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死一般的安静。
所有人睁大了双眼,呆呆的看着天空之中那个白衣飘飘的少年,大脑全都陷入了宕机状态。
松静月浑身一震,然后心中便被狂喜所占据。
是他!
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他!
对于这个在朱楼之中出手救下自己的少年,松静月可谓记忆深刻。
但旋即,她又想到了什么,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脸上也浮现出了浓浓的忧色。
他这是要干什么?
难道他就没看到现如今场中的形势吗?
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高台之上的阿青,她虽然被捆缚住,依然努力的仰着头,愣愣的看着薛安,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他来干什么?莫非是来救我的?
任天韵和谭斐雯却互相对视了一眼,全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疑和杀意。
不管怎样,这个白衣少年都出现的很是蹊跷,是敌是友更是不清楚,所以两人都已经暗中做好了准备。
与此同时,温慕绫终于从迷茫之中清醒过来,怒吼一声,“将玉决还给我!”
说着便状若疯狂的扑了上来。
薛安把玩着这枚玉决,微微一叹,“倒也难为你的一片痴心了,先休息会吧!”
话落,本来张牙舞爪冲上前来的温慕绫瞬间僵住。
她眼中满是惊骇之色,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整个身躯都已经失去了控制,甚至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了。
薛安笑了笑,然后转身看向了高台之上的众人,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任天韵和谭斐雯身上,淡淡道“任家?谭家?”
“没错!我乃任家嫡系子弟任天韵!你又是谁?”任天韵满脸傲意,冷声问道。
“我是谁?”薛安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你似乎还没有资格知道我是谁!”
“你……。”任天韵勃然大怒,正待发作。
一旁的天命鬼君率先冲了出来,怒吼道“小子,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么?”
此刻这位天命鬼君立功之心无比迫切,毕竟自己的小命可都捏在任天韵的手上,若是他回去一说自己可能跟冥君余孽勾结在一起,那自己可就真完了。
所以他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冲了出来。
可他的话音刚落,薛安眼中寒芒一闪,抬手便是一掌。
这一掌好似从天而降,瞬间便降临于天命鬼君的头顶。
砰!
紧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骨碎之声。
而后便见刚刚还傲然而立于高台之上的天命鬼君,被这一掌直接拍成了肉饼。
血肉附着于高台地板之上,鲜血肆意横流,空气中充斥着难闻的味道。
这一击好似石破天惊,全场先是一静,然后便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任天韵和谭斐雯二人也被吓了一跳。
因为他们也没想到薛安居然会突然出手。
出乎意料的是,刚刚还怒意勃发,随时准备动手的任天韵在这时却突然变得十分冷静,只是冷冷的看着薛安,并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的谭斐雯面色十分难看,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你这是何意?”
“何意?”薛安笑了笑,“没什么意思,就是看他不顺眼,于是便想杀咯!”
“你……。”谭斐雯面色一白,不禁为之气结。
这个回答让很多人心里直冒寒气。
因为他们都感觉这个白衣少年捅了大篓子了。
从来都只有鬼族欺压人族,还从来没有被人族欺压过。
现在他这么做,肯定会引来这些鬼族强者的愤怒。
果然,就见那滩血肉模糊的尸体之上浮现出了层层黑气,然后便重新凝聚成了天命鬼君的身躯。
只不过这时的天命鬼君已经不再是刚刚的人族之躯,而是彻彻底底的鬼族形态。
“我要将你彻底撕碎!”
此刻的天命鬼君简直都要气疯了。
活了几千年,他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个屈辱。
自己仅仅只说了一句话,便被这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白衣小子毁掉了辛辛苦苦炼就而成的人族身躯。
所以刚刚现出原形之后,天命鬼君怒满胸膛,哇哇暴叫着便冲了上来。
可他的身躯刚刚离地而起,薛安微微冷哼一声,轻轻跺了一脚。
轰!
虚空晃动,一股磅礴之力瞬间降临于天命鬼君的头顶。
这一下虽然没像刚刚的那一掌一样,将他的整个身躯碾碎,却让他扑通一下跪在了地板之上,再难起身。
轰!
这下全场可谓轰动。
天命鬼君是什么存在?
那可是这一整座位面的执掌者,别看他面对任天韵二人的时候点头哈腰满脸谄媚,实际上能成为鬼君的没有一个是善茬。
但现在这天命鬼君却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便被这个白衣少年一掌毁掉了人族之躯,又被一脚踩跪于地,难以抬头。
这等事实,自然令所有人都为之震动。
松静月嘴巴微张,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所发生的一切。
虽然她知道这个白衣少年很厉害,可也没想到会厉害到这个程度。
至于她的师父闻凌翠,则更是面色大变,噤若寒蝉,不敢直视。
薛安丝毫不顾及这些投向自己的目光,只是淡淡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么?”
天命鬼君身周黑气翻腾不已,正在奋力冲击,试图摆脱束缚。
可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的,在薛安的这一脚镇压之下,天命鬼君连动都动不了,只能满脸惊骇的看着薛安。
薛安眉目低垂,“因为……你已经失去了敬畏之心!”
这句话让很多鬼族浑身一颤。
谭斐雯忽然明白了什么,惊叫道“不……。”
但话音未落,薛安一脚重重踩下,一股沛然莫之能御的巨力瞬间将天命鬼君彻底碾碎。
到死,天命鬼君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甚至连本体的黑气都没逃散出分毫,就被直接碾为了虚无。
顷刻间,一尊执掌一方的鬼君强者就此殒灭。
而动手者,却只是一个人族少年。
这等事实让很多人心中升起了一股极为荒谬的感觉。
因为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谭斐雯和任天韵也不禁满脸错愕的低头看着,直到过了好一会,这两人才逐渐恢复了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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