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恒紧张地备考国子监结业考试这段日子,贾府荣国府的内院中。倒是热闹得紧。
王夫人迎来了四十岁生辰,贾母早早地吩咐琏二嫂,一定要给王夫人大办一常
在王夫人生辰宴的前三天,薛姨妈就带着薛潘和薛宝钗来到荣国府。自从薛宝钗和景恒的事情定下后,薛姨妈心里那块大石头自然就放下了。
加上现在薛家因为薛宝钗和景恒的关系,得到北疆商团的帮助,背靠着北疆大将军府。很多本来在金陵需要费时费力才能谈下或者办妥的关系瞬间变得通畅。
自家的商号发展顺利,女儿归宿也定下。薛姨妈自然是没什么不满意的。薛潘一到贾府,就立马去寻贾琏和贾蓉去了,三人臭味相投,早早地黏到一起了。
按照薛姨妈的意思,把薛潘送到景恒那边去之前,给薛潘放一次假,就当给他吃一顿饱饭。也算是给他论功行赏,也就不怎么管他了。
宝钗被安排到跟探春住在一起,这些日子天天跟着迎春。惜春一块玩闹,李纨和秦可卿、黛玉也会时常过来。
王夫人的生辰宴上,景恒也送上一份厚礼。跟薛家的礼物放在一块送出去,其她的姐姐妹妹拿着这个事,在生辰宴上调笑宝钗,把她闹了个大红脸。
生辰宴结束后,薛姨妈本打算打道回府,却被贾母和王夫人极力挽留,让其再住几日。
薛姨妈想着回去也没什么事,女儿宝钗在这也能找到相熟的玩伴,薛潘起码有贾府的人带着,每晚还能准时回家,也就留下来了。
这日,大家陆陆续续来到探春的秋爽斋,聚在院子里临水的亭子里。迎春和李纨坐在一起,惜春年纪小,被李纨拥在怀里。李纨的右边坐着史湘云和薛宝钗,秦可卿和林黛玉在外面。
众人都依着亭子边的栏杆而坐。大家一边吃茶和点心,一边看主持这次聚会的探春说话。
探春笑着对众位姐姐妹妹道:“我觉得结词社更好些。姐姐妹妹们,你们怎么看。”
“诗社不是更雅致一点吗?”林黛玉懒洋洋地说道,“前段时间,我们去赏宁国府的海棠花,趁着兴头作了几首诗,然后便想起一个诗社,已经定名海棠诗社,怎今个儿又改词社。海棠词社,啧啧啧。”
“是不是。”林黛玉瞄了一眼薛宝钗,笑盈盈地道:“宝姐姐的相思郎,写的相思词太过醉人了,醉得大家都不想作诗,只想写词了。”
众人都大笑起来,薛宝钗这几日被人调笑了好几次,虽说不会闹个大红脸。但是脸颊上还是染上一层淡淡地粉色,愈发娇艳动人,如春日的桃花一般。
“林妹妹又在开玩笑,我大乾朝的文人爱词已久。大乾开国功臣昆佑公说过,前朝之诗,已趋巅峰,我等只能望其肩项。另辟蹊径寻得词赋一道。所以词赋大家名手辈出。”
“宝姐姐饱读诗书,我辈佩服。对于,名家辈出,只是目前的风流人物应该是你家的相思郎,你这会子尽在得意,只想着大家起词社,你回去偷得一两首,好显出你的本事来。”
“哈哈哈”众人听得林黛玉说的有趣,笑得不停。
“妹妹,你这嘴巴不饶人的,最好是让老太太给你许个厉害的婆婆,手下一堆的小姑子,整天与你吵闹,可够你忙的呢。”
薛宝钗红着脸,忍不住反击了一下林黛玉。
林黛玉心有所属,听到这里,心里知道薛宝钗指的是什么,也红了脸,连忙扯开话题。
“宝姐姐一般两日写一次信给她的相思郎,那边也回信。”
“前几日我们去宁国府赏海棠花,宝姐姐肯定也告诉那边了,你们不知道宝姐姐看信的样子,啧啧啧。可谓是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探春忍不住问道:“宝姐姐,那边肯定是写了什么诗词,赶紧拿给我们一块欣赏一二。”
“就是,恒哥儿的词,满京师都在追捧,你可不能一人独美,要众乐乐才行。”李纨也在旁边道。
薛宝钗微微低下头,从怀中掏出信纸,探春一下就抢了去。
“啊,居然是一诗一词。”探春惊喜道,连忙念起来。
“听闻世妹前些日子赏花雅事,学业繁忙,少与世妹来往。作得一诗一词,还请世妹,勿相怪。”
“唉哟哟。”众人听得景恒写得情话,看向薛宝钗。
薛宝钗赶紧道:“唉,快读诗,理这些作甚,不读我收走了。”
“宝姐姐莫羞,妹妹现在读。”探春嬉笑一下,读了出来。
“《海棠》”
“云绽霞铺锦水头,占春颜色最风流。
若教更近天街种,马上多逢醉五侯。”
“《白海棠》”
“初晴新雨后。乍洗褪胭脂,缟衣妆就。东风倦倚,憨憨态、不管敲残更漏。嫩寒天气,正睡稳、乌衣时候。深夜静、银烛高烧,微香暗侵襟袖。盈盈一点芳心,占多少春光,问卿知否?红妆莫斗。谁得似、净骨天然清瘦。神娟韵秀。雅称个、花仙为首。还要倩、流水高山,花前慢奏。”
过了好一会,林黛玉感慨道:“我原以为,恒哥儿的诗不及词,现在看来,他的诗赋也同样出色。这诗的最后一句,仿佛海棠花再一次盛开在我们眼前,至于这第二首嘛。”
林黛玉含颦带笑地看着薛宝钗,欲言又止。
“林姑娘的文采最好,你来给我们解析一下这首词吧。”
秦可卿眨着眼睛,给林黛玉当了一回捧哏。
林黛玉清清喉咙,道。
“这首词嘛。”
“上阙说的是雨后初晴,白海棠如同一位洗去了胭脂,身着素衣的清丽女子。慵懒娇憨的样子,看得如此惹人怜爱。”
“到了微寒夜晚,白海棠披上了乌衣,静静睡去。院子里寂静无声,银烛还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白海棠发出微弱的香气暗侵襟袖,沁人心脾。”
”下阙说的是,花心如花朵般绽放,能占几分春光,纵使花儿争奇斗艳,又可是谁能像你那样素净清雅?你的神韵,堪称花中第一,让我在花前为你弹奏一曲《高山流水》吧。”
“高山流水遇知音,这恒哥儿把宝姐姐当成知音了,这其中的情意,真让人好生羡慕。”
秦可卿感叹道。
“不止呢,这里边写了海棠花睡着的样子,估计是宝姐姐跟恒哥儿提起她那日在石凳下小憩时的事,恒哥儿别出心裁,把宝姐姐的小憩比喻成海棠春睡呢。”
听得林黛玉的调侃,薛宝钗只觉得羞恼得紧,感觉头顶如煮开的沸水一般。
“海棠春睡?”
惜春歪着脑袋说道。
“那日我们赏海棠花,宝姐姐累了,在亭子上休息。等我们过来唤她的时候,只见落花满身,彩蝶飞舞。宝姐姐在这亭子中睡着的样子,那不是一幅海棠春睡图吗?明哥儿大才,这都写出来了。”
惜春的话一出,拥着她的李纨笑得浑身打颤。惜春年纪小,经常这样,搞得薛宝钗也不好反驳。只得低下头看着绣鞋。
正当众人其乐融融,欢颜笑语地谈话时。
贾宝玉急匆匆地走过来,对众人道:“不好了,不好了。恒哥儿摊上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