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宸烨将手里的剑随手放到桌上,大步走到夙煜铖面前,接过匣子放到桌上,神色激动地打开。
只见匣子里,果然躺着一枚质地极佳的玉玺。
“玉玺终于到手了。”夙宸烨激动到手抖。
自他将皇宫围住后,满宫找了无数次,就差挖地三尺了,就是找不着玉玺,原来是被夙煜澹藏在了密室里。
今日玉玺到手,夙宸烨就放心了。
他爱不释手地把玩了片刻,便将玉玺放回匣子里,仔细地收好,盖好盖子,转过头施舍般地道:“这几日父皇便请放心地斋戒,后宫一切皆会如常。七日之后,儿臣再来接父皇,还请父皇届时当着众臣的面,宣布退位。”
“好。”
夙宸烨得到夙煜澹肯定的回答,满意地抱着玉玺走了。
看着殿门合上,夙煜澹脸上的平静瞬间敛去,他提着衣摆,大步朝魏公公走过去。
在他身后,一道身形悄无声息地飘然落下。
在夙煜澹身后,伸出手搭上魏公公的手腕。
“魏公公无性命之忧,只是受了些内伤,皇兄请放心。”夙煜铖收回手,从怀里拿出一枚丹药,捏着魏公公的下巴让他服下后,对一旁的夙煜澹解释道,“这药是治疗内伤的,皇兄收好。”夙煜铖将药瓶交与夙煜澹收好。
夙煜澹闻言松了口气。
刚才看着魏公公的情况,他还以为……
还好没事。
“小弟,来,帮为兄将魏公公扶到床上去。”魏公公年纪比较大,在地上躺一夜,没被夙宸烨打死,可能就先病死了。
夙煜铖点头“嗯”了一声,上前将魏公公扛起来,放到床上躺好。
安置好魏公公,夙煜铖目光严肃地看向夙煜澹。
“皇兄,你是怎么回事?”
夙煜澹的功夫虽然比不上自己,但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可今日发生的一切,看起来皇兄似乎毫无反抗之力。
夙煜澹无奈地苦笑一声,道:“那个逆子,给我下了毒。”
“毒?1夙煜铖吓得连忙伸手握住夙煜澹的手腕,他手刚搭上夙煜澹的手腕,就被夙煜澹拂开了。
夙煜澹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毒,就是遏制内力,让我无法反抗的东西。对了,你怎么会来?那逆子不是你已经……”
后面的话夙煜澹说不出口,总觉得不吉利。
夙煜铖解释道:“夙宸烨说得没错,他确实派了人前来杀我,而且还打着皇兄的名义。但他们实力不济,没有杀了我反而被我抓住,后来郡主使了些手段,让他们乖乖听话,这才放他们离开。而夙宸烨听到的消息,都是臣弟想让他知道的。”
听到这里,夙煜澹还有什么不懂?
夙煜澹忽然笑了起来。
可笑夙宸烨还在这里得意洋洋,哪知自己早已经进了别人的圈套。
“皇兄刚才为什么要阻止我?若是让他拿到玉玺,后果肯定不堪设想。”夙煜铖不赞同地看着夙煜澹。刚才在夙煜澹从密室里拿出玉玺时,他就准备出手抢夺。
当时他都准备动手了,却被自家皇兄发现。
趁着夙宸烨满心欢喜地欣赏玉玺之时,两兄弟正在急切地用眼神手势交流。
最后,夙煜铖没有拗过夙煜澹,无奈退回黑暗中。
等到夙宸烨离开,夙煜铖才现身。
夙煜澹就知道夙煜铖出来后会数落自己,扯着嘴角轻笑一声,道:“为兄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理由。”
听着夙煜澹语气里的自信,夙煜铖决定听听兄长有何高见。
夙煜澹脸上笑意一收,沉声道:“夙宸烨此人心思阴狠恶毒,若是今日不能让他满意,后宫中人必遭屠戮。既然如此,那我何不用玉玺换后宫片刻安宁?而且沈南带兵入京,最快也要七日吧?”
夙煜铖无言以对。
夙煜澹将所有的情况都考虑在内,甚至在还没有确定他生死的情况下,默认了他肯定还活着的事实。
这,大概就是兄弟间的信任吧。
“可如果夙宸烨提前称帝,皇兄又当如何?”夙煜铖问。
夙煜澹嗤笑一声,肯定道:“他不会。”
夙宸烨此人心思深沉,但他又极重形式。不管他私底下如何,但表面上肯定要尽可能做到尽善尽美。像这等拿着玉玺就登基的事,他会做。但那一定是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迫不得已的选择。
如果他有名正言顺地坐上皇位的机会,夙宸烨是绝对不会赌的。
毕竟他在乎名声。
尤其是在没有半分威胁的情况下。
所以现在,他是安全的。
说话间,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两兄弟久违的会面。
两人同时抬头看向门口,夙煜澹立刻道:“你现在立刻离开,夙宸烨还不知道你还活着,肯定会放松警惕,等到沈将军入了京,再捉拿叛逆。”
脚步声越来越近,夙煜铖只能点点头表示同意。
在门即将被推开的刹那,夙煜铖似风一般消失无踪。
等他再次出现时,人已经离开了正乾殿,他迎着夜风,快速消失在皇宫之中。
“谁?”
独孤倾儿耳边响起一阵异样的风声,她像受惊的鸟雀,瞬间起身。
夙煜铖轻盈地落下:“是我。”
看着摘下面纱的夙煜铖,独孤倾儿担忧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她卸下满身的戒备,笑逐颜开地扑到夙煜铖的怀里。
“皇叔,你总算回来了。”独孤倾儿头埋在夙煜铖的怀里,一双柔软的手臂紧紧地抱着夙煜铖的腰,就像是抱着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
夙煜铖看着突然出现在怀里的小脑袋,心软得一塌糊涂。
连看到皇宫情况后,而满心的担忧在此时都散了大半。
“嗯,我回来了。”夙煜铖放下手臂,轻轻地拍了拍独孤倾儿的背,也不提醒她,问道,“你怎么醒这么早?”待他的目光落在独孤倾儿身上时,看着那身与昨日毫无差别的装束,眉头不由得拧了起来,“你昨夜没睡?”
“呃……”独孤倾儿忽然有些心虚。
昨夜夙煜铖还特意交待让她安心,结果她还是无法放下心来,在窗边枯坐了一夜,就想在夙煜铖回来的第一时间发现他。
可现在,她忽然心虚了起来。
独孤倾儿讪笑着松开夙煜铖的腰,摸着鼻子道:“其实,也睡了一会儿的。哎呀皇叔你别说我了,你快说说在皇宫里都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