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了车,苏子归才回过神来。
她隔着被子注视着男人,小心翼翼揣测道:“晏骁,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今天有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事情?”
她看男人印堂虽然发黑,运势一如既往的低迷,但是也不像是中邪的样子啊!
把女人神色尽观眼底,晏骁冷笑道:“我天煞孤星,邪事都不敢近身。”
苏子归狐疑拧眉,是啊,他身上煞气重,一般的东西甚至蛊虫都害怕,不存在晏礼那样的情况,但要是没中邪,好好的发什么神经?
欸,男人的脸,就像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埃
她松开被子,端详着一身睡衣的自己,语气带着几分为难道:“我穿着睡衣,是不是不太妥?要不要折回去换一件?或者你把我停在路边,我明天早上再郑重登门?”
“听见爷爷生病,你情急之下穿着睡衣就来了,说明对爷爷的看重,不用换衣服。”晏骁板着脸,一字一句道。
苏子归打了个哈欠,放心的闭眼假寐起来,既然他都说了无所谓,那她也不用管了。
晏骁脸色越发难看,抓住一切机会睡觉,这是还想再续前梦?
他深吸口气,压着郁气道:“苏子归,你刚刚是不是梦见阿白了?”
苏子归诧异睁开眼,脸上情不自禁的浮现出几分笑容,“我刚才肯定说梦话了吧?我跟你说,阿白是我最好的朋友……”
“已经快到晏家,别睡了。”晏骁冷冷打断女人的话,再听她谈论别的男人,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苏子归被迫闭上嘴,先提的人是他,不耐烦的人也是他,真是善变的男人啊!
车子疾驰,很快来到晏家老宅。
管家候在门口,见两人来了,只是略微惊讶,便恭敬迎上去,“大少,苏小姐也来了……”
晏骁微微点头,便自然的拉起苏子归往里走。
两人走到床边,晏老爷子脸色苍白,却也能睁开双眼,他叹口气,语气温和慈祥,“子归也来了,都怪管家大惊小怪,一点小毛病而已,犯不上把你们都折腾到了这儿。”
苏子归微微低下头表示恭敬,“晏爷爷生病了,我们看望是应该的。只是来的太急,没顾上换衣服,还请晏爷爷不要介意。”
“好孩子,你的一片心,就足够让我感动了,还介意什么?”
晏老爷子笑眯眯说着,又看向自家孙子,“子归来了,你要好好招待,时候不早了,去休息吧。”
晏骁上前两步,沉声道:“我陪陪您,等您睡着了,我再回房间。”
“傻阿骁,你爷爷又不是小孩子,回房间吧,我现在好好的了。”晏老爷子挥挥手,催促两人离开。
晏骁皱紧眉头,一时冲动把吉祥物带来,现在总不能放任她独自在老宅。
他认真端详着爷爷脸色,见对方面色还算红润,这才朝管家道:“我就在二楼,有事情随时来找我。”
“是。”管家恭敬应声。
晏老爷子挥挥手,再次催促道:“行了,去休息吧,照顾好子归。”
“爷爷你好好休息,我就在楼上。”
晏骁无奈应声,然后拉起女人的手,大步往外走。
看着并肩离开的两人,晏老爷子笑容逐渐消失。
苏子归,还真是阻碍他寿命的存在埃
晏骁把人带到了主卧。
他坐在沙发上,沉声道:“老宅没有适合你穿的衣服,明天我会让人送来。”
苏子归点点头,打了个哈欠道:“我知道了,现在还早,还能再睡一觉,快休息吧。”
晏骁脸色又沉了两分,他忍不住问道:“阿白对你很重要?”
苏子归诧异对方为什么这么问,可还是老老实实点点头,“对啊,阿白陪伴了我前二十年,在我生命里是很重要的存在。”
晏骁脸色越发阴沉,自己对她来说,只是历劫,可那个阿白,却是她最重要的人。
也是啊,要是不重要,怎么会在梦里都喊着对方的名字?
酸水在肚子里沸腾,郁气止不住的往上涌,他板着脸道:“之前的所有,我可以不管你,但是从你跟我订婚开始,你心里最重要的人,就应该是我。懂吗?”
苏子归点点头,实在是搞不懂,好好的一个人,跟阿白争什么?
女人答应的太轻易,晏骁还是放心不下,他郑重其事道:“放下阿白,好好跟我过日子,我向你保证,我不会让你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行吧。”苏子归一脸勉强,不会山上,她跟阿白的见面机会就约等于零,等实在想阿白了,就偷偷回去看看它。
没办法,谁让晏骁奇怪到跟一只老虎争呢?
晏骁脸色稍缓,他耐着性子,循循善诱道:“不管是论权势地位,还是论相貌,我都勉强比别人优秀,你好好跟我,相信天长日久,一定会忘记阿白这个男人。”
苏子归睁大双眼,隐约明白男人为什么奇怪到跟老虎争了。
她‘扑哧’笑出声,“谁告诉你阿白是个男人?”
“难道是女人?”晏骁眸子闪了闪,如果是女人,那吉祥物要是还想跟对方玩,他也不介意。
苏子归摇摇头,一本正经道:“阿白不是人,它是只通体发白的大老虎,我们一起长大,它最听我的话。”
晏骁:?
谁能想到让她在乎到做梦都在喊的,会是一只老虎?
他喉结滚动两下,佯装淡定道:“原来是这样,早点睡吧,现在还早,你兴许还能接上之前的美梦。”
“呵。”
苏子归气的磨牙,所以晏骁就是无意中听见自己叫阿白,就误以为自己梦见了男人,所以频频不让她睡觉,甚至还把她带回了老宅!
她瞪着男人,无奈道:“以后再有怀疑,一定直接问,强行打断我的睡眠,感觉太不好了。”
“对不住,我爷爷病情不重,早知道就该让你在苏家好好睡。”晏骁抿了下唇,漫不经心道。
“倒不是睡不睡的问题,也不是来不来这儿的事。”
苏子归又打了个哈欠,接着开口道:“你直接问,在心里瞎猜些什么……啊1
男人漆黑瞳孔映着她的样子,温软肌肤相触,呼吸也好像被人隔断,她心忍不住的狂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