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寒越是这样从容淡定,兰樱柠心里就越窝火,本能地想要在彼此之间拉起警戒线。
“傅星寒,我没反对你看孩子,但是能不能不要这么偷偷摸摸的?还有,我不喜欢自己家里出现外人。”
“外人……”跟着她重申一遍这个字眼,傅星寒心里开始有些不舒服。
可是他那五彩斑斓地妆容下,也看不出太确切的表情了。
“好,那你的宝贝女儿对我这个外人做出这种事,你是不是应该负责呢?”
“……”
兰樱柠被他的鬼才逻辑给噎到了。
明明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还一脸享受的模样,结果最后却要她来承担后果。
……
傅星寒家,洗手间里。
男人高大健硕的身躯伏在洗手台上,镜子里的那张脸终于勉强可以辨别出性别。
兰樱柠用完了自己大半瓶卸妆水,三大盒卸妆棉还是没能完全还原男人的本来面目。
彩笔的颜料,根本不是正常的彩妆,卸了几遍后,男人的红脸蛋和芭比粉嘴唇,还是依稀可见的。
兰樱柠平时都是淡妆,或者简单涂个口红,所以卸妆水也是普通强度的,她已经尽力了。
“那现在要怎么办?”男人开口,从芭比粉的嘴巴里发出疑问。
傅星寒现在才终于有点悔意。
“我怎么知道?去问你宝贝女儿!一个敢画,一个敢陪着!洗不掉也活该1
兰樱柠将洗手台上用过的卸妆棉统统丢进垃圾桶,也十分郁闷。
女人刚想继续收拾自己的瓶瓶罐罐,一双手突然被男人猛然攥祝
久违的温度在肌肤相亲的瞬间覆上来,兰樱柠的手指还是湿的,两个人的手掌攥在一起并不舒服。
“傅星寒……”她缓缓抬眸,男人也刚好开口,眼神是掩饰不住的欣然和温热。
“樱柠,你终于肯承认,我是孩子们的父亲了!能跟我说说,你们在国外的事情吗?”
“……”
兰樱柠默默地抽回自己的手,又重新洗了手擦干,才终于回答他的问题,“没什么好说的,都过去了。”
这话落在男人耳中,他漆黑的眼神里闪过满满的心疼和惆怅。
从第一次相遇到现在,她始终将自己封闭得严严实实,不肯对他敞开心扉。
傅星寒两手撑着洗手台,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自嘲和苦涩。
傅星寒,你可不就是活该嘛?
一对宝贝的过去,你从未参与过,付出过,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过问他们的曾经呢?
兰樱柠捧着自己的瓶瓶罐罐走到客厅的时候,目光落到置物架上的陶艺品摆件,脚步下意识地收祝
是大花脸的丑新娘和一颗大黑痣的丑新郎。
当年她和傅星寒在陶艺馆亲手绘制的!
那一天,几乎是她生命中最快乐最难忘的一天了。
那时候的她,还沉浸在自以为是的爱情里,连男人将新娘画得丑了,她都委屈地大哭了一常
傅星寒慢慢靠近,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若有所指的道:“可惜了,我们心瑶没遗传你的绘画天赋,跟我一样,只会画大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