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惊过度的傅司棋仍处在恐惧带来的余韵中,紧紧抱着贺闪闪不肯松手,贺闪闪轻轻拍了几下她的背,平静地告诉她:“没事了,咱们安全了,放心吧。”
傅司椋也走了过来,握住傅司棋的手腕,将之从贺闪闪的身上挪开,温柔地说道:“棋棋别怕,哥在呢,别缠着闪闪了,你都把她勒疼了。”
终于缓过神来的傅司棋挺直了站好,双手抱臂,环视屋内一圈,担心地问:“刚才到底怎么了,咱们不会是遭遇了什么灵异事件吧?”
傅司椋笑道:“大白天的,哪有什么灵异事件?”他将米色风衣的一侧衣摆轻轻撩开,右手随之插入西裤的口袋,左手则指向窗外,“刚才楼下在维修电缆,所以咱家的电路可能受了些影响,没事的,回头我再找人检查一下电路。”
“这样啊,那你尽快找人来修吧,太可怕了1傅司棋的小脸煞白,担忧地说道:“还好刚才有闪闪在,要是哪天我一个人在,肯定就吓死了。”
傅司椋依旧微笑着满口答应,再转脸看向贺闪闪时,却发现那女孩正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她周身散发出沉静而理智的气息,看向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他了然一笑,毕竟他是知道这个女孩有多聪明的,她可不像傅司棋那么好糊弄。
刚才那天旋地转、天塌地陷、电流涌动的架势,怎么可能是普普通通的民居电路问题所能引起的?
也就傅司棋这种披着九零大厂文外衣的真·古早味·玛丽苏文里的傻白甜女主,才会相信他临时瞎编的一看就很假的烂借口吧?
“对了哥,你不是要去厂办食堂吗?怎么又回来了?”傅司棋问。
“哦,我有个东西忘拿了,回来取一下。”傅司椋说道。
“那正好,你干脆先别出去了,帮我们看看这电脑咋回事吧?”傅司棋皱眉噘嘴道:“我刚打开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我试过了能上网的,可是闪闪一上就不行了,怎么也连不到信号。”
傅司椋忙俯下身来,一手撑在书桌上,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好,我来看看。”
“哥,你可一定要赶紧修好啊,闪闪是专程来咱家上网找资料的,她有特别着急的事儿,得赶紧求证一下。关键时刻,你可不能掉链子啊1傅司棋握住她哥的肩膀摇了几下,撒娇道。
“你别再晃了,把我晃晕了谁给你修电脑埃”傅司椋无奈道。
“好好好,我不打扰你了。”傅司棋收回了折腾她哥的魔爪,转而对贺闪闪自豪地说道:“我哥可厉害了,不仅是个物理天才,电脑也玩得贼溜!这台电脑可高级了,从组装到调试,再到日常维护,就没有我哥搞不定的。”
“对吧,哥?”傅司棋说着又拍了一下傅司椋,那种发自内心的自豪感和来自亲情的安全感,在她脸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
傅司椋倒是没有回应她,而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接着捣鼓电脑。
傅司棋一抬屁股坐在了书桌上,仍是絮絮叨叨没完,“现在省城都没几个家庭配备了电脑的呢,我哥就给我家置办上了,听说还是最高配置呢-…”
贺闪闪忽然想起了昨天傅司棋在韩诚面前的样子,那时的她那么娇羞、怯懦、卑微,而眼前的傅司棋却十分的健谈、自信、阳光,两者差异巨大,简直判若两人。
难怪有人说,女人在她爱的人面前总是很懂事,却会在爱她的人面前像个小孩子。
此刻的傅司棋有家人疼爱,有家庭的温暖,让她像个幸福的公主。这些恰好是来自末世的贺闪闪从来没有的,也最最渴望的。
贺闪闪看着眼前的兄妹俩亲近打闹,心里十分羡慕。
就是女主这个哥哥吧,很是奇怪,放着好好的大学助教不干,突然跑去承包什么食堂?还是在昨天?昨天……
真巧,她和陈萍盘下那家苍蝇馆子也是昨天。
“不好意思,现在我也查不出问题在哪。”傅司椋突然直起身子,遗憾地宣布:“可能是刚才电流烧坏了电脑的连接器和主板,硬件要是坏了,就得叫厂家派人来修,我是无能为力了1
“啊!?不会吧哥1傅司棋从书桌上跳了下来,失望地看向傅司椋。
她刚才动用了三寸不烂之舌,赞美的话说了一箩筐,刚把她哥送上了神坛,转脸就要直面神坛哗啦啦倒台的事实。
这叫她如何接受得了。
傅司椋倒是很坦然,直白地告诉傅司棋,“确实修不好了,是零件坏了,得有新零件替换才行。”
傅司棋当时就不理她哥了,气鼓鼓地跑到飘窗那边坐下,对着窗外的茫茫雪景生闷气。
她的这种举动看似无理取闹,但其实是很多女孩的通玻就好比她夸了半天自己的洋娃娃这么好那么好,还大方地借给同伴玩,结果嘎嘣一下,娃娃脖子折了,你说小女孩气不气?
也算是那些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孩的特权吧,贺闪闪想。
“抱歉,闪闪。”傅司椋没急着去哄妹妹,而是转来同贺闪闪解释,“我真的……”
聪明懂事如贺闪闪,自然是不会让他多费口舌,忙摆手道:“没关系的,你不用这么说,本来就是我麻烦你们,是我不好意思才对。”
“咚咚咚——”
傅司椋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