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话音未落,脚尖一点,轻松跃上一旁的树枝。
“你究竟是何人?”顾倾城仰头,看着树枝上的男子,厉声道;“你来国子监究竟有何目的?”
树枝上的男子,居高临下看着,站在树下的顾倾城,一双眸子,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我就只是来这里玩的,并没有什么目的。”他真的就只是,来这里玩的,不然他察觉到有人靠近,会一点反应也没有。
顾倾城并不相信,面前带着鬼面面具的男子,只是来国子监玩的,可是她从男子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敌意。
不知为何,男子给她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
“国子监可不是你说来就来的地方。”
男子从树上跃下;“你可以叫人来抓我呀!”
“你以为我不敢?”
男子却大笑道;“这个地方偏僻,你喊人估计也没有人听见。”
男子忽然朝顾倾城伸出手,顾倾城吓了一跳,立马退后了两步,拉开与男子的距离。
“警惕性还挺强的。”面带鬼面的男子道;“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的,若是我想对你怎样,你现在早就身首异处了。”
男子话音未落,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袭来。
男子毫不掩饰,他体内强大的内力。
顾倾城垂着身侧的手,微微攥紧,若是前世,她根本就不会畏惧,可是这具身体,竟然在颤抖。
牙齿紧紧咬着嘴唇,一双眼眸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子。
男子收了内力。
“知道小爷的厉害了吧?”男子笑着道;“瞧你害怕的样子,小爷是不会伤害你的。”
此时远处响起了钟声。
顾倾城知道,那是上课的钟声。
“你现在若是不快些回去,恐怕上课会迟到了。”男子一副好心提醒道。
顾倾城瞪了男子一眼。
即便她现在冲回教舍,恐怕也来不及了。
反正也来不及了,顾倾城果断决定逃课。
顾倾城怒瞪了男子一眼,愤愤道;“都怪你,害我逃课。”
男子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大笑道;“你这个黄毛小丫头还只是有趣,明明是你自己没把握好时间,竟然将责任都推卸到我身上。”
“不怪你怪谁!害我连午觉都没有睡。”
男子笑的更大声了;“我看你本来就打算好了逃课吧?”
顾倾城眸光闪烁;“我,我才没有。”
顾倾城有些心虚,今天下午是方夫子的课,方夫子是个四十岁左右,留着络腮胡子,读书时摇头晃脑,与许祭酒一样死板的夫子。
每次听他的课,她都会昏昏欲睡。
她本来就打算,今天下午的课,不去了,美美的睡上一下午的时间。
谁成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这的确与我无关,难道你就不怕那个许祭酒罚你?”
“你对国子监看样子挺了解的,看样子,你时常来国子监。”
男子并没有回答顾倾城的话。
“许祭酒这几日并不在国子监。”顾倾城缓步朝那块平摊的石头旁,她知道面前的男子,不会伤害她。
面带面具的男子,看着对他毫无防备的顾倾城,挑了挑眉。
“原来是这样,所以你才会放心大胆的逃课。”
顾倾城坐在那块平摊的大石头上;“好了,我要睡会,你就快些离开吧,别打扰我睡觉。”
面带面具的男子愣了一下;“你这个黄毛小丫头还真是有趣,一个陌生男子站在你面前,你竟然还有心思睡觉,你难道就不怕我会对你怎样?”
顾倾城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道;“以你的武功,若真想对我怎样,早就动手了。”
顾倾城躺在石头上,瞧着二郎腿,双眸微微眯起,望着天空。
“黄毛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问别人名字前,先要报上自己的名字,这句话可是你自己刚才说的。”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顾倾城还以为,那名面带鬼面的男子离开了,却没想到,过来许久,一道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小丫头我与你有缘,我相信,我们过不了多久便会再见……”
男子的话还没说完,顾倾城打断了他的话;“我倒是希望,我们不见最好。”
“哈哈哈……”男子大笑;“这也不是我,也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男子的声音消失在耳边。
顾倾城没有去看她猜测,男子应该是离开了。
顾倾城闭上双眸。
刚才那名男子,脸上带着的鬼面,和身上穿的衣服,与那地下黑市的少主很像,难道刚才那名男子,就是地下黑市的少主?
地下黑市的少主,来这里做什么?
顾倾城甩了甩头,将脑袋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即便那人是地下黑市的少主,他为何会出现在国子监中,这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最重要的事便是要美美的睡上一觉。
也许知道要放学了,放学钟声响起的前一秒,顾倾城睁开了双眼。
听到远处飘来的钟声,顾倾城才不紧不慢地朝着教舍走去。
她的书囊还放在教舍中,她要先回教舍拿书囊。
顾倾城想,学生大概都走了,教舍现在应该没有人了。
顾倾城哼着小曲,进入教舍,她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正当顾倾城快走到,自己座位时,身后响起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
“你去哪里了?”
顾倾城吓了一跳,身体一哆嗦。
她转过身,看到讲台旁的苏浙,嘴角抽了抽。
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
顾倾城脑子转得飞快,笑容无比灿烂地道;“学生并没有去什么地方,学生走到一半,想起有东西忘在了教舍,于是,便折回来拿。苏夫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浙的脸色黑如锅底,一双眸子仿佛能看穿人内心深处在想什么。
顾倾城因为心虚,手心都出汗了。
苏浙语气非常平静;“本夫子,已经在这里呆了一下午了,上课时,本夫子怎么没有看到你,你难道会隐身?”
顾倾城的心“咯噔”一声,这下完蛋了,下午的课不是应该是方夫子的吗?怎么会是苏浙的课?
“方夫子因身体不适,特意让我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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