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千墨不知道应不应该打断桑辰,这怎么已经开始畅想如何分配奖品了呢。执法司推荐的人肯定是实力强悍的人,这些人找的外援肯定也不是善茬,两人能不能进前十都还是未知数呢,但看着桑辰兴奋的样子他也不想泼凉水。
“什么时候出发,需要准备什么吗?”骆千墨询问。
桑辰摇摇头,“不用准备什么,啸林城什么都能买到。时间的话我们就定在两天后的清晨乘水路顺流而下从海上转船前往啸林城。”
桑辰看样子早就已经规划好了路线,之后骆千墨又问了一些细节性地问题便离开了执法司。
回到客栈他拿出地图摊在桌子上查看了啸林城的具体所在,果然如桑辰所说在地理位置上处于东神州的最南部,距离千浪海不过几十公里而已,一个大大码头标记就在啸林城东侧不远处看上去这里应该就是他们从海上重归陆地的码头了。
最让骆千墨注意的却是东神州南部那条延绵数千公里的山脉,血涧山脉,又被人称为狼毒山脉,这个血涧山脉的名字是百年前流传下的,据说是这条山脉里的溪流河涧不时会变为血色因此得名。
而狼毒山脉这个名字则是近几年人们的叫法,因为这里的狼妖种类足足有数十种,而人被这些狼妖撕咬后的伤口都会血流不止因此人们才给了这个称谓。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片山脉很少有人踏足,甚至可以说是一片无人区,也成了东神州与南迦国天然的分界线。
分界线两端东神州最近的两个主城分别是闲花城和啸林城,这般地理位置使得这两个主城成了东神州和南迦国之间主要的通商城,也因此在繁华程度上排在东神州前列。
看着地图骆千墨大致有了数,这次竞技赛也是他磨练自己的机会,至于最后的奖品嘛他的心态是一切随缘,白玉币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迫切了,所以更多的是把对手当作磨刀石磨练自己,兴许能再做提升也不成呢。
一天的休息,第二天一早骆千墨再次来到了熊岚居住的地方,敲门开门,看着一脸疲惫之像,头发乱蓬蓬的熊岚他还以为自己敲错了门呢。
“别看了,通宵将你的图样完成了,来看看怎么样,要是觉得不怎么样也就这样,就一稿拒绝改图。”熊岚将满体的纸团踢开给骆千墨开出了一条路。
看着桌子上的图样,骆千墨瞳孔猛地一缩,不禁张大了嘴巴。
这,这身甲胄设计简直惊为天人。甲胄整体流线型富有一种别样的美感,通体以黑色和红色交缠分隔来完成四肢与躯干的界定,一旁还有一些标画的符号和数字是每个地方该有的厚度与最佳的金属属性,还有一些金属结构层的细节也被放大画在了一旁,这简直就是......骆千墨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这就是一张完美的全身甲胄套装啊,他相信这张图样一定会让“四指手”满意。
“怎样如何?”熊岚看着骆千墨的反应嘴角上扬问道。
“太厉害了,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会画一个立体图而已,没想到你竟然连每个地方的数据参数都标明了。你仅仅一天时间竟然就完成了这样的工作,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反正我是不行。”骆千墨也不吝惜赞美,对熊岚一阵夸赞。
“那当然,我本来也没想做到这么仔细,没想到画起来突然来了灵感,将自己以前的一些想法和这几个月收集的魔力数据进行了融合,大量计算后不断建立表层之下的结构模型让承力和受力都几乎完美。”熊岚骄傲地说着。
“一旁的数据表是对金属性能的要求,这是常见各种金属大致数据,所有打造的金属符合这个要求便不会出现问题。”熊岚说着将一本残破的书递给了骆千墨。
骆千墨粗略一看惊讶之极,这竟然是一些金属的各种试验参数,按照厚度就算是每页说明一种金属的属性这本书也至少记载了上千种金属的属性参数。
“这是你实验得出的结论?”骆千墨下意识问道。
熊岚摇头,“这么多数据我又没有专业的测量设备怎么可能是我汇集的,这是我无意之间得到的,起初我对里面的数据是怀疑的毕竟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精确测出这些数据的时代。但我对里面一些金属材料进行简单测试后发现所有数据都能对上,之后我也慢慢相信了。”
“是不是很神奇,也就是说万灵之域内已经有人做到了这样的程度只是可能因为一些原因消逝在了时间长河中。”
骆千墨点头同意的同时却觉得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这有可能是天域集团放在万灵之域的隐藏道具吗?”
“什么意思?”熊岚愕然,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眼里充满了兴奋,“是不是天域集团鼓励在万灵之域内发展科技,或是就是要主导万灵之域朝科技时代发展,若是这样的话......”
骆千墨听着皱眉,感觉距离触碰到万灵之域的真相又迈进了一步,但还是感觉思路犹如一团乱麻无法找到那根线头将一切串起来,他现在越来越觉得万灵之域没有那么简单了,甚至开始怀疑天域集团打造这款游戏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是一百零五枚白玉币,你好好补一觉吧,图样我就拿走了。”骆千墨说着将白玉币放在桌角,将图样卷起放进了储物戒。
“走吧走吧,记得完事后再将这本书还给我就行,要是弄丢了你可赔不起。”熊岚说着比出拳头。
“好,若是我请的锻造师不明白的话能不能让他来询问你,我觉得以他对锻造的执着拜你为师都有可能。”骆千墨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询问熊岚。
“可以,但是询问要占用我的时间,我要按时间收费,半个时辰两枚白玉币,你让你那个锻造师有心理准备,而且收徒也要交学费的,还得我看天资如何再做定论。还有,麻烦把门关一下,谢谢。”熊岚也不客气,说完瘫倒在地毯上看样子真的累坏了。
骆千墨不敢耽误,从熊岚这里离开马不停蹄地去找“四指手”,距离约定的时间马上就到了若是再无法把这些材料和图样给“四指手”协议可就作废了。
铁匠铺内,骆千墨刚推门进入就问到了一股桂花酿的味道,看着端坐在那里的“四指手”和杯中的高浓度白酒,这么干喝骆千墨看着都感觉剌嗓子。
“老先生,材料和图样已经准备好了。”骆千墨很恭敬,毕竟人家能出手已经是他万分的幸运了。
胡子黑白相间打成卷的老头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起身示意骆千墨跟上自己。
在一面墙前,“四指手”拉动拉杆,墙面升起,一条向下的台阶出现,随即空气中多了一抹炙热感。
顺着台阶而下,推开铁闸门,占地百平米的石室映入眼帘,旁边堆着一些武器甲胄,还有数量不少的铁矿石,金属架子上则是罗列着一些稀罕的锻造材料。
“把东西都放在这里吧”,“四指手”将桌子收拾干净冲骆千墨说道。
骆千墨照办将材料堆在一起,然后拿出幽蓝眷恋小心放在了桌子上,最后是图样取出放在一旁。
“四指手”将头上的独眼眼镜放下,这眼镜镜片是由一块通明宝石打磨而成的双凸透镜,起到放大的效果。
“四指手”来回翻转着查看着,最后将眼镜重新卡在头发上点点头,转头看向了青花独角鲸的独角。
“花了多少钱?”“四指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五十万”,骆千墨一愣如实回答。
“这个价格可不是一般人能出得起的,我当时就是难为你而已,若是你买不起仅仅只有材料和图纸我也会给你打造的,谁让我那个老朋友替你说情了呢。”“四指手”手中多了一柄钢丝锯一点一点地打磨着独角将外层的骨质逐渐磨除。
“老朋友?还请前辈明示。”骆千墨想不到是谁会替他说情。
“就是你在千叶城挺身而出帮助的那个打铁老头,还记得吗?”“四指手”提示。
“原来是那个老者,可是他和您......”
“四指手”摆摆手打断了骆千墨,“我和他算是同乡当初在一块学习的锻造,只是我在天赋上要略胜他一些而已。后来我到了滉瀁城他则是一直留在千叶城,以他的锻造技术来滉瀁城都吃得开,可他为了他心爱的女人留在了千叶城,后来他女人去世他肉眼可见的衰老,几天前突然找到我说要告老还乡了,算是来跟我道别的。”
“也就在那天你来找我让我锻造全身甲胄,我看你模样是不喜欢的,但他认出了你说了你帮他的事,随即拜托我一定要帮你打造,我这才答应。”
骆千墨听着脑海中又想起了那个白胡子老头,没想到自己的随手之举竟然被老头记在了心上,当即心中一暖。
“幽蓝眷恋啊,这种极品材料连我都多年未见了,有这种品质的材料在手老夫定会更加竭尽全力。至于图纸可以不用看了,我要亲自画图,这样才不至于浪费这般珍贵的东西。”
“四指手”说话间已经将独角切割剥离只剩中央那拳头大小的不规则球状,里面魔幻般的蓝色隐隐透出,这般通透但没有一个位置贯穿,可见“四指手”的手艺有多好。
“老先生,我希望您还是能看一看,这是我一位朋友为我量身设计的,我觉得......”骆千墨话还没说就被“四指手”打断了。
“怎么,你觉得老夫的设计不如你那个朋友吗?我跟你说我们锻造师可不光会打铁,一些结构上的东西我们也是烂熟在胸的,再加上我多年的经验,你觉得有可能会输给你那个朋友吗?”“四指手”说着说着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当然不是”,骆千墨赶紧稳住这位的情绪,看来外界对这位的评价不是空穴来风啊,真的就如同个炸药桶一点就着埃
“违心,你明显就是违心,我倒要看看你那个朋友究竟有厉害,我要指不出上面的三处不合理之处以后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念。”
“四指手”说完将卷起来的图纸拉开,定眼一看,脸上的怒火鄙夷先是转为惊疑随即愕然逐渐是震惊最后是佩服,“这......这是谁画的,这......简直就是......无懈可击埃”
骆千墨看着“四指手”的样子也乐了,他早说了熊岚的设计是惊为天人,现在好了吧名字得倒过来念了。
“小兄弟,你这朋友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啊,能不能带我去见见,这图纸上的一些内容我甚至都不明白为何要如此,你一定要带我去见见你的这个朋友。”
“这样,你的锻造费我不要了,你可得给我引荐一下这位高人。”
看着这位眼中对知识的渴望骆千墨连连答应,这才是真正的求知若渴啊,想来这位有现在的成就不是没有道理埃
“四指手”抱着图纸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不时敲打自己的腿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至于骆千墨则完全被他晾在了一边。
良久“四指手”才回过神来,恋恋不舍地将图纸一放坐了下来。
“小兄弟放心,有了这个图纸加上幽蓝眷恋,我一定会打造出一套完美的甲胄,甚至大可能是我一生在甲胄上的最高杰作。还有,我刚才说的话依旧作数,以后的名字就倒过来念了,叫荷一何。”
“喝一喝?”骆千墨听到这个名字差点绷不祝
“不是,是荷花的荷,一二三的一,何必的何。”“四指手”解释。
“啊?所以您的原名是叫做何一荷是吗?您这倒着读正得读没差啊1骆千墨嘴角抽搐,感情这位是早有准备怎么都不亏埃
“嘿嘿,出生的时候是冬天嘛,结果家里养的荷花开了,父亲以为是吉相,就给我取名何一荷。年轻时用这个经常打赌,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顺口说出来了。”“四指手”说着老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