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子是谁?”林大人看着手里的信纸一头雾水,下意识地看向独孤倾儿。
在他心里,独孤倾儿似乎无所不知。
身负重望的独孤倾儿:“……我不清楚。”
林大人又继续往下看了几封,越看心里越是震惊,最后更是忍不住惊呼出声。实在不能怪他太大惊小怪,主要是这信里的内容,一封比一封让人震憾。
甚至于连许久之前,皇后中毒一事都能够与这个明公子有关。
“这明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1林大人瞪大了眼睛,满心惶恐。
独孤倾儿也看到了这些内容,除此之外,此人还时时要求黄海将宫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地汇报上去。
甚至连某个妃子每日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与谁有怨之类的都有涉及。
这个明公子,野心不心。
而且看情况,此人必定还活跃在暗处,在阴暗之地窥视着整个皇宫,甚至于窥视着他们所有人。
一想到自己每日的起居饮食都被人悄无声息地看在眼里,独孤倾儿就觉得头皮发麻。
“林大人,本郡主要拜托你一件事。”独孤倾儿满脸严肃地看向林大人。
林大人道:“郡主请吩咐。”
独孤倾儿将脑袋凑到林大人耳边,与他一阵耳语。
林大人听得认真,时不时点点头。
等独孤倾儿说完,林大人道:“郡主放心,下官必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帖帖。”
“嗯,辛苦林大人了。”
独孤倾儿将信全部的收走,与林大人告了别,便带着红秀等人离开了。
等独孤倾儿再次回到郡主府时,已经是掌灯时候。
距离她与刘统领等人约定会面的时间只剩下三个时辰了。
独孤倾儿觉得枯坐无聊,便起身去了药庐。
看着干净整洁的药庐,独孤倾儿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久违之感来。认真算起来,她也许久未曾进过药庐了。
她突然想怀念一下当初时时泡在药庐的心情,竟然发现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想着想着独孤倾儿就忍不住笑了。
当初她日日沉迷于药庐中,又何尝不是因为自己软弱,想要逃避?
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她的心境自然与当初不同。
回忆过去的心情,就显得格外的无用。
独孤倾儿暗暗整理好心情,然后开始制药。
明公子在暗他们在明,此人心机深沉,而且野心极大,说不定何时就蹦出来咬他们一口。
独孤倾儿喜欢未雨绸缪,既然已经察觉到危险,自然要想法子应对。
而她的法子,就在这间小小的药庐之中。
独孤倾儿一沉浸在炼药之中,就会全身心地投入进去,可为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炼药中。三个时辰转眼即逝,还是红秀在门外喊了好一会儿,才将人喊出去。
独孤倾儿刚推开门出来,就见刘统领满脸肃然地看着她,道:“郡主,出事了。”
独孤倾儿心里咯噔一声。
“出了什么事?”独孤倾儿问。
刘统领道:“昨夜郡主让我等密切监视南乐坊,那信上说今日南乐坊的幕后之人会现身,所以属下等人立刻进入戒备状态。”
“今日一上午,南乐坊都与平常无异。但到下午亥时过后,南乐坊里忽然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属下等人虽然竭尽全力探查,依旧没有探查到那人的身份与容貌,但可以确定,此人极有可能是南乐坊的幕后之人。于是属下便派宇文跟上去看看此人到底是谁。”宇文正是昨日夜里,质疑独孤倾儿信息不对的那个少年。
刘统领说到此处时,脸色越发的难看。
独孤倾儿心里冒出一个不太好的预感,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有些着急地问:“然后呢?”
刘统领深吸了一口气,才接着道:“然后等我们顺着宇文给出的记号追出去时,宇文已经被对方杀害了。”
果然如此。
独孤倾儿咬了咬牙。
“不过宇文在临死之前,留下了一个信息。”刘统领从腰间抽出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扯出来的破布来,他将破布展开,交与独孤倾儿,道,“属下等人都看过,但我们都看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独孤倾儿接过破布,摊在手心看了看。
只见破面的正中心处,印着一个鲜红的痕迹。
是一个两横一点的样式。
“宇文是不是想写什么,然后没有写完?”独孤倾儿仔细地端详了片刻,越看越觉得这应该是个字。
可这是什么字呢?
两横一点,是哪个字?
而且很多字的起始笔画也都是两横一点,比如说:主,言,誇等等。
或者就是某个符号?
刘统领也摇头,道:“属下不知,但属下觉得这也像一个字,只是这个字应该没写完,所以属下也无法准确猜到到底是个什么字。”
“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那便是那个人必定是宇文认识的人。”不然的话,宇文怎么会拼着死,也要留下记号来?
只是遗憾的是宇文终究没有将字写完。
独孤倾儿将手里的破面收了起来,叮嘱几句让刘统领将宇文的尸身仔细收殓,如果有亲人也要仔细安抚。
交待完毕后,独孤倾儿才继续问那个神秘人的信息。
刘统领当时不在,只能让参与此事并且与此人曾擦肩而过的兰欣前来汇报。
据兰欣所言,那人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男子月白长衫,头上戴着一顶帷帽,帷帽长长的纱将他大半个身子都遮住了,所以他们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只知道此人是走后门进的南乐坊,进来之后,直接被引起了最顶层的雅间之中。
兰欣之所以与此人碰过面,还是因为她当时不小心走错了路,意外撞见的。坊主当时把她一通臭骂,然后就将她赶了出来。
独孤倾儿听完,秀眉不由得拧了起来。
“所以说,你们半点信息都没有打探到?”甚至还损失了一个伙伴?
独孤倾儿声音有些沉,明显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
兰欣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道:“郡主,属下等也不是一点都没有打探到,属下自那人身边路过时,曾在此人身上闻到一股极为特殊的香味。”
“特殊的香味?什么香?”独孤倾儿问。
兰欣咬着唇,好一阵搜肠刮肚,似乎在竭尽所能地思考着应该怎么形容那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