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浩从怀中掏出文书:“这是王大人派遣文书,柳姑娘这边情况如何了。”
“哦!”柳采儿的目光一直没离开阿九的面庞:“情况待会儿一看便知,九儿,你那些针法对这种病无用,我试过了,王大人这是瞎了吗?为何要派你来?你不知道南洲县的环境有多恶劣。”
阿九已经看出个七七八八了。
整个县城理应繁华,但是这一路上阿九自从出了南明城,就没见过绿意。
看来阿奶那场雨还真没有覆盖到南洲县这里来,环境又能好到哪儿去。
“嫂嫂,我还真找了一个法子,回头我好好说给你听,耳针的针法做辅助的话会更稳妥。”
毕竟那可是剧毒,针法用来打通肝胆的经络,至少能排出去多余的毒素。
“真的?”柳采儿风尘仆仆的脸上露出了惊讶:“快,到驿馆再说。”
眼下已天色朦胧,一天的路程已经让阿九疲倦不堪了。
驿馆就在县城中,是曾近多用于走镖人落脚的地方。
“这驿馆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所有的病人都被转移到了义庄,我们洗漱一番稍微吃点粗粮饼就得去义庄。”
一听到义庄,阿九的心都沉了几分,听着嫂嫂讲解着那边的情况,她压力越来越大,一路上都没说话。
“阿九妹妹,你快说说,到底是啥法子?”柳采儿翻来找去,拿了几个粗粮饼子摆在桌上。
拎着只有半壶的水二人各自分了半杯:
“阿九别嫌弃,这点水都是南明王差人给送来的,这次送的我大都分给几个能喝下水的轻症病人了。
你也知道,他们就是因为没有吃的,所以才吃的死人肉,嫂嫂怕这个死循环影响治病的进度,所以,也就剩下这点水了。
不过你放心,过几日又是送粮的时候,到时候嫂嫂在给你做点吃的补补。”
阿九已经咬了一口糟糠饼,着实拉嗓子的很,没有这半杯水根本咽不下去。
吃饱喝足,阿九把这法子一说,柳采儿吓得站起来了,震惊的看着阿九:
“你是说,以毒攻毒?”
阿九把情况说了一遍,包括毒死了那些血虫的临床经验:
“真的嫂嫂,那血液里都是虫,所以人吃了得了病死去的肉直接性的就被传染了。”
“你……你胆子好大,你就没想过若是治不好人,把人毒死了呢?”柳采儿和死人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依然对阿九此举震惊无比。
“我也是想到能毒死那些血液里的虫子,但是嫂嫂,你忘了耳针是可以解毒的吗?两者正好配合。”
“我觉得九儿说的挺有道理的,柳姑娘不妨一试。”云浩插嘴道:
“再怎么说,阿九姑娘治好了第一例这种病的人。”
此话一出柳采儿神情落寞的坐下来,满脸倦容的她许久后才喃喃道:“现如今草药短缺,更别提你说的什么眼镜蛇王的毒了。”
“柳姑娘,您都来了一个多月了,这不,又死了二十多个人,咱还听说,那南明城外河坝村又多了一名病人,你说我要不要快马上报?”
此刻跨门而入的人捏着嗓子说话一般,阿九看去,那脸上面白无须,一看就是个太监。
云浩认识这人,赶忙起来行礼:“周公公,这位正是王大人调派过来支援南洲县的孟九儿,孟女医。”
柳采儿拍案而起:“周公公,能不能不要每日拿着死亡数据来压我?难道我没有尽心尽力?我阿爹都为这南洲县的温病累死了,我和我大哥已经五天没合眼了,你们又把我婆家妹妹弄来,你想让我们柳家上下全部去陪葬?”
砰地一声,被逼疯的柳采儿抓起水壶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