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军让老婆给劝的有点触动,不过他对武江山始终不放心。
“这处对象,一辈子的大事,能跟买东西一样吗?”
“所以咱们替丹娜把关呗,你总不能辞了工作去跟着她上学吧?”
张军听了不吭声,邵慧云又说:“有些事吧,你也不能太强硬,那会起反效果的,你咋就想不明白呢?”
“哎,你不知道,我今天发现丹娜不在家,就上外面去蹲他俩,结果被我看见啥了?那小子叫丹娜亲他,咱家丹娜就亲了1
张军说着说着声音又高了:“这是我看见的,我没看见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回?那小王八蛋不知道占了多少便宜!你说他哪是个好人?”
邵慧云听完,没生气,反而笑了。
捂着嘴一直笑个不停,把张军都给笑毛了:“你笑啥?咱闺女叫人给占便宜了,你这当妈的还笑?”
邵慧云笑道:“你忘了你年轻时候啥样了?咱俩见面第一回你就想拉我手,叫我骂跑了...”
张军顿时一张老脸通红:“说孩子呢,你说那些干啥。”
顿了顿,张军又说:“再说了,结婚之前,我也就拉过一回呗,我哪像那小子胆那么大...”
“你当现在的年轻人是咱们那时候啊?先看着吧,那个武江山说,给他时间证明,咱们就看看他以后到底啥样呗?”
“哼,能啥样?弄了个青年广场,你没看到里面,乌烟瘴气的,就算是赚钱,赚的也是黑心钱。”
“行了行了,我看你呀,就是带着偏见。”
邵慧云见时间不早了,去把被褥给铺上了,一边铺一边说;“你明天能请假吗?孩子脚伤了咱俩得留一个人照顾她。”
张军皱眉:“刚过完年,我那压了不少案子呢。”
“能有啥大案子啊?不就是偷鸡摸狗的,过年你都没清闲几天。”
“反正,我医院里是走不开,正月不能瞧病,过了正月啊,都来了...”
张军叹了口气,也知道他老婆是真忙:“行吧,我跟所里请两天假,过两天你再请。”
夫妻二人,洗漱后去看了眼张丹娜,见闺女已经睡了,便回了自己屋躺下。
邵慧云说完了事,很快就睡着了。
张军却睁着眼睛睡不着,脑海里都是今天在医院的时候他把武江山叫外面时,武江山说的话。
“叔,您先别动手,我也不会还手。但是您打了我,丹娜只会更伤心,她今天跟我说,想叫我带她走...”
张军听到这话,当时都惊呆了,随即而来的是一种悲哀,自己当宝贝一样呵护的女儿,因为一个野小子,就不要父母了?
这种事情,对一位父亲来说,是最大的讽刺。
“叔叔,丹娜今天离家出走,也是我没想到的,我跟您道个歉,以后如果我想见丹娜,我会提前跟您打招呼。也请您放心,我不会带她走,我希望的是能得到您跟阿姨的同意,让我们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张军让武江山两句话给说懵了,但他不相信武江山会这么老实。
“反正我不同意你们俩,也不会让你见丹娜。”
武江山当时也没说啥,只是掏出烟来递给了张军,这就有了后面邵慧云找出来的时候,俩人蹲在墙边抽烟的情形。
丹娜想跟武江山私奔,这事,张军没跟邵慧云说,说了也只是让她跟着上火。
反正,他不会让武江山见张丹娜了,就听老婆的,慢慢来,等丹娜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了。
这招就叫缓兵之计!
胡思乱想的张军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早上邵慧云起床上班,张军就跟着起来了。
邵慧云先去看了眼闺女,生怕她昨天冻感冒了,见她睡的挺好,也没发烧,这才放心。
出来的时候,张军打了两个荷包蛋,邵慧云美滋滋的吃了。
还没吃完,就听有人在拍院门。
张军出去开门,一看是武江山,顿时就冷了脸:“你过来干啥?”
武江山笑嘻嘻的:“叔,我来看看丹娜,昨天她冻了那么长时间,我怕她感冒了,给她买的药。”
“我家不缺药,你回去吧。”
“叔,我能进去吗?”
张军皱着眉头:“你想啥呢?以后不准来找张丹娜。”
武江山还是笑呵呵,张军一瞅他这样就来气。
“那行吧,我给丹娜买了两瓶罐头和一点水果,我不进去了,麻烦您拿给她吧。”
武江山把一网兜子东西塞张军怀里,扭头就走了。
邵慧云穿好大衣出来,看了眼张军怀里的一堆东西,跟着伸头往大门外看,也没看到人。
“谁来啦?”
“哼,还能有谁?”张军想把东西给扔了,邵慧云给拦住了;“你怎么也干这浪费的事?你不说是他给的不就得了?”
张军想了想也对,他不说,丹娜也不知道是武江山买的...
邵慧云上班去了,武江山躲在草垛后面歪着头去看,见张军锁了大门好久也没出来。
就知道这老小子今天八成是不去上班了。
既然没机会见张丹娜了,他也是死了心回了青年广常
正好镇政府打电话过来,叫他9点去一趟。
武江山洗了个头,换了一套帅气的衣裳,把皮鞋擦的锃亮。
就是这脸上的伤,还留了些印子没全好。
等到八点半,武江山骑着他那辆破车去了镇政府,在大门口,竟然看见了孙友忠。
孙友忠也穿的人模狗样的,一套西装,外面套了件呢子大衣。
身边还有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哟,这不是武老板嘛。”
武江山斜眼瞅了瞅他,径直进了镇政府大院,懒得跟他说话。
孙友忠哼了一声,身边的中年男人忙问这是谁?
“那是青年广场的老板。”
“这么年轻?”中年男人有些惊讶。
“哼,年轻人办事不牢靠啊,真不知道今天镇长说给咱们个体户开个会,怎么也把这种人给叫来了。”
“嗨,人家也是咱们镇里第一个干个体的埃”
孙友忠听了,再没说啥。
进了政府大楼,门口有个科员把他们三个领进了一间小会议室。
武江山看了看,直接选了中间的一个椅子,那个中年男人似乎很想跟武江山攀谈,坐到了他旁边。
孙友忠直接冷哼一声,坐到了中年男人的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