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是不可能走的,顾知安根本就没打算走,倒不是她非要赖在这里,而是楚元炎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发起高热,她不放心。
楚元炎象征性的说了几句男女有别之类的话后,见她依然没有要走的打算,就干脆不说了,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一个时辰后,在桌边写写画画的顾知安突然抬头看向靠在床榻上看书的楚元炎,皱眉问:“你怎么还不睡?”
楚元炎忍住打哈欠的欲望,扭头看向灯下面容娇美的女孩子,淡淡道:“我还不困。”
“不困?你那哈欠打个不停,眼睛都熬红了,还不困?”
“说了不困就是不困。”楚元炎嘴硬,强行忍着不打哈欠。
顾知安起身走到床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书,“看了半天也没见你翻页,想睡就睡,我不会趁机对你如何,大可放心。”说着将手中的书往床尾一丢,扭头就将床边的灯吹灭,“睡吧,那药粥里有安神药,你熬不住的。”
楚元炎心中一阵恼怒,难怪他怎么都克制不住困意,哈欠更是连天,精神也无法集中,眼皮沉得要命,要不是他意志坚强,怕是早就睡死过去。
“不早说1他气恼的往旁一躺,背对着顾知安,一副小孩赌气模样。
顾知安失笑,抽掉腰枕,扯过被子给他盖上,“好了,下回提前告诉你,行了吧。”
楚元炎哼了一声,没理她。
许是安神药的作用,又许是别的什么,他很快就睡着,还做了个梦,梦里有一个女孩,成天在一个小院里做些奇怪的事,他看不清那个女孩的脸,也看不清她究竟在做什么,仿佛那只是一道模糊的身影,偏偏他就知道那是个女子,眼睛忍不住会去看她,心神总会被她的一举一动牵引。
楚元炎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床边没有了那个让他心安的女孩,取而代之的,是陆子期。
“主子醒啦1陆子期显然不太高兴,从他说话的声音就能听出来。
楚元炎看了陆子期一眼,又看向房里别处,并没有那道身影。
两人打小就生活在一起,谁不知道谁。
陆子期道:“别找了,人不在。”
楚元炎轻哼,“谁找她了?多嘴。”
“是是是,我多嘴,那我就不说她去哪儿了,省得一会又说我多嘴。”陆子期打趣道。
楚元炎瞪他一眼,没接他的话。
过了好一会,陆子期竟然真的没吭声。
楚元炎轻咳了一声,“药粥呢?”
陆子期假装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回道:“厨房正在熬着呢,快了,你先漱口。”说着将准备好的温盐水端了过来。
楚元炎瞥了陆子期一眼,没接温盐水,淡淡道:“府里的马厩——”
不等楚元炎说完,陆子期赶忙打断他,“我现在可是四品将军,你可不能罚我清扫马厩。”
楚元炎轻哼,接过温盐水漱口。
等楚元炎漱完口,陆子期这才再次开口,“顾小姐进宫去了,说是太子殿下的病情加重,怕是这两日就要住在宫里,药粥的方子她留下了,让你每天都记得喝。”
说这些话时,陆子期满脸忿忿不平,忍不住吐槽,“宫里那么多太医,偏要让顾小姐去,孤男寡女的,这分明就是以权谋私。”
陆子期一边说着一边打量主子的脸色,见他始终面无表情,心里着急的要命,“主子,你倒是说话呀。”
楚元炎疑惑地看向陆子期,“说什么?”
“你得拿主意啊,太子这分明是想借着治病的由头,和顾小姐单独相处,培养感情,你就不着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