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了,我不可能答应你,我绝对不答应你一个人去冒险1徐玉英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听南宫宿的说法。
“我一个人去他们不会怀疑,而且更容易让内奸放松警惕。”南宫宿坐在床边,只是不管他怎么说徐玉英都不答应。
她好不容易盼来这一天,她还没有过上平静的生活,她还没有生下二人的孩子,怎么可能答应让南宫宿孤身犯险。
更何况他们二人刚新婚不久,怎么都不可能答应他离开自己。南宫星坐在屋檐上打着哈欠,淮云浅也跳了上来。
“大人可真腻歪,不就是抓个贼至于跟个生离死别似的吗?”南宫星听到二人的争吵声,吐槽道。
淮云浅白了她一眼,躺在屋顶上说道:“你那个嫂子吃了太多的苦,好不容易感觉到人生稳定下来,你觉得她会答应让你哥去冒险?”
南宫星噘着嘴没说话,她只是觉得二人有些磨叽,但是对于徐玉英的心思,她还是很清楚的。
“你怎么办?我们要是绕道去并州,你也跟着去?”南宫星瞥了他一眼,淮云浅摇了摇头:“定州现在情势危急,明天我就要日夜兼程赶往那里了,不过我会把常逸留下,有他在并州的眼线会帮你们的。”
南宫星点了点头,也躺在房顶上看着那片对于她来说无比熟悉的星空,沉默良久说道:“你可不要轻易死了,不然我一个人很无聊的1
“嗯?”淮云浅转头看了她一眼,南宫星撇了撇嘴:“我在京城从小就没有朋友,那些世家小姐都不喜欢我的作风,也就你还算靠点谱。”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淮云浅声音温柔了下来,南宫星掀了掀嘴角,心情愉悦道:“那是当然,本小姐把你当朋友,这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待遇,你当然要觉得荣幸1
淮云浅轻笑着没说话,南宫星突然想到以前来找自己麻烦的池青莲,转头说道:“对了,回头回京让你那个小情人离我远点,别没事找我麻烦1
“你在说什么?我回京没多久,一直都在府上,哪有你嘴里说的那人。”淮云浅一头雾水。
“就是那个池丞相家的大小姐啊!你该不会不记得她吧?”南宫星眨着眼睛,淮云浅苦想了半天,这才想到一个小女孩:“你该不会说的是青莲那丫头吧?”
“看吧,我就说你不会不认识,上一次她跑到我家找麻烦,把我气的不行1南宫星想到上一次的事就来气。
淮云浅突然笑了起来,南宫星看到他这般惹人厌的样子,气鼓鼓的说道:“你笑什么?很好笑吗?”
“我是在想,我和青莲那丫头都有五六年没见过面了,你那说法从何而来?”淮云浅觉得十分好笑。
南宫星眼睛弯成一抹月牙,狐疑道:“真的?”
淮云浅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都被赶出京城这么多年了,那时候认识的时候都那么小,能有什么?”
“我不管,反正是因为你惹出来的麻烦,你要解决1南宫星拍了拍小手,丝毫不听他的解释,纵身一跃跳回了房间。
淮云浅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目光看向西北的方向,不知道曹渊能不能等到自己到来,希望他能撑到那时候吧。
翌日一早,两支队伍就分开了,淮云浅临行前告诉他们自己会顺路前往骆河驿,如果那里出现了同样的人,自己会带人直接解决。
常逸则是混进了南宫星的随从,跟着他们一同进了并州城。并州作为景国西北三州中离京师最近的州府,自然从经济上都远胜于定州与秦州。
只不过秦州作为后来新划分的州府,其战略意义远不如定州和并州,而且通往西北的道路也都是经由两州的突出部分,这也导致秦州在西北并没有太大的名声。
并州物阜民丰,满大街都是卖东西的商贩,就连路旁的农民也都是一脸悠然,丝毫没有大战将要来临的感觉。
“刘存不仅是并州大都督,同时也是州府刺史,并州军的战力在景国也是前几,所以境内的百姓生活过得都很不错。”一路上,南宫宿跟南宫星讲解着这些事。
南宫星也是这两年才被南宫昌放出府,以前因为家学传承,再加上那时候南宫昌还不确定南宫星的天赋,就想把她培养成一个温柔的世家小姐。
只不过南宫星却在另外一条路上越走越远,最后南宫昌也想明白了,就让她和南宫宿一同游历,同时也是给她增长见识。
南宫宿则是从小就跟南宫昌走南闯北,那时的南宫昌因为战事,再加上要四处游历的原因,带他走遍了景国的大江南北。
所以在南宫昌逐渐隐退以后,南宫宿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南宫家的掌事之人,其名声也远胜于其他几位皇子。
“这一次我们来并州,首要任务就是挖出内奸,依我看这样的人不会太多,我们只需要盯住那几个人就行了。”一早南宫宿就把自己的怀疑对象告诉了南宫星。
相比起南宫昌无时无刻可以看出天上的轨迹,南宫星的境界有限,还是必须等到夜晚太阳的光线减弱时才能看出轨迹。
但是她还有别的技能,只要是身上藏有杀气,或者是心中有杀念的人,她都能看得出来,也能根据气息判断是否有异常。
马车停到了大都督府,一身紫红朝服的刘存站在门前等待,看到下车的南宫宿等人,他立刻迎上去:“世子殿下,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1
“大都督神采依旧,让我钦佩不已啊1南宫宿微笑着回礼,刘存这才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笑道:“世子殿下,你我不讲这些繁文缛节,老刘我是个粗人,再说下去我就要露馅了1
徐玉英不着痕迹的朝南宫星身边靠了靠,南宫星缓缓睁开眼睛,小声说道:“府里没有异状,也没有任何杀气。”
“难不成真不是他?”徐玉英微微蹙眉,南宫星也有些捉摸不透,看来这个内奸没那么容易露出马脚。
几人刚进府里,刘存就面带笑容的介绍着正堂里的二人:“这位是并州长史潘文,另一位是我的副将樊文忠。”
“世子殿下1二人朝南宫宿行了一礼,南宫星把玩着手中的玉石,这一下南宫宿说的有嫌疑的人都跳了出来。
“世子殿下,不知这一次突然造访并州,所为何事?”刘存介绍完众人后,这才问起原由。
闻言,南宫宿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随后面如止水的说道:“前几日,定州军遭戎狄突袭,大都督不知?”
“什么?定州遇袭?”刘存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十分难看的看向二人:“你们没有收到朝廷的官文吗?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
“大人,属下确实没有收到阁部的公文啊1潘文脸色也颇为难看,定州与并州犬牙交错,定州一旦出事,首当其冲的就是并州。
“也怪不得两位大人,兵部收到这则消息时定州的局势已经恶化,池相应该是调遣最近的秦州军驰援,毕竟离定州城最近的还是秦州。”南宫宿故意说道。
“哼,秦州那鸟地方有什么能打的人?真要打起来,我们并州军把他们当儿子打1刘存冷笑道。
南宫宿抿了一口茶并未说话,刘存则是在那里跟樊文忠下着命令:“马上调集人马,然后跟兵部去函请战,正好有些年头没跟那些野人们打一仗了,这一次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1
“是大帅1樊文忠立刻整军备战,随后刘存安排着潘文打理州务,一时之间突然忘了南宫宿等人正在一旁坐着。
潘文目光提醒着他,刘存这才哈哈大笑,转头说道:“世子殿下,你别怪老刘,这都这么多年没打过大仗了,窝火得很,要是有礼数不周的地方,还望世子殿下包涵1
“无事,大都督忙你的军务,我正好去看一下仓中存粮,然后报给池相1南宫宿找了个借口,刘存让人带他们去了粮仓后,便火急火燎的去了兵营。
马车上,徐玉英叹着气说道:“我感觉他们都不像是内奸,是不是我们怀疑错了呀?”
南宫宿二人对视了一眼,随后都笑了出来,徐玉英看到他们兄妹俩的模样,错愕道:“你们都知道是谁了?”
“那是当然,除了嫂嫂那么笨没看出来,我跟哥哥早就看出来了,后面只是陪着他们表演罢了1南宫星吐了吐舌头。
徐玉英气的捏了捏她的小脸,看到她们姑嫂二人打闹的模样,南宫宿把她们拉开说道:“我们没告诉你,也是怕你说出来打草惊蛇。”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真的不管不问了?去看什么粮仓?”徐玉英小孩子气的坐在一旁瞪着他们。
南宫星则是嘴角掀起,说道:“哪有放过他的道理,只是要他老老实实的把所有东西都吐出来。”
南宫宿也点了点头,随后敲了敲马车的木板,突然车顶上传来一道响声,一个人就此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