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回头看着宁儿那张狰狞的脸,心里一沉: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说,那画像你知道来历。”
阿九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周,总有佩刀狱卒来回巡视,她今儿嘴笨惹祸上身,生怕再来个隔墙有耳。
此话一出,宁儿的眼睛眯紧了,且朝着阿九步步走来,那模样似乎要掐死阿九。
“你要干什么?反正咱俩早晚都得死,你这么较真有什么用。”
阿九赶忙错开宁儿跑进了牢房拐角。
谁知,宁儿的脚步轻快,折身冲向阿九的同时拔下发簪,随着长发亲泄而下,手中发簪抵在了阿九的脖颈处。
“说。”宁儿声音低沉:“你怎么会有那张画像,你又怎么和薛真相识的。”
阿九下意识的垂眸看了看她手中的簪子,猛地灵机一动想起了什么,对啊,她是认识薛真的人:
“既然你认识,你猜想一下我是怎么知道的,你的事情和蒙家军的事情,我都知道。”
阿九下意识看看身后来回巡视的狱卒。
宁儿顺势回头看了一眼,迅速将手中的发簪藏进袖管,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薛真告诉你的?”
阿九知道,若说是薛真告诉她的,宁儿自然是不信的:“梦华城被收复后,高府便成了将军府,我正好暂住在那,又刚好住在高府后院,我呢,平日里没事就喜欢看书。”
阿九若隐若无的点她。
果然,宁儿瞳孔一缩:“高家后院的书籍众多,你都爱看?”
“尤其是那本秘史。”阿九此话一出,宁儿吓得后退两步,眼里从狠辣便成了惊吓。
她仿佛希望看透孟九儿,想知道她是敌是友,若是敌人,那么,她知道的太多了,恐怕连昌妃娘娘假死,以及孩子没死的事情都已经知道了。
随随便便透露出去半句话,一切隐藏二十年的事情就要重新翻出来,那连猛烈大公子的遗孤都将遇到杀身之祸。
猛然抬眸看向孟九儿的时候,她眼中多了腾腾杀气。
进了刑部是要被严刑逼供的,到时候她这小丫头绝对吃不了苦头,说不定全都说出去了。
倒不如现在就杀了她,反正她宁儿本就活不成了。
阿九见她袖管中银簪霍霍,赶忙后退:“你杀了我也没用,知道这件事的人不止我一人。”
此话一出,宁儿脸黑了:“还有谁?”
“薛真,若是杀了我,他恐怕会为我报仇。”阿九心想,那家伙不食人间烟火,能为自己报仇?呵呵吧。
宁儿听闻此话反而松了一口气:“别拿这话来唬我,薛真他不问世事,凭什么因为你来报复我?”
“因为我是他师父,不信改日他来探监你问问他。”阿九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
这个便宜徒弟出了帮了拓跋焱兵法上的事,阿九还真没看出他哪儿值钱。
“而且,就算你杀了我,皇上此刻恐怕已经拿着画像去查了,早晚的事,为何不乐观一些?”
阿九补充道。
宁儿发现这丫头脸上毫无一点惧意,言辞之间一点都不像是个要被砍头的死囚:
“你不怕死吗?”
“怕,可怕可怕了,不过,也怪我自己,当初若不是我心软也不会答应某人帮她找孩子,这件事,阿兰没告诉你?”
阿九见宁儿冷静下来,干脆坐在草堆上敲了敲自己跪的发酸的膝盖。
“她说的就是你?”宁儿恍然大悟,阿兰只告诉她夫人安好,认识一位将军夫人,特地请她找寻孩子,但是并没有说多大年龄,姓甚名谁。
好家伙,原来她就是传言中常胜将军的夫人。
隐藏的可真好啊。
阿兰还口口声声说找孩子的那人根本不知道找的是谁,也不知道夫人的身份。
看样子,她早就知道了,反而是夫人被蒙在鼓里。
瞧着她那纯洁的模样,怎么都没想到心死如此深沉:
“既然你是拓跋夫人,为何在听审堂上不言明?要知道,拓跋将军可是立了头等功,赐了免死金牌,并被封为平定侯,他一句话便能将你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