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说书先生年岁并不老迈,只有中年模样,可其折扇一震,一声清脆之音顿时压下堂内酒桌的嘈杂,引得无数酒客尽皆侧目过去,看来也有三分本领。
就连李秀林,心中也是一惊,特意分了些许心神过去。
那曾经陨仙池临仙楼里诡异的说书人,自称水墨先生的神秘人物,可是让他至今想起,都有些头皮发麻,冷汗满身。
如今,但凡见着说书人,李秀林的心,都会莫名紧张几分。
压下嘈杂,聚满目光之后,中年说书人却并未急着开口,倒是有酒客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刘先生,前几日我听闻你说的书已然结尾,今日正要开新书,故而特意捧场前来,还望快快开始,也好让我等喝的这顿酒有滋有味。”
“没错,刘先生,我等都是听闻你要讲新书,特意赶来的,还望莫要再钓我等胃口了。”
鼎香酒楼的最下层中,又生几抹嘈杂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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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说书的刘先生便面带微笑,声音洪亮且清晰的出声道:“好,感谢诸位捧场,在下感激不尽。既然诸位如此心急,那在下也不卖关子了。”
只见他一拍折扇,目光炯炯,意气风发的朗声出口。
“今日,我为诸君带来的下酒小菜,名为‘震惊!一觉醒来,云家仙子为我倾心不已’。”
一言出口,引得满堂喝彩,更有不少酒客拍手称道。
“哈哈哈,刘先生每次的书名,都是这般有趣!”
“嘿嘿,上次刘先生的书听得我可是舒畅不已,回味无穷,想必这一次的新书,定然更加精彩!”
赞不绝口之声,溢满酒桌之上。
不过,与四周那些雀跃的酒客不同,李秀林听闻这个书名之后,差点没忍住一口酒喷了出来。
为什么会是云家仙子又为什么是一觉醒来这可怕的既视感,让他浑身一颤,面具下的神色,更是极为古怪。
还好,虽然那刘先生取的是这个书名,但其中的内容,与他的真实经历,并无重复相似之处,故而李秀林也算是略微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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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心中有些疑惑。
“现在的修士,听的书都是这样的”
虽然眼前之人讲的书的确情节跌宕起伏,让人听得畅爽不已,但李秀林还记得,当初那水墨先生说的书,可不是这般模样。
兴许,世道变了吧。
但李秀林也没怎么在意,听了两句那林先生说的书后,便收回心神,继续琢磨着如何接触付少秋。
这时,他忽而问向坐在他肩头的红舞道:“角落那人身上貌似有古怪,你看得出来吗”
红舞随着李秀林的心意瞥去,随即她淡漠声音便在李秀林的心神中响起。
“残破的落神咒印,可废修士境界,让其吸收天地灵气受阻,进而修为倒退。”
“那是心劫之中可能留存的还是人为”李秀林再次问道。
“人为。”红舞没有犹豫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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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林若有所思,随即又问道:“那可有方法能消”
“你用吞天诀吞了它就行。”红舞轻描淡写的说道。
李秀林闻言眼眸一亮,既然红舞都如此说了,那他现在的吞天诀,必然能够做到。
如此一来,如何拉拢付少秋,他便有了计划与底气。
“传闻这付少秋,可是曾经如日中天的烈焰天骄,不知如今他的心气,是否被磨灭了。”李秀林在心中默自喃喃。
虽然一个修士的根骨资质很重要,但没有一颗上进的心,那也全是白搭。
现在看这付少秋,怎么看都颓废落魄无比,完全没有一副天骄的心性模样。李秀林还真不知他是否可堪大用。
没有办法,与云胡一样,李秀林在青云宗也没有什么根基,因此只能在这上面做些功夫。
再说青牛老道虽然让他创立什么暗云卫,作为一股新的势力崛起,可究竟要如何做,却一点都没有提点李秀林,完全靠他自己领悟。
心中想法悄生之后,李秀林却未轻举妄动,而是决定先多多观察一番这个陨落的曾经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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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先生的书依旧再讲,酒客们都听得喜笑颜开,就连买的酒菜,都不由得比平常多了一些。
而那角落的付少秋,也听得津津有味,嘴角挂着不知是高兴还是自嘲的笑容,无神的眸子中,更加浑浊。
他桌子上的便宜酒,也少得更快了。
鼎香酒楼的最下层,如往常一般,弥漫着酒香与欢笑。
可是,下一刻,只闻一声巨响。
“砰!”
原来是鼎香酒楼的大门,忽然被某人大力踹开,这一声惊响,震得那说书人噤声不语,四周的酒客,也纷纷噤若寒蝉,不敢多视。
他们知道,这是潼水城的一霸,许家的许霖大公子来到鼎香酒楼了。
真是未见其人,先听见其踹门之声,不知这鼎香酒楼,已经背地里换了多少个灵木门扉。
不过,听闻这一声巨响后,酒楼小厮脸上不仅没有生出一丝埋怨,反而挂着万分殷勤的笑容,连忙快步相迎过去,生怕跑得慢些,就挨上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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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是天降祥瑞,什么香风把许大少爷您吹来了,真是我鼎香酒楼千百年的荣幸!”小厮连忙恭声笑语。
“免了免了,本少今日要款待好友,快去最上层,准备好一间上好的厢房。”门扉之后,尘烟微散,显出了一个身穿蓝色华服的青牛修士,正摆手随意说道。
“得勒,为许大少爷您专门准备的厢房,我们鼎香酒楼可一直留着呢,就盼着您哪天大驾光临呢,请跟我来。”小厮深深一拜,便欲领着后面的大人物登上鼎香酒楼的最顶层。
许霖微微额首,随手丢了几枚上品灵石赏给那小厮,之后身子一侧,让出一条道来,笑着对身后人说道:“林兄,这就是我潼水城最好的鼎香酒楼,虽然比不得你那里的九香居,但也可以尝尝这里的酒菜。”
由此看来,那名林姓修士,地位比许霖还要高些。
“哈哈哈,许兄盛情相邀,本少岂有不从之理。”酒楼门扉之外,又跨入一位着绿色华服的青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