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这突如其来的求婚,让江明月愣住了,老实说,她并不想这么早结婚。
“好吧,我不催你。”燕瑾之有些遗憾,想和她有个家,这是他一直以来压在心里的一桩愿望。
眼见着青年垂眸,侧颜看上去失落得很,江明月心里升起一股酸楚,她觉得这情绪很熟悉,曾经像是也有过,但她还是想不起来,猜测应该是被她忘记了的记忆。
“燕瑾之,你再等等我,等我想起那些事。”
想起那些他们曾经的过往啊,那最好不过。
“好。”
“燕瑾之,你对我太好了。”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毕竟你是我的命,没有你,我活在世上可能就是行尸走肉。
“对了,燕瑾之……”江明月说起那天晚上的事,毕竟依然一团迷雾。
“刘憷并不是异能者,可以确定他是普通人,那两个也一样,那就不是强压弱。你应该是来自自身的压制。”
“?”
“你那几天是不是来了月事?”
江明月愣了下,旋即一囧,都不敢去看燕瑾之了。
见她这样,燕瑾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即便异能者,那也是肉体凡身,异能跟主人的身体和精神状态有很大关系,身体不适时,情绪起伏较大时,都会影响自身的异能发挥。”
江明月:“……”她一定是个假异能者。
“情绪起伏?难过到极点我能理解,高兴到极点也会影响?”
“会。”
“你会吗?”
“不太会。”
江明月懂了:是她这种半瓶子才容易出“事故”。
“燕瑾之,我给你收些吃的带去吧?”
“好。”
江明月扶着他的肩膀,站了起来,路途遥远,用篮子不方便,江明月去仓库腾出几只箱子来。
果酱、鸡枞油,三姐做的卤腐,光这几样就收了一大只木箱,两层,瓶罐之间都用稻草麦秆隔绝好,就算车子颠簸也不会磕坏。
“燕瑾之,你好带吗?”
“我的行李会有专门的軍车运输。再多些也好带,这样,酒给我多些。提前放在喜鹊街42号,我到时候让乔明堂带人过去拉。”
“好。”江明月说做就做,能想到的,都帮燕瑾之准备上,那边的屋檐下很快就堆得把窗子给遮了,另外,江明月去药房给他收出一些常用药。
“你想想,还有什么需要?”
燕瑾之正出神呢,他觉得这场景像极了丈夫远行,妻子再舍不得也忍痛帮忙收拾,就怕丈夫出门在外受委屈,巴不得把家给掏空了让带上。
下一秒,温热覆上,拉回了他的思绪……
把人送走,江明月被江明安拽去了江正业的小院。
那日大伯差点出事,后来大病一场,连她的药都不管用,被大堂哥强行送进医院,但医生检查他身体无恙,断定是心理问题,最终迫于大堂哥的无赖,医院方还是开了住院单。
如今好点了,大伯也出院回家了。
“江正业,你倒是说说到底咋回事?刘憷为何三番两次要你的命?”
这几天江明安仔细捋了捋,觉得这个刘憷非常奇怪,三番五次要江正业的命,而且他在百货大楼宿舍区的那两室一厅的房子,前后遭了五次贼,对方偷的东西也非常随机,一下丢了一袋米,一下是几条鱼……总之,没有规律可言,而且整栋楼,只有他住的房子遭贼,这就太奇怪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要不是对方蠢,要不就是觉得他蠢。
这明显是在找某样东西。
假设上次他在电影院门口遭袭击的事,跟刘憷有关系,江明安合理怀疑事情的起因在自家爹这里,但如果电影院袭击他的背后之人不是刘憷,这事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扑朔迷离。
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应该跟他爹有关系。
心情才好点的江正业,突然就又不好了。
“江明安,我是你老子,哪有直呼其名的,你是想让人笑话我们家?从前你虽然跟我也不大热络,但好歹还有礼貌,如今你的教养呢?”
“本人妈死的早,没教养1
江正业被噎,想要教训的话顿时卡主了。
“你好歹敷衍的叫一声。”当着明月的面,他不要面子的啊?
“爹……”
江正业被这一声爹叫得头皮发麻,心说还是不要叫的好,也不知这小子咋变了这么多,也怪孩他娘死后他没管过他们,如今小的不亲,大的叛逆。
唉!都是他的错,这种事怪不得孩子。
“坐吧!坐吧!你们有话就问。”
江明安很满意这个爹的上道。
“……,所以,这到底咋回事?”
江正业难得严肃起来,蹙眉,想了想,从衣领底下捞出一根项链,用力一拽,项链就落到了手里,然后直接丢给了对面的儿子。
江明安接住带着温热体温的简陋项链,说它是项链,简直抬举了它。
链子一看就是用废铁打造,粗制滥造,倒是坠子像是怀表,盖面刻画着一只饕餮,栩栩如生,链子一点也搭配不了它,倒像是随便逮了个东西过来挂住,好藏在脖子里。
就这丑模样,看一眼都辣眼睛,倒是能好好的隐藏主角,就看这主角是不是大有来头。
“啪嗒”打开波盖,里边却啥都没有,唯独指针无声的在转动。
这就是一块故弄玄虚的怀表啊!
“就这个?还有别的没?”
江明安怀疑他爹脑子进水了,那晚的伤害果然还在。
江正业瞪了自家儿子一大眼,自己生的,能不知道他在想啥?
“除了这个,我想不出还有啥值得他们费尽心思?你问小谢,他街头朋友多,是不是流传着这么一个故事?
慈禧太后某一年微服私访,来到了云巅,某一日去了法华寺,在那里偶遇一个小和尚,而那小和尚生长的那叫一个集天地之精华……总之,被那位一眼看上,后来传说那位小和尚得了她的恩宠,而她回宫后还一直念念不忘,最终相思成灾。
在内侍怂恿下,慈禧偷偷溜出宫,来云巅跟那位私会。这以后每隔几年,她都会出宫偷偷跟那位私会,那位日渐盛宠,法华寺得于扩建大修,每年得的香火钱也是令人眼红,另外小和尚每年得的赏赐也多得能堆成金山,后来传,小和尚中年病故,病故前把那些金银财宝都藏了起来,只留下一件慈禧赏赐的旧物。”
江明安江明月眼神都落在了那块怀表上。
“难道就是这块怀表?”
江正业点头。
江明安气笑:“这种野史都算不上的胡诌你也信?”
“信不信的我也被牵扯进来了。”
“你从哪里得来的?”
“你母亲遗物。”
空气突然凝滞。
许久后。
“我妈咋会有这个东西?她究竟是什么人?”又是怀表,又是宫清阁,普通人能和这些有牵扯?
“那你也不去问问你岳……我外公外婆他们?”
“我没脸去。当初娶你母亲时,我答应过他们会好好照顾锦兰,可……”
“……我妈的死跟你没关系。”
“你不懂1
“……我是不懂,但现在你连着两次差点没命。我们总得把事情弄清楚。这么多年,外公外婆天大的气也该消了,回头带着小然,我们一家子去会会……不是,去看望。”
陆家在小石公社下边的海子村,跟北石公社一样隶属于南溪城管辖。
临去的头天晚上,江明安找来。
“月月,你跟我们一起去。”
江明月看傻子一样盯着这位哥哥,许久后无情的吐出俩字,“不去”。
“要去,你哥我怕。”
江明月差点翻白眼。
“不去,青山村的椴木已经制作到第四步了,昨日从石灰溶液里捞出,马上要进行火燎,我得现场指导。”最后一步,弄不好会功亏一篑,理论再多也抵不过现场实践,更何况青山村人都没有哪家有这种经验。
“又耽搁不了你多长时间,就早上而已。我到底还是不是你亲哥?”
又来了,又来了,耍赖是吧?但有用。
“行吧,先说好,我就是一张背景板,别指望我说话。”
“可以。”
江明月总觉得怪怪的,可她一时也没有头绪,这位亲哥总不可能把她卖了就是。
一行四人,三辆自行车,到哪儿都特别拉风。
经过几个村,都引得大人瞩目,小孩新奇的跟着跑。
小然抱着煤炭坐江明月身后,奇怪的问:“姐姐,他们为什么追着我们跑啊?是不是想抢我的煤炭?”小然觉得太有可能了,忙把煤炭往衣服里塞。
江明月:“……”聪明的脑袋也有智商盆地的时候。
“哦!他们是觉得小然特可爱,都想跟你做朋友。”
这次,一向是姐吹的江然前所未有的迟疑了,他总觉得不是,他们就是要来抢他的煤炭,姐姐可能不知道小孩子的玩具有多重要。
“唉!到小石公社了吧?风真大,眼睛都睁不开了。小然,紧靠着姐姐,可别被风沙迷了眼。”太tm难受了,秋天跟春天似的。
“嗯嗯,我听姐姐的。”
江明安瞟了眼小然紧贴的样子,冷嗤了一声。
江正业扫了眼小儿子,心酸酸:儿子不坐自己车后,就挺失落。
过了中午,一行人才终于到海子村,江明月暗叹自己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