东晋使节团的庾翼是以个人身份留下,全班逗留的就是冉氏秦国与张氏凉国。
蒋干与谢艾,他俩仅是带着一些随从就跟着来到泰山郡,使节团余下的人是被留在下密城。
“汉军主力征战徐州之后是返回下密休整。”谢艾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刘彦,再看看周边一片的白雪皑皑,哈了一口热气搓了搓手,说道:“汉军主力没有开拔前来,事情会怎么样还未有定数。”
蒋干当然知道这一点,可他坚持认为既然刘彦移动过来泰山郡必然会有下一步动作。
对了,不管是蒋干还是谢艾,他们并不知道之前已经有汉军开始渗透兖州方向,仅仅是知晓汉军的动作很频繁。
奉高的不远处有一座山,它的名字叫龟山,是在汶水北岸。
刘彦此时就是在远远地眺望龟山,旁边的另外几个人则是在看冻结成冰的汶水。
冬季真的不是一个作战的好季节,不止是天气冷的原因,主要也是物资会显得匮乏。过来奉高的汉军数量并不是太多,只是八千的禁卫军以及两万不到的其余部队。这些部队中只有很少一部分的骑军,毕竟泰山郡这边是多山地的地形,来骑军纯粹是浪费。
“我们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行踪,石虎必然已经知晓。”桓温好像比较怕冷,有着良好的保暖衣物再加上皮草斗篷,却是看着依然显得萎萎缩缩:“如君上这般胆气,哪怕无法引得赵军大肆来攻,也该会有一些收获。”
和桓温凑到一块的是长江以南出身的一些人,他的老搭档袁乔被留在了长广郡,一些先后过来投效刘彦的人,隐隐约约间是以桓温为核心,形成了一个小圈子。
认真而言,长江以南并不缺乏人才,至少过来汉部的那些都算是能够做事的人。他们来了之后自行分为两个派系,一部分世家子弟是向桓温靠拢,另一部分地方豪强、寒门子弟则是向吕议靠拢。
对于长江以南那些人喜欢拉帮结派纪昌是一种警惕的态度,处理却是挨不上,毕竟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形成小圈子是必然的事情,根本就无法杜绝,仅仅是不能任之产生危害。
泰山郡连接的郡并不少,往北是济南郡和祝阿郡,往南是鲁郡、琅邪郡和任城郡,往西是东平郡和济北郡,往北是东安郡和东莞郡。
以战略地位而言,除了山地的地形不太适合作为行政中心之外,谁获得泰山郡就代表能够依借多山地形构建军事防御链。
刘彦进军泰山郡的用意差不多也是为了进行战略要地争夺,毕竟胡人不喜欢山地战,可华夏文明的军队喜欢埃
夺了泰山郡,彭城郡也到手,汉军就会成为双钳攻势,介时要是开战会占据最大的主动权。
主动权对于刘彦来说很重要,至于蒋干只要有机会就会大谈进逼石碣中枢襄国的好处,吴广的例子在前,谁脑子有病才会干这事。
对的,纪昌着实是忍不住就给蒋干上了一下历史课,讲的是秦末乱世时,吴广孤军深入被歼灭的旧例。当时在场的谢艾表情很精彩,蒋干是直接被呛得脸色黑成了锅底。
“我们已经摆出了自己的棋局,也是认为最合适的局面。”刘彦再次召集众人到中军大帐,十分放松地说:“接下来就是等待骰子被投出。”
唔!?没人知道凯撒,以至于没人听懂刘彦说的是啥玩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