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倾儿这巴掌打得理直气壮,噎得夙清然直瞪眼睛。
她眼神逐渐变得阴狠,咬牙切齿地道:“独孤倾儿你好大的胆子,就算本公主的人做错了,那也有本公主管,何须你多此一举。”
“长公主别生气,此处到底不比皇宫。”
独孤倾儿对夙清然脸上的恨意视而不见,笑道:“若是在宫里,长公主自然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您身边的人得您的光辉,自然是非寻常宫人可比。但如今在外面,若是您的人做错了事,旁人可是要说长公主的不是的。”
“届时污了长公主的名声,岂不是不好?”
“本郡主这么做,可全是为了长公主着想啊,长公主怎么还能怪我呢。”
独孤倾儿说着,表情都跟着委屈了起来。
不过她就是装装而已,委屈不过片刻,便轻笑道:“长公主不是想要倾儿住的这间屋子么,长公主是觉得倾儿住的屋子比你的好,所以想换吧。”
夙清然当然没忘自己来的目的。
此时听独孤倾儿提起,脸上闪过一抹怒色。
她道:“难道不是?”
这可是秋白师太的住所,自然比一般姑子住的要好。而那厢房,就跟破茅屋似的,她堂堂公主怎么能去住?
今日说什么,她都要将这间房间要过来。
独孤倾儿轻笑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本郡主便搬出去就是。红秀,去,将本郡主的东西收拾妥当,咱们搬地方。”
红秀重重地“哎1了一声,也不管脸上疼不疼了,转身就进了屋。
夙清然也想进去看看,看看这秋白师太住的屋子到底是什么样。
但独孤倾儿却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挡在门口让也不知道让一下。
夙清然道:“闪开。”
“长公主这么性急做什么,红秀正在里面收拾东西。长公主应该知道,本郡主经常接触虫啊毒的,这行李里保不齐就忽然冒出来一只蜘蛛一条蛇什么的,万一咬伤了公主,这荒山野岭的,本郡主可找不到解药。”
独孤倾儿抱着手臂,笑盈盈地说着威胁的话。
秋白闻言看了独孤倾儿一眼,念了声佛号后安静地站在一旁当起了空气。
夙清然自小娇生惯养,一听里面有蜘蛛、蛇的,当下便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离独孤倾儿远远的,生怕从独孤倾儿身上突然就冒出只蜘蛛出来。
“你真恶心,连这些东西都碰,也不知道皇叔是怎么忍住没把你赶出去的。”退了好几步,夙清然还不忘了狠狠地鄙视独孤倾儿一番。
独孤倾儿轻笑道:“这就不劳长公主操心了。”
红秀的动作很快,她抱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出来,对独孤倾儿道:“郡主,已经收拾好了。”
“嗯,东西没有遗漏吧?”独孤倾儿问了句。
红秀:“没有。”
“那就走吧。”独孤倾儿似笑非笑地看向夙清然,道,“既然长公主要住这间屋子,那从现在起,这间屋子就是长公主的了,红秀,咱们走。”
独孤倾儿领着红秀扬长而去。
在路过夙清然时,独孤倾儿指尖微动,侧过头来挑衅地看了夙清然一眼。
若是细看,还能看到眼底那微不可察的嘲讽。
夙清然没有太在意。
屋子已经到手,独孤倾儿也被她赶了走,如今她已然大获全胜,哪还有闲功夫在意旁的?
夙清然迫不及待地让宫人将自己的行李搬来。
而她自己则兴奋地走上台阶,推门进了屋。
一进屋子,夙清然当场怔祝
只见这间屋子,比起之前分配给她的厢房还要简陋,里面除了几件必要的竹家具外,就只有一套用竹子制作而成的茶杯。
而且这些家具一看就是用了很久的,上面还有不少磨损的痕迹。
尤其是立在中央的这张木桌,其中一只腿都是坏的。
而之前分配与她的那间厢房,至少里面的家具还是好的,看起来也还比较新。
她本以为这里会好一点,结果!
“独孤倾儿1
夙清然看着破旧的屋子,眼里的火不停地往上冒。
她要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独孤倾儿搬了一道的话,那她可真是傻了!
“走,这种破庙,本公主还不要住,本公主要住之前住的那间屋子。”夙清然转头就走,路过门口时,正好遇到欢天喜地去搬行李的宫人。
夙清然与那人迎而撞上,她看都不看抬手就是一耳光,将那人打倒在地,又重重地踹了一脚,骂了句:“蠢货1大步离开。
那人被夙清然推倒时刚迈上最后一级台阶。
当她被推倒时,身体重心一时不稳,重重地摔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不过片刻,青石板上便见了血。
秋白在一旁看完全程,摇了摇头,道:“阿弥陀佛。来人,这位施主受了伤,你们去取些药来,与她包扎包扎。”
夙清然马不停蹄地赶到自己先前的屋子时,却发现夙煜铖正与独孤倾儿坐在桌边谈笑风声。
独孤倾儿眼尖,看到夙清然来时,立刻指着她对夙煜铖道:“皇叔你看,长公主说之前是她不对,说错了话惹了皇叔生气了。所以她特意与我换了房间,想让我替她在皇叔这里说两句好话,让皇叔别再生气了,让她留下来。皇叔,你就让她留下来吧。”要是夙清然走了,她得少多少乐子埃
独孤倾儿笑眯眯地支着下巴看着怒气冲冲的夙清然。
她的声音不小,足够夙清然听个清楚。
夙清然能够为了夙煜铖追到这里来,必定不愿意就这么被赶走。
如今她这话看似是在替她说情,实际就是在威胁她。
只要她敢闹事,朝自己要回这间屋子,她就敢明目张胆地让皇叔赶她下山。
独孤倾儿挑了挑眉,眼里的挑衅明晃晃的,刺得夙清然两眼生疼。
但她不能走。
她还有事情要做呢。
夙清然不甘心地瞪了独孤倾儿一眼,却不得不装出一副认错的样子来。
她讨好地看了夙煜铖一眼,道:“皇叔也在呢,郡主说得不错,所以本公主特意与郡主换了房间,现在就是过来看看,看郡主是否住得习惯。”
夙煜铖看了眼满目狡黠的独孤倾儿,宠溺地笑了笑。
他刚才被红秀请来时,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就知道肯定是独孤倾儿与夙清然起了冲突。
他当时吓得不轻,急忙赶到时,却见独孤倾儿一脸笑盈盈地正等着自己。
两人话没说上一句,就听到独孤倾儿先前那番话。
再看看敢怒不敢言的夙清然,夙煜铖还有什么不懂的?
既然独孤倾儿想利用他,他自然要让她利用得更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