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丹娜本来害羞死了,可看他这样夸张又被逗得哈哈大笑:“讨厌啊你,谁耍流氓了。”
“不行,你亲了我,我吃亏了,我也要亲回去。”
武江山伸出手张牙舞爪的要抓她,张丹娜咯咯的笑着,赶紧跑向学校大门。
“别闹啦,被学校的人看到就不好了,你快回去吧。”
“好,等我回了狐山,给你打电话。”武江山停下脚步,朝张丹娜挥挥手。
等张丹娜进去,武江山拦了一辆出租车。
上车后司机问他去哪,他摸了摸大包:“去中街军区家属院。”
出租车很快开到了地方,武江山看着门口站岗的士兵没上前,转头走到了街对面,找了个公用电话打到了崔筠家里。
电话响了几声,武江山感觉自己握着话筒的手心都有点出汗了。
“喂。”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刘嫂?我是武江山,请问崔筠在家吗?”
“哦是小武啊?”刘嫂拿着电话转过头,崔筠在客厅的沙发上站起来,随后,又摇摇头。
“小武啊,崔筠不在家。”
武江山听了,有些意外:“哦,那她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另一边,崔筠已经站到了刘嫂身边,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她脸上露出难过的神色。
然后趴到刘嫂耳边低语了几句。
刘嫂捂着话筒,满脸不解。
可崔筠叫她这么说,她只能照着崔筠的话。
“小武啊,崔筠出国了,什么时候能回来,还真说不准。”
“什么?崔筠出国了?”武江山大吃一惊,一时乱了心神,拿着电话傻傻的站在那里。
“小武啊,你有什么事吗?你可以告诉我,回头崔筠往家里来电话的时候,我帮你转告她。”
武江山低头看看放在脚边的大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没什么事,谢谢你了刘嫂。”
刘嫂转头看向崔筠:“他挂电话了。”
崔筠盯着电话不出声。
“小筠啊,你明明过完年才走,为什么骗小武你现在就走了啊?你走之前,不想见见他吗?”
崔筠咬着唇,摇摇头:“不见了。”
见了能怎么样呢?见了她怕自己就不想走了,就走不了了。
正如武江山想的一样,崔筠不可能明知他有对象,还跟他纠缠不清。
但喜欢上了一个人要怎么管得住自己的心呢?
只有远离,远到就算是想念也无法见面,远到不用再看到那个女孩幸福的笑脸,从而心里疼的像碎了一样。
崔筠心里明白,武江山那个混蛋,只会对张丹娜一个人负责。
自己也只是可有可无的吧?
崔筠站在电话旁胡思乱想,眼泪早已不知不觉流了满颊。
刘嫂在崔筠小时候就来崔家当保姆了,看到她这样,心疼的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拿了手绢给她擦着脸。
然后转头朝楼梯口望了一眼,悄悄的问:“你是不是喜欢小武啊?”
崔筠低着头,拿着手绢不说话。
“哎,小筠啊,刘嫂看着你长大,说句不该说的话,你跟小武不合适埃”
“不是刘嫂看不上小武,你想想,就算你爷爷同意,你爸肯定也不会同意。”
“你骗他说你走了,不去见他也好,要是让你爸知道了,就把小武给害了。”
崔筠点点头,她的确也是担心这点,既然跟武江山没有可能,那就别给他找麻烦了。
“刘嫂,我就快走了,这段时间,我就好好在家里陪爷爷,哪也不去,如果再有人打电话来找我,你也像今天这么说。”
刘嫂点头说好,然后摸了摸崔筠短短的头发:“傻孩子啊,有啥事说出来心里还好受点,女孩子弱一点,不会有人笑话你的。”
崔筠抱住了刘嫂,脑袋搁在刘嫂的肩头,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武江山,再见吧。”
......
停了没几个小时的雪,又开始纷纷扬扬的下了。
武江山垂头丧气的提着大包往回走。
走到那日,跟崔筠拥吻的林荫小道路口,他抬头看看,头顶的树叶竟然都掉的差不多了。
只剩下了空空树枝,毫无生气的张牙舞爪。
明明也才过了一个多月,明明上个月他还在穿半袖,怎么有种好像过了许久的感觉?
“什么破天?冬至就下这么大的雪,再过些日子,还不得冻死人啊?”
武江山骂了句天,提着包又回了头,径直来到军区院门口。
他从包里翻出一件红色的鸭绒服,跟张丹娜的那件颜色一样,就是这款长一些,崔筠个高,穿着能合适。
张丹娜穿的那件,是他没送出去的那件。这件,是万杰第二次发货带的。
“麻烦帮我把这件衣服,交给崔筠。我之前给她打过电话了。”
门口的守卫士兵一听通过电话了,就帮忙接了下来。
武江山也不知道衣服能不能送到崔筠手上,人家都出国了,也不会差这一件衣服。
但是他已经拿来了,总得送出去。
又往院里面瞅了一眼,这回武江山真的转身走了。
武江山心里明白,这一回,只怕是永别了,以后两个人不会再有什么机会见面了。
或许,这样挺好。
不给他做渣男的机会,不让他的心骚动不安。
他不会跟张丹娜分手,跟崔筠更不可能的,何必那么累呢?
有一个张军,还不知需要多久才能摆平...
沿着长长的林荫小路,武江山把空了的包背到背上,两手抄兜。
看看四下无人,他借着还没消散的酒劲放声大唱,鬼哭狼嚎。
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
带来了~我的烦恼
我的心中早已有个她
哦...她比你先到~
直到有一天,你心中有个他
你会了解我的感觉
爱要真诚不能分享
哦...对你说声抱歉~
......
唱的太投入,武江山迷路了,找不到方向了...
本来想走回去,最后还是灰溜溜的打了车到了王富贵家。
肖牧也吐了一地,武江山回去的时候,肖牧也睡的人事不知,潘小刀像个怨妇一样抱怨他收拾了一晚上的地。
武江山哈哈笑着,脱掉了湿透的棉鞋,挤上了床,没一会儿也开始呼噜震天响。
剩下潘小刀站在拖的干干净净,却还有一股子味儿的地上。
看着把床占满的两个人,发出愤怒的怒吼:“武江山你是人吗?回来就抢我地方,我睡哪?啊我睡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