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虎口逃生,千钧一发,高文和翻身做起来,抬头看了看夜空,也感慨的说:“我以为昨天肯定出不来了,准备好一颗手雷,到时我们一起光荣吧”,高文和侧身看着陆珊郑重的说:“陆参谋,我有一件事求你,如果我不幸战死了,希望你能把黎楠楠送回老家,让她回家过几天平安的生活,我们家还好,我们是哥三,父母有依靠”。
说着高文和又躺在松软的草地上,像是和陆珊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战争太残酷了,真不适合女孩子,要不是陈院长拦住了我,我昨天就把那个日本小护士杀了,我都感到自己疯了”。
生死关头,高文和心里想的是黎楠楠,陆珊听了高文和的话,心里有几分感动,心想高文和真是一个痴情的男子,生死关头仍然想着女朋友;陆珊心里又有点不舒服,有点醋意,瞬间又对自己的这一点醋意感到不好意思,幸好高文和没有察觉。
陆珊问:“我听说你们桂北山区的男孩子和女孩子结婚特别早,你和黎楠楠怎么没成亲哪”;高文和回答:“去年应该回家成亲,谁想到日本人打进来了,我们团奉命调往苏州一线,当时听说日本人非常厉害,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就没回去”。
陆珊:“你和黎楠楠真不容易,她居然从桂北追到这里来,真像牛郎织女相会”;高文和有些不好意思,:“陆参谋你见笑了,黎楠楠有时刁蛮任性一些,我也没办法,她在家就那个样子”。
看着高文和害羞的样子,陆珊调转了话题,问:“李久福的三叔是陕北红党,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高文和想了想,说:“前年吧,我们在江西剿匪,总部有人找他谈话,找他谈话的人就是葛处长,回来后他心事重重,我们一问,他就和我们说了”。
陆珊心里觉得这是一个试探高文和政治态度的机会,就问:“文和,你对陕北红党怎么看”;听林梅问自己这个问题,赵文和有点蒙,自己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就说:“民国十八年,红党在贵南发动**,我们那有很多人参加,我小叔也要去参加,被我父亲硬抓了回来,不管如何,都是华夏人没有必要互相残杀”。
“陆参谋,我在赣州几年”,高文和躺在草地上,看着夜空说:“没发现红党有什么恶行,哪里的老百姓都很拥护他们,和长官们对我们讲的不一样”。
林梅心里感觉有点亮光,高文和出身桂北贫苦家庭,心存善良,是红党争取的主要对象,于是嘱咐道:“文和这些话私下说说就算了,不能对其他人说这些话,尤其在赫参谋面前”。
高文和点点头回答:“放心吧,陆参谋,我不会乱说的,我们几个早就知道赫参谋是军统的人,军统的人都是特务”。
拂晓时分,陆珊来到山坳里喊醒了其他几个人,对陈凯说:“陈院长,你先跟我们回云桥村,再想办法送你回家”。
陈凯站起身来高兴的说:“只要炸毁了日军细菌基地,我去哪都行,现在我听你,们指挥了”,又回身握住高文和的手,感激地说:“高少尉,听说你们袭击了榆树岭日军兵站,击毙了屠夫武田一雄,为野战医院一百多名伤员和医护人员报了仇,谢谢你,谢谢你”。
群山连绵,丛林茫茫,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身在何处,李久福提议说,我们一直向西,就会到达庐豫公路,然后再找到回云桥寨的路,陆珊觉得李久福说的有理,点点头说:“一排副说的有理,我们一直向西,出发吧”。
拂晓时分的山区,雾气茫茫,空气湿润,高文和与鲁明在前,其他几个人跟在后面,转身向西而来。早晨,七点多钟,几个人爬上了一座山的山顶,走在前面的高文和打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回过身来对陆珊说:“陆参谋,山脚下,有一个小山坳,山坳里有几户人家”。
几个人跟着高文和向上顶爬去,站在山顶上,果然看到了一个小山村,在山脚下的山坳里,小村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
早晨炊烟袅袅,雾气朦朦,世外桃源一般,村中间有一条小路,有几个人在小路上走动。高文和建议:“我们下去看看,吃点东西”,陈凯说:“可以,但是,切记不能惊扰了人家,待人要有礼貌”,因为他深知国军军纪不好,经常骚扰百姓。
陆珊知道陈凯的意思,马上回答:“陈院长,我们会注意的,不会惊扰了这里的人家”
几个人从山上下来,走到村口,看到一块石牌,石牌上刻着隶书红字:雾中村。陈凯走到石牌前,仔细辨认了一下,说:“这个石牌年代久远,估计是明朝时期的,这个小村很古老氨。
几个人沿着村中间的小路,走进了雾中村;几个在村口的村民,看到来了陌生人,很惊呀,有一个人快步向山坡上跑去,估计是去报信。陈凯挥手让几个人停在村口,说:“我们在这等一会儿,一会儿有村中长者过来”。
清晨,山中云雾茫茫,几十户人家的小山村炊烟悠悠,阳光穿过薄薄的云层,照在云雾中的小山村,小山村又蒙上了一层神秘感。
几个人进入雾中村,陈凯让几个人停下,在村口等候,把短枪藏好,免得惊扰了山村的村民。
十几分钟以后,从山坡上走来了几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老者,老者面相慈善,头发胡子花白,估计有六七十岁,但身板硬朗,腰不塌,背不驼,老者走到陈凯面前,拱手问:“几位先生,您们好,到小村有何贵干”。
陈凯看到老者面善客气,急忙拱手说:“老先生您好,鄙人陈凯,我们几人在山中迷路,偶然看到贵村,想过来歇息一会儿,打扰了,老先生贵姓”。
老者看陈凯如此客气,为人客气儒雅,陈凯身后的几个人身上满是树叶、杂草和露水,急忙说:“陈先生啊,失敬失敬,鄙人姓唐,是这个村的族长,我们这小村都姓唐,属于唐姓家族,远来是客,理应尽地主之谊”。
老者回头对一个年轻人吩咐了几句,又对陈凯说:“陈先生,就去我家吧,我家比较宽敞,我已经吩咐准备饭菜,请吧”。
陈凯拱手说:“谢谢唐老先生,哪我们就不客气了,打扰了”,几个人跟着唐老先生向村里走去。
陆珊左右看了看,这个小山村房屋简朴,古风犹存,转身对高文和说:“文和,这个小山村,房子很古老,很宁静”;高文和感的慨说:“和我们桂北很像,这的房子和我家的房子差不多,有种回家的感觉”。
李久福插话说:“是呀,和我们桂北的房子差不多,就是桂北雨水大,比这里潮湿”,李久福这一插话,陆珊想起来了李久福也是桂北人,于是问:“一排副,家里还有什么人”。
听到陆珊问自己家里还有什么人,李久福有些伤感的说:“父母亲都在,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母亲身体不太好”,他接着又问:“陆参谋,你那么有文化,你估计一下这场战争还能打几年啊,父母亲年纪越来越大了,需要人照顾”。
陆珊听李久福问自己战争还能打几年,信心十足的回答:“用不了几年我们就会把日本人赶回老家去,我们人口众多,土地广阔无边,和日本人打持久战,日本人口少,土地面积小,我们会拖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