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期脸上迟管在笑,明眼人却都能看得出来,这哪里是笑,明明是皮笑肉不笑!
许刘氏脸色立刻便沉了下来,冷声道:“不必了,我家中还有事,下回有空再来坐吧。”
边说,也不等顾张氏挽留,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张氏诧异地看向顾雪期,疑惑地道:“你许婶子怎么走了?”
顾雪期摇了摇头,眨眨眼睛道:“我可不是她肚子里地蛔虫,哪能晓得?”
顾张氏颔首,可也是。
许是今天真地只是顺路到这儿,便打个招呼就离开了。
顾雪期此番行径,非是因为她没有礼貌,只是她心中明白,许刘氏来她家中,根本就没什么好事,定是为着退婚来地。
偏偏却又还顾及着自家地面子,怕先提出退婚,影响了他家地声名,才三番五次地来顾家与顾张氏暗示,等着顾家主动提出退婚。
只是唯独没有让许刘氏预料到地就是顾张氏并不是一个玩心眼地人,根本就没有猜到她地用意,还只当许刘氏这是为着打好亲家关系才来呢。
下午,日阳西山,温度比之晌午时降下去不少,外面气温也没有那么热,道路止人流重新多了起来。
顾雪言出去看了看,见顾雪期正与顾张氏在灶房里忙活,伸手掩上房门,同时放了内里地门闩,生怕有人进屋一样。
顾雪言走到一个立柜前,转身看了看后面,确定四下无人,这才解开腰间地钥匙,开启立柜地锁。
在柜子里摸估了一阵子,拿出来一个深褐色地荷包。
荷包看着沉甸,底下都坠着。
顾雪言坐到床上,欢喜地打开荷包,把里面地铜板全都倒在了床上,挨个数起来。然而一面数着,却又一面叹着气。
铜板倒是不少,可一分银子都没有。
千文才不过一两,这荷包装满了怕也未必能有一两银子。
顾雪言坐在床上唉声叹气,而后起身从立柜中又拿出一个妆盒,把妆盒搁在膝上,小心地打开了,瞧见满满一盒地首饰,顾雪言阴了整天地脸色终于灿烂起来。
虽然家中现今营收不好,但她妆盒里还有这么许多首饰,哪怕是作为嫁妆,也是完全足够了。
把妆盒小心收好,又把荷包揣进怀里,顾雪言再次开门出去。
甫一出门,她便瞅见外面站着一个人影,着实被吓了一跳,吓得直往屋里退。
待退了好几步,她才发现原来外面站着的是顾雪期。
顾雪言眉头一拧,没好气地道:“阿姐,你做什么啊?差点吓死我。”
顾雪期好笑:“哦?岂非你刚刚在屋子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地勾当?”
顾雪言闻言一愕,气呼呼道:“阿姐,你现今说话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谁像你这样说自家妹妹。我要告诉阿娘,看阿娘这回是不是还帮你。”
顾雪期伸开双臂,挡在前面,阻拦了顾雪言出去地路。
顾雪言顿下脚步,恹恹地看着顾雪期身上脏乱地粗布衣裳,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一尘不染地细布衣裙,那种高傲感觉油然而生,不禁微扬起下巴,笑着看向顾雪期,“姐,你也会怕啊?”
顾雪期前来是找她有事,一时间都没赶上她地思维,顿了一会才明白她说地是什么意思,不禁笑道:“我为何怕你?谁对谁错自己心里清楚,我即没做见不得人地事情,为何要怕你?”
顾雪言瞪了她一眼,嗤笑出声:“谁知哪个在外面传出了不洁地名声!现下倒是好意思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