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一旁的典军校尉惊道,“他们八骑的马没有惊慌。”众人闻声看去,只见景恒八人坐下的马匹没有丝毫慌乱。
景恒的大黑马发现那两匹在那嘶吼的马匹,怒吼一声,分别给了两蹄子,直接震慑住那两匹马。那两个辅军这才颤颤巍巍的爬上马背。
“好一匹骏马,看着大黑马的表现。”营武侯赞道,“看他们的表现,肯定是四疆边军的战兵。”
众人这才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到猎场上。吴均胜脸色大变,场上的情况跟他想的根本不一样。
那群鹿原本被景恒他们几人追逐着,根本不敢回头,但是这军中训练马匹的惊啰声音实在太大,而且这些动物本身就对这个声音非常恐惧,这一声巨响,不仅被追的鹿群受惊回头,连原本躲在山坡后面树林的动物也都吓了出来。
景恒率先动身,其他七人紧紧跟上。大黑马扬了扬头,全速朝猎物冲去。景恒一行人先是用弓箭,远距离射杀。
在快接近的时候,换上各自的兵器。八人八骑立在兽群前面,均手持武器,单手控马,跃入兽群。
景恒长枪一挑,枪尖在一只梅花鹿的脖子上一划,立刻向后奔去,只见梅花鹿的脖子有一道血痕出现,几秒后头颅就飞了起来,无头鹿跑了几步,重重地摔在地上。
秦勇和李存啸他们,也在兽群中穿刺,从左右两边不停地穿梭,每一次穿梭,都留下不少的猎物尸体。
雄阔海不一样,只见他掏出陌刀,下马,迎着兽群。先是一刀竖直的砍下,然后又横劈,又竖立。就是这样简单的横劈竖砍,数不清的梅花鹿和野羊被他劈成两半,看得阁楼上的人目瞪口呆。
只见兽群中蹿出一只野猪,野猪身形巨大,有一层厚厚的双层毛皮,背上披有刚硬而稀疏的针毛,长着两对獠牙状的犬齿,血红着眼睛,朝景恒方向奔来。
楼上看得彩霞几人着急的不行,晴雯更是尖叫出来。
景恒一点也不惊慌,旁边的常玉春扔了一杆枪过来。景恒接住,双手持枪,枪口向前,在快接近野猪的时候,右脚轻轻的点了一下马鞍,大黑马心有灵犀一般,身子往右边稍稍偏了一下,躲过野猪的冲撞。
在快跟野猪并行的时候,景恒一个侧身,两只长臂如猿猴一般,把两杆枪狠狠地插进野猪的身上。野猪痛的怒嚎,景恒双臂发力,整只野猪竟然被他举了起来。往后一甩,野猪轻飘飘的从景恒头上飞过,然后落下地上,掀起一阵尘埃。
野猪命硬,身上插着两杆枪,居然还能爬起来,雄阔海赶到,一个横劈,将野猪的头卸下。结果了它的性命。景恒由于野猪的耽误,赶不上前方几人,只能拿出弓箭,射杀一些小的猎物。
最先从这一幕回过神来的营武侯猛地站了起来,一拍大腿,道:“这老吴肯定是被人使了绊子,人家请了四疆的战兵来教训他。”
身边的主事心思一动,看着薛潘,拱手行礼道:“这位仁兄,现在可以告诉几位的真实身份了吗?”
薛潘还没有从景恒大发神威的身影中缓过来,有些结巴道:“在下.....在下,金陵紫薇舍人薛家,薛潘。场下,噢不对,场上是北疆大将军府的景三郎。”
从比试一开始,主事等人看了景恒他们的表现后,就一直想套出他们的真实身份。薛潘虽然是个愣子,但是他不傻。景恒没有主动透露身份,他何必傻呵呵的把自己和景恒的身份暴露出来呢。既然现在胜负已定,自然没有什么顾忌。
“北疆大将军府,可是景大将军的三哥儿”一边的典军校尉道。
“是的。”
“哈哈哈,这个老吴。居然敢跟煞虎比狩猎,他的脑子坏了吗?”
“煞虎?你们为啥唤恒哥儿叫煞虎?”
“不瞒这位潘兄弟,我有个好友在北疆军府。听说景大将军府上的三郎,十二岁上阵,披坚执锐,能持双枪,善骑射,连射,每战必定争先,一柄寒铁丈八长枪,胯下一匹大黑马。有万夫不当之勇,北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了尊称,人称煞虎。”
“煞虎?”听了这个有些渗人的名字。薛潘很难和整天乐呵呵,一脸和善的景恒联系在一起。景恒虽是孔武有力,但在国子监读书,包括做的诗词,都显得文采斐然,文质彬彬。居然有个名号叫“煞虎”,薛潘怎么看,都感觉有些违和。
“咚咚咚”随着结束的鼓声传来,双方第三场的比试结束。
吴均胜偷鸡不成,本身自己的猎物被惊啰一吓,全跑到景恒那边,结果都被景恒所猎得大部分,特别是那一头野猪,已经是呈一边倒的分数了。
吴均胜有些尴尬的下马,对着景恒道:“这位公子,我愿奉上纹银五百两,也可以跟公子赔礼道歉。这,跟几个丫鬟道歉,就算了吧。”
“不缺你的银子,愿赌服输,道歉就行。”景恒不客气的道。
见吴均胜的脸黑了下来,一边的瘦高个站出来道:“你不过国子监的一个贡生,一介白身,我校尉大人是从六品的骑军校尉,还出身碌国公府,给你点面子,你还敢蹬鼻子上脸?”
“啪!”秦勇一巴掌打在瘦高个的脸上,把他打翻在地,牙齿也打掉了几颗。
对着他碎了一口道:“什么狗屁校尉,还有碌国公府,我等还不放在眼里。签字画押的赌约,你还敢抵赖?你再说一句试试,我看你能不能完整的回到京师。”
张震气得跳了出来,指着两人骂道:“你们两个龟孙,之前胆敢调戏大将军府的丫鬟,本来就该把你们碎尸万段。我们三郎大义,跟你们定下赌约。你们居然还敢赖账?我这就去信给景大将军,让大将军问一下你们京师的司徒大将军,这京师的兵真的烂到如此地步了?胆敢欺负大将军府,真当我们府上无人?”
吴均胜听到北疆大将军府的时候就已经傻了,再听到司徒大将军的时候,脑子仿佛一道炸雷闪过。
做裁判的典军校尉上前阴恻恻的道:“我的吴老哥,我应该没听错吧。你居然敢赖账?你是不把我们南营放在眼里么?你们西营不要脸面,不讲规矩就算了。我们南营要。我们还得在这京师混。我今天这话放在这,我不管你是什么几品武官,也不管什么碌国公府,你胆敢赖账,不用劳烦北疆大将军府收拾你,我们南营绝对把你这只王八剁碎,然后把你码成七七四十九块,整整齐齐的送到你碌国公府,我不信碌国公府敢说二话。”
一直在旁边听得典军校尉一听吴均胜想赖账,坐不住了。在京师混,讲究一个理字和面字。受邀当裁判,是别人给你面,有一方敢赖账,不讲道理,就是当众落你的面子,看不起你。这典军校尉今日要是让吴均胜溜了,南营将军知道,绝对把他的头给砍了。
吴均胜看着眼前的情况,只得老实的低头。叫来当日的一行人,给彩霞晴雯麝月三人弯腰行礼,赔礼道歉。带着人灰溜溜地跑了。
景恒一行人拜谢了做裁判的几人,按照约定,分了猎物,还每人额外给了二十两银子,作为答谢。送走了裁判,一行人返回别院内,把猎物交给店家,让店家烹饪。
待景恒沐浴之后,彩霞晴雯麝月三人对着他深深地施了一礼,齐声款款道:“谢谢三爷帮我们出气。”
“不用客气,既然入了我景府的门,就是景府的人。做了我的丫鬟,我自然要护你们周全,要不何谈七尺男儿。”景恒温和地笑道。
三人听完后,眼角不由得泛出泪光,心中更是一片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