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乱?我看你才是捣乱1夙清然横目怒止,瞪视着独孤倾儿,怒道,“你说你给皇叔治伤,治可等伤需要用到凉水?”
“皇叔身上本就有伤,一但沾水势必发炎无法痊愈,你到底是在治伤,还是在害皇叔1
“闪开,今日本公主非要将皇叔从你这毒妇的手中救走。来人,跟本郡主闯进去,将皇叔带到本公主的房间里去。”夙清然抬手一挥,身后跟着的宫人立刻围上来,准备往里间闯。
独孤倾儿脸一沉,冷笑道:“我当长公主为何这般着急,原来是想将皇叔带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原来长公主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么。”
正准备闯门的夙清然心里一惊,脚步下意识地顿住,她抬起头,满目惊惶不解地看向独孤倾儿。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夙清然如此表情,独孤倾儿冷哼笑了一声,她微微倾身,凑到夙清然的耳边轻语道:“本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长公主心里清楚。”
听得这话,本来心里还存着两分侥幸的夙清然心时顿时就沉了下去。
她满目震惊地看向独孤倾儿,心里只有一句话:她知道了。
“不仅本郡主知道哦。”独孤倾儿直起身来,笑容极其恶劣,说出来的话更是字字句句往夙清然的心窝子里捅。
夙清然脸色陡然一白,她忽然想起上山之时,夙煜铖说的那句“你知道我是你皇叔就好”。
当时她还觉得可能是另外一层意思,可如今再听独孤倾儿的话,这话到底是个什么含义,已经昭然若揭。
皇叔他知道了。
独孤倾儿也知道了。
所以她想借着照顾叔叔的名义,将夙煜铖带到自己的居住的屋子里,以满足自己私心的愿望只怕是要落空了。
独孤倾儿面色淡漠地立于门内,冷眼将夙清然的表情尽收眼底。
看着她不停地变幻着,看着她神情逐渐变得心虚起来,看着她眼底不断涌出来的算计,独孤倾儿在心底里冷哼一声,对青竹道:“若是长公主再胆敢强行往里闯,你们便直接将她绑了,若是出了事,自有本郡主与皇叔为你们担着。”
独孤倾儿的名号对夙清然的震慑几乎等于无,但夙煜铖的震慑,那就是夙清然的定身符。
她可以不管独孤倾儿如何,但夙煜铖却不能不管。
若真像独孤倾儿所说,那自己若是将皇叔带走,皇叔清醒之后必定大怒。
这点,夙清然完全不怀疑。
但若是独孤倾儿亲自将人交给自己的呢?
夙清然忽然就冷静了下来。
她抬头看着独孤倾儿,缓缓地笑了起来。
“走。”夙清然神情莫测地看了独孤倾儿片刻,转身便走。
她一走,独孤倾儿脸上的冷意瞬间消散,连忙让人将水弄进屋子里,用大桶装好,然后放了些药粉进去,确保夙煜铖就算是泡了水,伤口也不至于感染。
做好这一切,独孤倾儿立刻吩咐青竹将夙煜铖扶进水桶里放好。
这次她喂给夙煜铖的血液比上一次的还要多,但问题应该不大,因为在方才洒进桶里的药粉中,有中和负作用的药。
现在要做的,就是等负作用过去。
司徒翊是在十天之后赶到的。
在这十天里,独孤倾儿反复的放血,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红秀与青竹担心得不行,但问她是怎么了,独孤倾儿每次都只是摇头。
甚至于连红秀想要靠近她,伺候她梳洗之类的,都会被独孤倾儿拒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秀急得满头大汗,却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一无所知。
青竹没办法,只能让属下尽可能的配合好独孤倾儿与红秀的行动,满足她们的所有需要,以及看守好院子,不许任何人靠近打扰。
夙宸烨这几天不间断地从山下寻来大夫,但对方一到院子里,就被独孤倾儿一句“医仙谷弟子”给打发走了。
夙清然虽说没了之前那般放肆,但也眼巴巴地在望着夙宸烨能够将人从独孤倾儿手里要回来。
几次三番出现找来的大夫被赶走的情况之后,夙清然动了怒。
“没用的东西1夙清然沉着脸骂道,“早知道你这般没用,本公主就不应该指望你。”她揉着生疼的太阳穴,眉毛烦躁地拧了起来。
夙宸烨咬了咬牙,然后道:“长姐,这些大夫也太没用了,一听说是独孤倾儿是医仙谷出身,就完全不敢跟她打擂台了。”
“那还不是你没用,连个医仙谷的大夫都请不来。”
夙清然想到这里就更生气了。
明知道独孤倾儿是医仙谷出身,夙宸烨却找了一些普通的大夫来,这要是能成事,那才真是见鬼了。她烦躁地挥了挥手,不耐地道:“罢了,此事你就别管了,本公主自己去找。”
夙宸烨闻言心里冷嗤。
连他都找不来能够制住独孤倾儿的人,夙清然怎么能找到?
此事过了两天,夙清然就欢天喜地地带着一个人进了泗水庵。
当夙宸烨知道夙清然还真找来一个医仙谷之人时,他也震惊了一下,然后连忙起身往夙煜铖的屋子走去,下一瞬就在夙煜铖的屋子前的院子里见到了他手下口中的那人个医仙谷人。
看到那人的瞬间,夙宸烨瞳孔猛然一缩。
是他!
他说夙清然是从哪里找来的医仙谷之人呢,原来找来的竟然是这个人。
夙宸烨看向夙清然那趾高气扬的背影时,低低地骂了句:“蠢货。”然后抬脚迈了出去。
独孤倾儿此时正在屋子里替夙煜铖上药,听到外间传来夙清然的喊叫声,眉头紧紧地收了起来:“红秀,怎么回事?”
红秀推门进来,表情有点一言难荆
“郡主,谷主来了。”红秀说。
独孤倾儿奇怪地看了红秀一眼,道:“来了就请进来,这还用本郡主教吗?”
话是这么说,红秀也清楚应该这么做,但问题是:“长公主说谷主是她从外面请来的医仙谷神医,正在外面让郡主赶紧将殿下交出去,省得误了殿下的治疗。”
“……”独孤倾儿一脸无语,“那师兄就没说什么吗?”
“谷主只是冷眼瞧着,什么也没说。”
“啧1独孤倾儿将手里的绷带扎好,起身就往外面走,一边走一边道,“人命关天,师兄这是想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