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倾儿身形不稳,身体直直地朝着夙煜铖扑了过去。
夙煜铖担心摔着独孤倾儿,只顾着将人扶起来免她摔伤之苦,哪里想到后招。
谁知他用力稍大了些,竟然直接将人扯进了怀里。
独孤倾儿惊诧之余,下意识地抬起头,恰好此时夙煜铖低头,两人不期然地吻在了一起。
独孤倾儿:“!1
夙煜铖紫眸微颤,当时怔在了原地。
唇间一片温热柔软的触感,让独孤倾儿顿时愣住了,她一双黑漆漆的眼眸木愣愣地看着夙煜铖,眨了眨,却忘了立时退开。
就这么傻乎乎地看着。
“郡主,热水来了,你走了一天肯定累坏了,快泡泡脚吧。”红秀的声音从走廊外传来,转眼便出现在门口。
正傻乎乎地了跟那双紫眸的独孤倾儿心下一惊,脑子里什么都来不及想,下意识地抬手将人推开。
她连连退了几步,直到腰后撞上桌缘,这才停下来。
而此时红秀也进了门。
她诧异地看了眼屋里的两人,两人中间隔了都快都有一丈远了,但两人间气息十分诡异。
明明什么都没有,但总觉得两人间似乎方才发生了些什么一样。
独孤倾儿此时正心虚着,见红秀进来后一脸莫名其妙地样子看着她与夙煜铖,就让独孤倾儿心里直打鼓。
就好像,被她亲眼看到方才那一幕了一样。
“咳咳。”独孤倾儿心虚地掩唇轻咳了一声,眼神东飘西飘,就是不敢往夙煜铖身上看。
她按捺住狂跳的心脏,走到桌边坐下,佯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来:“先拿下去吧,本郡主、咳,要先跟皇叔商量些事。”
郡主到底是个姑娘家,在外男面前洗脚算怎么回事。
红秀“哎”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看到红秀要离开,独孤倾儿顿时急了:“等等1
刚才的气氛实在是尴尬,若是红秀走了,那她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对面皇叔了。
独孤倾儿连忙叫住红秀,语气闪躲地了道:“你、你把水放到门口,让其他人端走便是,你留下来,本郡主肩膀疼,给本郡主揉肩。”
夙煜铖挑了挑眉。
而红秀一头雾水。
之前她还问要不要给郡主揉揉肩来着,可郡主当时就拒绝了。
说是她腿酸,泡泡脚揉揉脚就是了,不用揉肩膀。
怎么突然又突然喊她揉肩膀了?
红秀不明白,但郡主有令,那她就得听从。
红秀应了声“知道了”,唤来在外间伺候的人,将水递与那人让她端下去,自己则折回房间里,走到独孤倾儿身后替她揉着肩膀。
夙煜铖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的,之前不小心亲吻到她,那都是在他不清醒的情况下。
如今两人皆清醒着,气氛就开始变得暧昧不清。
他知道独孤倾儿脸皮薄,但他的脸皮也没有厚到哪里去。
这样突如其来的意外,还让他有些不自在的。
结果一看独孤倾儿那欲盖弥彰的样子,夙煜铖心底的不自在瞬间散去。
他无声地轻笑一声,朝独孤倾儿走过去:“这几日如何?”夙煜铖语气淡定自然,仿佛方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他挑的位置,却恰好是独孤倾儿身侧。
独孤倾儿倏然瞪圆了眼睛。
几个意思啊!
刚才发生了那种意外,难道他不应该避嫌,然后挑个离自己最远的位置?怎么就坐到自己身边了。
夙煜铖一落坐,独孤倾儿顿时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了。
她别扭地动了动身子,似乎想离夙煜铖远远的。
但夙煜铖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如同往日一样,亲自动手给她泡了杯茶水,还体贴地放到了她面前。
独孤倾儿:“……”更不自在了。
“怎么不说话,是这段时间心情不爽利?”夙煜铖见独孤倾儿不说话,明知故问,就是不给独孤倾儿逃走的机会。
独孤倾儿都准备站起来了,听到这话,她又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
眼下再换位置也太显眼了些,红秀肯定会看出什么来的。
而且夙煜铖这态度,反倒衬得她小心眼儿了。
不就是不小心亲到了么,之前又不是没亲过。独孤倾儿破罐子破摔般地想。
只要她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就什么都没有发生。
对,就这样。
短短瞬间,独孤倾儿就将自己成功说服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向夙煜铖,正欲张嘴,对上对方那似笑非笑的脸,独孤倾儿刚刚鼓起来的勇气瞬间散了。
她连忙低下头,娇妍的面容上飞过一抹红霞。
“也、也没什么,就是比较累。”她紧张得都结巴了。
待她说完,独孤倾儿就恨不得给自己两下。
你紧张什么?你心虚什么?!样板都摆你面前了,你还学不会?
人家都没什么反应,你反应那大干什么!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怪自己心虚,还是在怨夙煜铖对此事的置若罔闻。
夙煜铖看着她满脸懊恼的样子,就将她的心思猜到了七八分。
他无声地勾了勾唇,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物什来。
“今日我回来之际,在路边看到了这样,我觉得它很适合你,就买下来了,你看看喜欢不喜欢。”夙煜铖伸手将东西推到独孤倾儿面前。
独孤倾儿下意识地顺着夙煜铖的动作看过去。
只见那只骨节修长的手指下方,正压着一枚紫玉钗。
玉钗很常见,但紫色的却很少见。
虽说这只紫玉的质地不算特别好,但胜在雕工细腻别致,一只蝴蝶被雕得栩栩如生,正立于有牡丹之上,一副振翅欲飞的模样。
独孤倾儿的视线瞬间被这枚玉钗吸引。
“好漂亮埃”独孤倾儿眼神微亮,伸手将玉钗拿了起来细细地打量着。
看她喜欢,夙煜铖也跟着高兴。
他道:“据卖此物之人说,此物本是他的祖传之物,只是因为家中遭了变故,这才拿出来卖的。我一眼看着它,就觉得很适合你。”
“真的适合我吗?”独孤倾儿高兴极了。
红秀接了话头,道:“真的适合,这紫色的蝶戏牡丹钗子,最配郡主今日这身衣服了。”
夙煜铖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帮你戴上?”夙煜铖将手伸过来,一副让独孤倾儿将玉钗交到他手里的样子。
明明是疑问句,可夙煜铖的动作却是这般的自然直接。
仿佛这枚玉钗就应该由他来给她戴上一般。
陈述般的语气,让独孤倾儿一时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