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听得心神一颤:“又是蛊?”
“不错,南苗基本上一种蛊就具备一种术法,如果我没猜错,你大哥体内的脏器上有一只蜘蛛。”
此话一出,阿九前胸后背都是凉透的。
长在内脏上,那可如何是好,难道要开膛破肚吗?
“师父就不想知道为何施法者会牺牲一只培养几十年的蛊虫来养吗?”薛真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
“为什么?”阿九追问。
“因为,挨个儿下蛊的代价更高,找一个人蛊罐,以人血作为传播力量,岂不是只需要一只血本就能一本万利?”
薛真浅笑道。
阿九狐疑的转着眼珠,她明白了。明白为什么大哥腿上少了一块肉。
用一只血本养一个人蛊罐,用他的一块肉就能一传十十传百,看来阿九猜的没错。
大哥可能是第一个中招的血虫病患者。
就在阿九沉思之际,薛真悠悠道:“等到蛊王壮大,便能破体而出,那人也就油尽灯枯了。”
阿九被拉回现实:“可有解救之法?”
“这种蛊只有下蛊的人才有办法,我们只能拖延少量的时间。”薛真话音一落,阿九自然是想知道怎么拖延时间。
“不停的输送灵力给蛊罐,但是,有一个弊端,当你不停输入的时候,也可以说是加快了蛊王的成长,这个办法,折损各一半,就看能否找到下蛊的人了。”
阿九听了这话六神无主。
那大哥是不是就没救了?
想救他,就的等于救了蛊王。
阿九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手,齐明王到底是多歹毒,为了争夺地盘,竟然用这种方式传播血液病。
可是,她大哥孟南星的病,她却不能像救治别人那样治好。
“哈哈哈!”
就在这时,身后墙角那传来一声狂笑。
阿九猛地回头看去,那人蓬头垢面带着枷锁,只穿着脏兮兮的里衣。
衣服上还有干透了的血迹,看样子是很久之前被用过刑。
阿九不认识那人,收回目光看向薛真:“真的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用你的符有没有用?”
薛真摇摇头:“这次,徒儿可真的无能为力了,按照师父说的进度,他体内的蜘蛛蛊已经长得很大了,触角已经深入脑髓,最好的方法是等时机成熟,打杀那蜘蛛。”
也就意味着,人不保了。
阿九心里一疼,她带着这个消息回去,嫂子一定受不住。
“稽蛮,找他,你刚才不是说那邪术是南苗的禁术吗?”阿九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薛真差异的看着师父。
他知道孟九儿灵魂纯洁,可不知道她这么单纯,找稽蛮?他若是知道那人是孟九儿的大哥,他宁愿勒索一把,也不可能帮她。
更何况,这是南苗禁术,他若是帮了,岂不是当着天下人的面承认是自己用了禁术?
“没用,只要取出来你大哥立刻毙命,他们已经形成供体了。”
阿九眉心跳动的厉害,那就没有其他的法子了吗?
她回去应该怎么告诉嫂子这个噩耗?
就在阿九眼神游离不定的时候,薛真岔开了话题:
“你不是让花铃给我送信询问昌妃的事情吗?”
“是的。”阿九还没从大哥的事情上回过神来,木讷的点点头。
“看来你没收到我的回信。”
薛真此话一出,阿九彻底被改变了脑回路:“走差了?”
“很有可能,不过,你说的那人是昌妃的可能很大,我要亲自见了才能确定。”薛真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过在此之前,师父就当她是普通百姓就好,以免节外生枝多生祸端。”
阿九默默地点点头,就算是也不要声张的意思吧。
“哈哈哈……”
又是一阵笑声,阿九侧目回头看去,那满身狼藉的花白老头晃动着手上的锁链,被乱发遮住的脸上只露出咬牙切齿的邪魅嘴角。
看的人瘆的慌。
见阿九看他,那人站起来,走到牢门处,双手抓着木桩,脚上铁链哗哗响: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自临绝顶,江山我为峰,奈何江水去,欲罢不成空,后继来者强,无我又何妨,待到岚山去,江河万里琼,哈哈哈哈……好。”
一个“好”字落音,那人竟然将手中锁链绕在自己的脖子上,猛然白眼一翻嘴角流出血来。
“大伯!”阿九看直了眼:“狱卒,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