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
阁主起身下了高坐,薛真紧跟其后,二人进了内阁。
那是一盘棋,阁主坐下掀开了白布,双指并拢剑指棋盘:“你可能看懂?”
薛真坐下来看了一眼:“白旗本是四面楚歌的死局,可暗中藏有猛虎下山之士,黑棋看似一直稳居高峰,实则有潜龙勿用之态。”
阁主抚须叹气道:“这是我与川阳子下的棋,他要与老夫打赌,三日之内天下大变。”
薛真一听是九儿奶奶下的残局,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阁主,看此情景,白旗若是得了这下山之士,等于有了一线生机,那么黑棋之潜龙便要残尽于此了,若是这白虎并没有发现这一步,那潜龙便成了飞龙在天,不知川阳子前辈赌的是黑,还是白。”
阁主起身背着手来回踱步:“这个老不死的,赌的是正是白虎下山。”
“……”薛真心里留下冷汗来:“极为冒险,只有一线生机。”
“是啊。”阁主夹杂着叹气:“这老东西,就喜欢玩险的,所以明日,老夫还真得去参加侯府的婚宴。”
薛真这才拱手道:“阁主这是单独叫我过来,是有事相托。”
阁主赶忙扶起薛真:“你我何必分的清楚,你也修了百余年了,此事除了你老夫还真没想到其他更好的人选。”
“阁主请说。”
阁主回头看着薛真:“其实夭夭的眼睛并没有想象中的乐观,如果此行出了变故,你要替老夫照顾好夭夭,带他去紫霄殿医治。”
薛真有些哑然:“紫霄殿?”
…………
“真的?”夭夭和阿九了得不亦乐乎。
“真的,我娘的厨艺超级好,现在在梦华城开了饭馆,等你眼睛好了去那尝尝怎么样?”
阿九发现和夭夭了得特别投缘。
“一定一定。”夭夭感慨道:“我小时候师父说家里穷,差点饿死了,我呢又体弱多病的,幸好遇到我师父,从此以后我就像是一只跟屁虫一样一只跟着我师父。”
阿九撇嘴:“看得出来你师父很心疼你,我就不一样了,我师父,特别会逃跑,特别是我遇到危险地时候,他跑的比兔子还快。”
“咯咯。”夭夭笑的捂着肚子。
二人一直聊到了天罡大亮,直到薛真脸色不好的来找阿九的时候,二人才分开。
离开清风雅阁时,天边的月亮模模糊糊的挂在西边,东边的太阳缓缓升起。
一直回到侯府,薛真一路上听着阿九说着关于夭夭的事情。
“你不知道,夭夭其实很单纯,我告诉她我阿娘特别爱钱的时候,她说阁内有不少宝贝,可以随便我挑,我当然不能随便拿啦,还有她说等眼睛好了,就教我学爻挂,是阁主教的,一算一个准。”
回到侯府的客房中,薛真才说道:“夭夭姑娘的眼睛恐怕没这么简单。”
阿九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为啥?夭夭自己都说了,她现在只是不适应强光,等适应了之后就能摘下紗带了。”
薛真不说话,自顾自的泡了一杯茶。
“真的,她还给我做了荷花糕呢。”阿九围着薛真转,。
她前世今生都没遇到过任何一个聊得这么投缘的姑娘,这样的友谊,就是传说中的闺中密友吧。
薛真看着小师父:“没那么简单。”
“为什么啊,你倒是说啊。”阿九从怀中掏出的油纸包里就是吃剩下的荷花糕,正想给薛真尝尝呢。
此刻缓缓放下,有些担忧起来。
就在这时候,外头鞭炮响彻整个侯府。
张才那小斯敲门道:“孟姑娘,新婚大典已经开始,听说下午时分皇上亲自送亲,可要做好准备看热闹呢。”
此话一出,阿九赶紧收起荷花糕,珍惜的塞进怀里:
“薛真,你听见没有,皇上亲自送嫁,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