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她亲手杀了她,刚才还想掐死她,而她却跟她道歉。
“云浅月,你是不是蠢。”云之书咬牙切齿。
顾倾城扯了扯唇角,也许她真的蠢。
“我说过,我会查明真相,一开始,我的确有恨过你,恨不得杀了你,可是……重生后的我,再次看到你时,我心中的恨意却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强,不管你心中怎么想,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我三姐。”
云之书的手紧紧攥着顾倾城胸前的衣服;“你说再多,我也不会忘记,是你爹,杀死我爹的。”
云之书的下巴,忽然被顾倾城钳住,顾倾城眸中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顾倾城让云浅月直视自己;“你想报仇,再杀我一次,我仍不会有所怨言。”
看着顾倾城那双,仿佛能喷出火的眸子,云之书挣脱顾倾城钳住她下巴的手。
“我不杀你,自然会有人杀你。”
云之书的声音非常平静,像平静的湖面,没有任何涟漪。
见云之书脸色冷了下来,顾倾城知道,她已经恢复了。
“你口中这个人,指的是楚墨轩?”
“若他知道你还活着,必定会杀了你,永绝后患。”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楚墨轩如此多疑之人,知道云浅月还活着,当然要永绝后患。
顾倾城挑了挑眉;“知道我还活着的人,只有三姐,三姐要去告诉楚墨轩?”
看着面前,顾倾城天真无害的样子,云之书知道,顾倾城是故意让她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你以为我不敢告诉他?”
“你不会。”顾倾城非常笃定道。
“我会。”
“你不会。”
“你……”
见云之书一张小脸被她气的张红,顾倾城的心莫名的没有那么闷了。
“你若有事,便来丞相府找我,真相我会查出来的。”说完,顾倾城转身,朝观景台的方向走去。
云之书看着顾倾城离开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现在的她,对顾倾城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她现在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不适合回去,云之书知道,自己的脸颊,现在高高肿起来,为了不被旁人看到,她用帕子遮住了脸。
快走到观景台的顾倾城,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胸口处被云之书抓的有些皱皱巴巴的,她将胸口处皱皱巴巴的衣服捋平,缓步朝观景台走去。
当顾倾城快要走到观景台时,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呼救声。
“快来人呀!有人落水了。”
出于好奇,顾倾城朝湖边走去。
只见离岸边一米处,有一人起起伏伏,口中不喊着救命。
“救……救命……”
岸上站着不少人,可没有一个下水救人。
顾倾城看着水中,身子起起伏伏,不停喊着救命的顾婉容,唇角微微勾起,看样子这边的大戏已经开场了。
“你们都站着做什么,还不快下水救人……”
站在岸上的刘莹莹急得不行,站在岸边的公子小姐,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下水救人的。
忽然,一道身影,扒开众人,“扑通”一声跳入湖中。
不用去看,顾倾城都知道,跳下水救顾婉容的人是谁。
江晨将顾婉容拖上岸。
刘莹莹立马扑倒在顾婉容身旁;“婉容……婉容……你醒醒呀……”
顾婉容双眸紧闭,唇色惨白,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因现在是夏天,顾婉容身上穿的是轻薄的纱衣,被水浸湿后,里面穿的肚兜若隐若现。
有不少公子的目光落在顾婉容的身上,神色各异。
江晨自然察觉到那些公子眼神,他毫不犹豫将自己身上,湿漉漉的外衣脱下来,披在顾婉容身上。
这样总比被人看光要好。
江晨轻拍顾婉容脸颊,呼唤着她;“容儿……容儿……你醒醒……”
一旁的刘莹莹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江晨大声喊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立马有宫人去传太医。
太医院离湖心岛有一段距离,自然没办法很快赶来。
“发生什么事了?”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
顾倾城侧目望去,只见太后带着众人赶来。
齐玉婉看到昏迷的顾倾城,脸色一白;“容儿……容儿……”
这一声声“容儿”喊的那个凄惨。
太后蹙眉,神情严肃道;“这究竟怎么一回事?顾三小姐怎么会落水?”
那些公子小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开口说话。
刘莹莹边哭边道;“婉容并非是自己不小心落入水中的,而是被人推入水中的。”
太后沉声道;“究竟是何人推顾三小姐下水的?”
刘莹莹抬手,往人群中一指。
众人顺着刘莹莹手指所指方向望去。
只见,永宁脸色难看站在人群中。
“永宁?”太后不敢相信地看着永宁。
“正是永宁郡主将婉容推入水中,此乃我亲眼所见。”刘莹莹指控道。
众人窃窃私语,永宁的脸色更加难看;“我,我没有……”
“我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
永宁张了张嘴,未能说出半个字。
众人目光都落在永宁身上,永宁百口莫辩,手微微攥紧。
永宁眼眶微红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半响道;“我真的没有……”
长公主走了出来,将永宁护在身后;“永宁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长公主眼神锐利地望向刘莹莹;“刘小姐该不会看错了吧?”
刘莹莹抿了抿唇;“当时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看到,我一人看错,不可能所有人都看错了。”
长公主瞪了眼刘莹莹。
“还有谁看到了?站出来!”
人群中,竟没有一个站出来的。
长公主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你看吧……”
长公主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名身穿绿色衣裙的女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哆哆嗦嗦道;“我,我也看到了,永宁郡主好像跟顾三小姐发生了口角,永宁郡主推了顾三小姐一下,股三小姐便掉入湖中了。”
那名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要听不见了。
见有人站了出来,陆陆续续,又有几人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