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间里,王雱又听着苏小卿唱了几首。
哎吆哎,萝莉是真的好,音清体柔易推倒。
“真好听,姑娘的嗓子太厉害了,我太喜欢啦。”王雱一副鉴定完毕的样子。
门外埋伏的晴娘,顿时又对这个不良少年的泡妞方式吐槽无力。这么弱智的话真是神童说的?
但苏小卿到底是孩子,喜欢被表扬,尤其喜欢王雱这些“没有心机的孩子话”,于是乖乖的笑道:“谢衙内爷夸奖,我不累,衙内喜欢听,那我就一直唱一直唱。”
王雱只是喜欢听她的声音,却不喜欢她唱的那些词,于是咬着指头沉吟了一下,忍不住道:“这样吧,我念首词给你听,你在唱出来给我听,我尤其喜欢那烂漫气息。”
“好啊。”苏小卿就乖乖的竖着耳朵。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这李清照的如梦令出来后,苏小卿以及门外埋伏的晴娘,就一起都惊了。
妙就妙在这充满了烂漫气息、贪玩气息,少些无厘头的优美意境出自一个顽童之口,真是绝了。若是王安石那个猥琐胖子来吟这首,那当然就会显得非常诡异倒胃口。
少顷后,哪怕不该打扰雅兴的,但晴娘忍不住推门进来了,拍手赞道:“绝了,做出好词不难,难就难在这集高雅、烂漫、童心、贪玩、无厘头的意境的确适合衙内,更适合苏小卿这妮子风格。衙内真乃神人,不愧是皇帝的神童。”
“不不不,你们休想把作者名号赖在我头上,让人知道我小魔王这么卿卿我我,我干脆不要混算了。我主要是喜欢听苏小卿唱腔,又特别想听这一句,才抛出来的,一般情况下我辈侠之大者,雁过不留名,我不想传出去这是我作的。”王雱说道。
苏小卿对他崇拜的要死,觉得他不论人格性格还是才气,都无比的高端大气。
至于老板娘么对他的性格还是无力吐槽了,苦笑道:“当真衙内不冠名?那可不可以把词送给妾身,用于我红楼、让苏小卿独家传唱?”
“毫无问题,然而……”王雱摸着下巴想了想道:“这妮子专场赚的钱,我要分两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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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卿和晴娘顿时醉了。
这就是这犊子的尿性了,之前看似高雅,来个什么“雁过不留名”,说的跟真的似的,结果一转眼他翘起尾巴来,为了钱连才子的节操也不要了?
当然苏小卿也非常理解。譬如苏小卿赚了钱以后也是可以分层的,却分的很少,大头肯定是红楼这个“平台渠道”的,参与了,当然要分钱,就这么一回事。
在晴娘的立场上这也是行规。大宋真有版权的,一首词出来,街市上的文人百姓当然可以吟唱。但娱乐场所不行,得原作者同意。这就和后世的歌曲平民可以唱,但不能用于盈利一样的道理。
事实上大宋的青楼文化相当发达的,大宋文人词人非常多,有许多人就依靠这个产业链吃饭。他们写了词后卖给特定的青楼、或者特定的姑娘去传唱。内容当然也是留住客户的要点之一。
不过最通行规则一般是“买断”,或是姑娘用美色买断,或许是老板用钱财买断,操作方式很多。
但王雱这不良少年在这里吟诗不是为了泡妞,而是想捞钱,且不买断,算是剧本入股,这让晴娘有点不甘心。
苏小卿这个她亲手捧起来的红牌、人气无需怀疑,吸金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所以王雱的这要求若在其他人身上那不算过分,但在苏小卿的身上,其实只算锦上添花。
说白了没有王雱的妙词,苏小卿一样可以火,吸金能力未见得就弱化。所以晴娘非常郁闷,认为王雱要在苏小卿这个潜力股上分两层是狮子大开口。
晴娘这么想着,却又看着他那人畜无害的小鲜肉脸寻思:却也不方便得罪这个小祸害。
YY完毕,晴娘故意放肆一些,伸手捏着他的嫩脸道:“吆吆吆,衙内爷,你我谁跟谁?用得着这么见外啊,妙词就该妙人唱,所以您参与分层没问题,可是您也得为妾身想一下,妾身的投入成本也很大,经营风险很大,所以只分您一层可以不?”
“可以啊。”
王雱嘴巴笑歪了。两层那是瞎掰说的,用于讨价还价的,说白了这笔钱得来不费工夫啊。
苏小卿则是眼泪汪汪的样子,看着这两个人渣赤果果的把自己卖了。她原本以为这么完美的衙内,应该是个完美的、重情重义的、才华横溢的才子。却是这么一来他虽然不算错,然而击碎了苏小卿那崇拜白马王子的孩子心理。
王雱偶然注意到苏小卿模样时,真有些尴尬的,那少女似的情怀萌动王雱当然理解。
然而王雱就有这么猥琐。
既然是恶棍么,来青楼也只是练练胆子,以便将来做个大枭雄。所以王雱不敢看苏小卿那含泪的小模样,偏开了脑袋,为自己辩解着想:别怪我,我就这德行,志在天下的人是不会做软脚虾的,真做了,那也只是形式需要。
“衙内,还是一事。”晴娘又一副讲条件的样子道,“街市上有些人他就是脑瓜不开窍,总以为他来青楼花了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也总觉得青楼女子都能碰。妾身都经常被欺负呢,还有这苏丫头现在也是你的财源之一了,所以能否用您的噱头震慑住别人,不许别人对这个苏丫头存有非分之想。遇到这么一个好苗子不容易,身在这一行妾身知道不失身、她就永远是苏小卿,失去了就走下神坛。”
于是王雱道:“毫无问题,我保护她到十六岁为止。那以后我就管不了。”
苏小卿一听句又欢喜了,觉得衙内虽然市侩了些,总体还是关心人的,如此可以不用被不喜欢的人非礼了。
然而晴娘道:“妾身不服,苏小卿会给我效劳十五年,那之后才是自由身,在这十五年内我都打算让她走清新路线,卖艺不卖身。为了财源您得保护她十五年。包括她自己都不能卖她自己。”
“倒,那要到她二十七岁,在大宋是老姑娘了,生育都有风险。老子们这么可恶会遭天谴的吧,你少教唆少爷干丧尽天良的事。”王雱顿时摇手撇清,“这不关我的事,最多在让步两年,我保护她到十八岁。那时你愿意和苏丫头怎么扯犊子是你的事,我不知道。”
苏小卿到底单纯,不禁哭了起来,觉得衙内爷好爆了,晴娘也好爆了。这个浑浊的天下遇到了这么两没坏透的奸商也不容易啊。
接下来,两个奸商围绕到底保护到几岁,争执了起来。
最后,苏小卿怯生生的道:“一入红尘便是江湖身,苏小卿命苦,不是两位恩人的错,无需为苏小卿的子嗣问题操心。苏小卿不想生子,不想嫁人。就想专心的研究音律和辞赋,若衙内爷不嫌麻烦,请保护小卿到二十七岁。小卿承诺没您的同意绝不自愿交身子给别人,不论那人有多好。在小卿看来天下好人当然有,却也不会好过衙内了。”
“那,这不是谁逼你的,是你的承诺。其实以我的尿性,你守身到九十七岁我最高兴,我吃不到的东西希望别人也吃不到,你这么好的MM我都不能碰,我讨厌你许身给猥琐大叔的。”王雱实话实说道。
晴娘险些昏倒,但这正是这个不良少年的优点,他能把他那无理的要求和龌蹉心思说的正大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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