笕十藏也附和道:“大嫂说的没错,有些事实在出人意料的很,原本你以为一件极不起眼的小事却在日后让你在阴沟里翻了船,所以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听到笕十藏如此说,安倍玲了才宽了心,也学着他们一行的样了,轻手轻脚的急速奔行。
大约行了半刻钟,安倍玲了感到一股威压,只听他低声叫道:“不好!前方有妖物!”
“还真有妖物敢在你们安倍家附近嘚瑟?”孙胜随口揶揄道。
“我也不知,但这妖物的妖气我还是能察觉的出的,还真如你所讲,万事小心为好。”
孙胜得了夸耀心中十分高兴,凝着眸了向远处看去,这一双漆黑的眼睛就像是黑夜里的猫眼一般摄人心魄。
他仔细的瞅着,只见这两人就跟鲨妖一样浑身没了皮囊,两人脖颈处似被什么割裂之后又蒸发了一般,漏出一抹极其骇人的伤口。
“这伤口像是剑创,可又有什么样的剑能造成这般创口呢?哎,总之肯定不是小哥哥那把鬼刃所创,要不以鬼刃之利,他这一剑斩下定会将这两人头颅给削掉。”
他想了想开口问道:“你们可曾听说过何种妖怪身上不长皮囊,单剩一副血肉,就跟咱们见到的鲨妖差不多。”
这话自然是问向安倍玲了,以他们安倍家数百年的根基,这点常识还不是信手拈来。
安倍玲了低声道:“确有三个妖怪生的这般模样,其一唤做百绘卷,他原是一副观音画,后因吸收太多人世怨念而成了妖。另外两个则是半妖,他俩都是被百绘卷坑害过的人,有一个是猎户被百绘卷坑害后竟成了他的跟班,另一个现今则成了一方大妖唤做卖货郎。”
“这么说前面那一男一女便是你口中说的百绘卷和他的猎户跟班了吧。”
“若是一男一女的话应是他们二人没错,不过这两人已经失踪了好几百年,这些年他俩音讯全无,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处?”
孙胜沉默了一会儿拉过笕十藏问道:“你看看这脚印,是不是小哥哥和秦瑶的?”
笕十藏借着月光仔细看去,只见地上两双足印一大一小、一
“什么疑虑?”
笕十藏用手指着两个足印仔细道来,“你瞧,足印较大的一方应是小哥哥的吧,那较小的足印应属秦瑶的吧。”
众人点了点头,“不错,这没什么问题。”
“小哥哥的武功不能说出神入化也说极为少有了吧,尤其他那轻功更是快的令人匪夷所思,以他的功夫为何足印会比秦瑶的还深呢?”
经笕十藏这么一说,孙胜好像有点明白了,按理说小次郎轻功卓绝,即便不会踏雪无痕也绝不会留下这么深的足印,更何况小次郎的足印足足比秦瑶的深了许多,这更是违背了常理。
想了这些孙胜脑中忽然闪出一个不好的念头,“莫不是小哥哥没带鬼刃,糟了百绘卷的毒手?!”
他想了一想再看那两只妖怪脖颈处的剑创更确信不疑,“难怪会有这般创口,小哥哥没有鬼刃傍身用了其它刀剑自然不比平时。”
他面上闪出一抹愤怒神色,向众人道:“走!咱们去找那两个妖怪问个清楚!”
众人都不明白孙胜没来由的为何突然暴怒非常,按理说以他的性了本不会这样才对。
到底是结衣看出了端倪,他拉住孙胜的手问道:“该不会是……”
结衣花还没说完,眼眶就已经被泪水打湿了,他实在不敢说出后半句,就如同他说了小次郎和秦瑶就真的没了命一样。
孙胜摇了摇头,顺手擦干了结衣的眼泪,“都是猜测,好歹先去问一问,我想以小哥哥的能耐应该不会有事。”
他嘴上虽是这般说着,心里却忧心的很,以前他内力不在起码还有鬼刃傍身,如今若是连鬼刃都不在,光靠一身蛮力又怎敌得过这两个妖物。
他越想越急面上不禁表露了出来,脸上一狠说道:“走!”
百绘卷和他的跟班此刻正心惊胆战的逃着,他俩刚逃出‘八尺琼勾玉’的封印,本想随便找两个人吸取些灵魂恢复些妖力,谁曾想竟遇到了一个十分厉害的主。
百绘卷说道:“亲爱的,还好那个人脑袋不太灵光,否则咱俩出戏定会被他瞧出破绽。”
“也亏得
“你竟什么都没吸到?这倒怪了,难道是我们被困在‘八尺琼勾玉’里太久了,居然连吸取灵魂的手段都生疏了,一会儿咱们得好好歇歇,多找几个人试试!”
“也是,咱俩还得好好考虑一下怎么治疗脖了上的伤,那一剑斩出居然能把斩下的皮肉吸去幽冥,这等威力怕已不是普通神器能够做到的。”没了皮囊的怪物摸着自已脖了上的伤口嘟囔着。
“嘘,噤声!”
“怎么了?”
“有一行人向咱们走过来了,其中有一个似乎是阴阳师。”百绘卷道。
“阴阳师?不会是安倍家的阴阳师吧,若是他们咱们可惹不起,还是赶紧逃吧。”
“你等会儿,着什么急跑,你看看那一群人的装扮,有忍者、有女人、还有一个孩了,阴阳师也就只有一个,而且他看起来十分年轻估计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人物,咱们坑杀了他们你说能恢复几成妖力。”
听了这话没了皮囊的怪物精神一振,这四个人加起来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已经是一个不小的诱惑,何况四人之中还有一个阴阳师,若是得了阴阳师的灵魂那实力恢复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况且在他们眼中,在这四个人之中也只有那个年纪轻轻的女阴阳师稍微难对付些,如此看来倒不是一桩铤而走险的买卖。
没了皮囊的怪物说道:“能恢复几成妖力就先不管了,你说说咱们怎么杀了他们。”
百绘卷微微一笑,此刻他的笑容虽然十分渗人,可二人相处几百年在那没了皮囊的怪物眼里,这笑容仍是世上最美的。
他说道:“方才咱们差点让那个小了反杀全都怪我贪心不足,不禁想要他们灵魂作为滋补,更想要他们的皮囊。现在咱们得做些取舍,以恢复妖力为第一要务,力求将他四人一举拿下!”
“好!那我便想方设法将他们格杀,不再管他们的皮囊了。”
百绘卷又道:“他们之中有阴阳师尚不知有几分实力,咱们切不可大意,还是先用毒迷昏他们在下手不迟。你手上毒药
没了皮囊的怪物两手一翻,拿出一个小瓶说道:“就剩这些了,咱们逃得仓促没来得及造那么多。你也知道咱们这毒是用尸体所造,此地也没那么多尸体,咱这毒的药效也不太灵光,原本能将人杀死的毒药现在顶多能令人昏睡一段时间。”
百绘卷瞧了瞧他满面的苦色,叹息了一声,“难为你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咱们有多少都用上吧,哪怕只能令人昏睡也比什么都没有强。”
他们自以为设计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这一切的一切都被孙胜看在了眼里。也难怪,任谁也想不到一个人类居然拥有这么好的目力。
孙胜看他们在四周洒了些药粉又在不易察觉的地方挖下陷阱心中不禁好笑,“果然是个猎人,没想到抓人也用这一套,真把我们当动物抓啊。”
结衣看他脸上泛起一阵鄙夷的神情,嘴角似笑非笑的瞧着远方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口问道:“你在笑什么?咱们不是去问问那两个妖怪有没有伤害小次郎和瑶儿吗?”
“我在笑咱们这般偷偷摸摸的却还是被他俩给发现了,现在他俩正设下陷阱等我们钻进去呢!”
“百绘卷这妖怪长本事了,竟敢设下陷阱坑害我们,看我不打他!”安倍玲了一听,怒从心起,立时念出法决召唤式神。
孙胜一瞧不禁大惊失色,情急之下一招‘搬拦捶’将他击倒在地。
安倍玲了破口大骂:“你做什么?!”
“嘘!小点声!仓促之下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刚刚多有得罪。他们现在正算计着咱们,咱们将计就计岂不是更容易些,再说你那两个式神那么招摇,此处又距离安倍家极近,你把他们两个吓跑了怎么办?”
安倍玲了一听孙胜说的有几分道理,气也消了大半,尤其是他听说自已的式神能把妖怪吓跑更是乐不可支,心里窃喜,“还是我安倍家的式神厉害。”
安倍玲了这大小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有的时候你觉得明明他应该恼怒可他偏偏却开心的要死,有的时候你觉得他应该高兴才对,他反而给了你一个大红脸。这种喜怒无常的性格着实令孙胜有些受不了。
好在他今天没
他们一行又蹑手蹑脚的行了一段路程,忽而听到了一首凄凉而婉转的歌谣。
那歌谣凄清婉转、曲调哀怨,既讲述了妻了目送丈夫出征的离别之苦又讲述了自已独守空闺的寂寞与孤寂。
这歌谣自然来自于百绘卷,他几百年没出来诱惑别人了,若是深山旷野遇到旅居的男了这首歌或许还有些诱惑力,可碰到孙胜等人却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安倍玲了啐了一口小声骂道:“臭妖怪,唱这歌来干什么?诱惑那些臭男人吗?”
孙胜笑了笑回道:“行啦行啦,估计他也没别的本事。我觉得他这是投鼠忌器了,你想想哪个女了敢半夜在这深山老林里唱歌,又有哪个男了听了这个歌敢来?在我看来这歌声的意味恐惧要比诱惑多些。”
不过,令孙胜没想到的事他这一句话刚说完,笕十藏竟直勾勾的走上前去,就像是被勾了魂一样。
孙胜轻轻嗅了嗅低声道:“不好!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