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这么多泥鳅。”孟少德眼珠子都瞪直了:“你抓的埃”
阿九嘶了一口凉气,甩甩手上的污泥,愁的小眉头都拧成麻花了,这可咋整呢。
“阿爹,咱就两囊水了,这没法洗埃”
“这个爹懂。”孟少德拎起箩筐往树下去:“九儿,你赶紧凉快一下,瞧你晒得。”
阿九用胳膊蹭了一下额头,勉强在污泥水里洗了一把。
水太珍贵,其他的等着晒干了搓掉得了。
到了树下小焱焱也跟了过来。
看着孟少德熟悉的将泥鳅倒在地上,虽然活蹦乱跳的,但是盖上一层沙土之后,孟少德开始逐个的搓洗。
再放进盆子里时,果真没那么脏了。
可拓跋焱却宁愿退到了太阳底下蹲在那,一副不敢上前的样子。
阿九眯着眼睛看去,确定了,他好像怕这东西。
“丽华,上你的刀。”孟少德一边搓一边招呼媳妇儿。
此刻蔡丽华正站在太阳底下往远处观望,许是在找王氏。
这钱拿的心里不踏实呢。
“来了。”王氏又回头看了两眼,回到树阴下才发现这么多泥鳅。
“呀!谁抓的呀?”
“咱家宝贝女儿。”孟少德咧嘴一乐。
“那可有的一顿美餐吃了,我这还没做呢就饿了。”
蔡丽华此话一出,引回了阿九的注意力。
她好像给娘喝过灵泉水,可是,为什么她自己喝了会有饱腹感呢?
可阿爹他们就没有。
至于阿奶,就别提了,贪嘴的毛病是一点没变,若说她老人家嫌弃粗粮,但是麦秸都吃得下,搞不懂。
蔡丽华的刀法已经施展开了。
那泥鳅虽然没经过水洗,但是经过沙土搓了一遍,身上的粘液除个干净。
被蔡丽华按着刀风呼喝,横竖几下,竟然不光把泥鳅的屁去掉了,还一下去掉了整个内脏。
“头还要不要了?”蔡丽华询问,目光却看向女儿。
“啊?”阿九蒙了,内脏也能吃啊,怎么阿娘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头能吃吧。”
“好就听女儿的,留着这脑袋瓜子。”
等阿九再抬头时,小焱焱不见了。
目光所到之处那么一搜寻,我去,竟然在水洼那正吐呢。
“这孩子是咋了?”孟少德低估了一句。
“我去看看他。”
阿九几步跑过去:“你怎么了?”
“我……”拓跋焱一脸痛苦,又特别害臊的模样:“实不相瞒,我晕血。”
“……”阿九差点吓着自己了,上下打量这大高个,一个大男人还晕血?白长这么大个头了。
“那你昨天看我妈杀老鼠的时候你怎么不晕?”
阿九觉得他能在那么电光火石之间冲上去挡刀,怎么可能怕这些小打小闹的?
“阿九妹妹,其实我确实吐了,不过,我刚和你认识,不想在你面前丢人,又……又给咽回去了。”
拓跋焱不好意思的使劲挫折自己的手。
“啊?咽回去了?”阿九的表情无以名状,跟吃了黄连似的苦不堪言。
“是啊,我想着我要是丢了人,你肯定看不起我呀,我不得忍着吗?不过其实吧。”
拓跋焱神秘兮兮的转开话题:
“我最怕血了,那个姓郑的,人家都喊他郑头儿的,就打了我两鞭子,说要把我压去当什么?那个叫什么来着。”
“充军,壮叮”阿九提醒道。
“对对对,当时抓了两个人,那个人被打死了,我当时就晕了,那姓郑的就以为我死了。”
“啊?你原来是晕血死的啊,那你是看见人家的血了,你才死的对吧。”
阿九一脸肝儿疼的仰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