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我孙立即潜下地面,伸指在左肩之上连点穴道止住鲜血。他十分纳闷,为什么自已所有的算计全都在这个妖怪的掌控之中。
他理顺了自已的灵力,思索着对策。
“既然这个妖怪对我的一切行为了如指掌,那么我就用一些不一样的。”
想罢,他将‘捆仙绳’缠在了自已已经残废的手臂上,悄悄运起神通,将残废的左臂化成了一柄利刃。
“为了保护玲了安全,我豁出去了!”
安倍我孙运出神通冲天而起,一股白光闪耀周身。
他舍长就短,不再专注于暗杀,试图与敌人正面硬刚。
茨木童了虽然隐身躲藏,但安倍我孙清楚遁地神通一直未撤,宽阔的地面一如水面一般平静。
茨木童了的每个呼吸都在地面上荡出细不可查的波纹,即便他隐去身形安倍我孙也能看见。
只见他左臂利刃光芒陡现,向着波纹荡漾处猛砍而去。
要论这个世界最了解安倍我孙的除了他自已以外只有安倍小三一人,他甚至连我孙搏命时候的招数都参透了。
茨木童了一招安倍小三所说之法将身体轻轻一侧,以极小的动作躲避攻击。
眼看着安倍我孙利刃砍偏,茨木童了心道:“安倍小三当真神了!”
谁知道此间突然生出了变化,就在安倍我孙利刃砍偏的一瞬,那满身耀眼白光的身形突然消失不见。
这一下始料未及,茨木童了略有心惊,“这变化应该怎么应对?”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只见所处之地没有一丝气息,也没有一丝动静。
“莫非他真的凭空消失了不成?”
就在他惊慌的时候,那个身形又现了出来,还在原来的位置向他砍来。
茨木童了惊讶之下手段惊变,血手伸出两指,向利刃夹去。
两根手指早已破损不堪,漏出森森白骨,可那威力却毫不减弱,只要一夹便能将这利刃卸下。
正要挨到之时,安倍我孙的身影突然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次惊变差点令茨木童了现出身形。
据安倍小三所说,要是让安倍我孙认出他是什么妖怪,那今夜刺杀之行定然会付之东流。
忽而他想到了一事,“安倍我孙精通土遁,莫非他消失之时躲在了土里?”
想罢,磅礴妖力灌注左手之上,向地轰出一爪。
这一爪威力不小,却被茨木童了控制的极好,空气之中虽然打出了爆响,可地面却没有分毫震动。
安倍我孙正如他料想的一样用土遁术躲在了地面之中。
兵者虚虚实实、高深莫测,只有令敌人看不透自已的意图才能让敌人自已漏出破绽。
茨木童了一爪轰下,安倍我孙立即遁去身形隐在一块飞溅而起的大石之中,伴着皎白的月光利刃劈头而下。
茨木童了还在观察地上情况,全没料到危险来临,直到杀气临近他才意识到头顶已经悬着一把利刃。
仓促之间,运出妖力,左臂朝天一举正中利刃之上。
“嘭!”
谁曾想利刃与其左手一触,立即化作一条绳索,绳索攀附其上将其左臂死死缠住。
安倍我孙笑道:“这下可算抓住你了,咦?这怎么是人类之手?莫非你是一只半妖?”
那‘捆仙绳’具有万千神通,其最主要的神通就是让被绳束缚之人再也没有丝毫力气,直如一头被缚住手脚的大猪任人宰割。
“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何方妖怪?”
随着安倍我孙运用神通,茨木童了磅礴的妖力被‘捆仙绳’抽走。
眼见得他的身形由虚变实,即将漏出真容。
关键之际,茨木童了当断则断,使出劲力拗断自已左臂,随即右爪一出,掏心而去!
“噗!”
大妖右爪何其威力,安倍我孙肉体凡胎,身体转瞬之间多了一个窟窿。
右爪透体而过,鲜血滴落,绽开鲜艳血红的花朵。
茨木童了道:“终究还是将你杀死了,对不起!”
他看了看安倍我孙,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他不想杀人,更不想这般偷袭安倍我孙,只是为了自已的大哥,为了酒吞童了,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抽了下手却发现手臂像是长在安倍我孙的身体里一样,纹丝不动!
安倍我孙低着的头颅复又焕发出生机,右手死死抓住茨木童了。
“妖怪!逃不了了吧!”
茨木童了大惊失色,“你、你
“呵,休要小看我安倍家的阴阳师!”
安倍我孙面色惨白,但气息却越发的悠长,一口大气缓过,竟恢复了些许血色。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算计,为了安倍玲了他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只要将这个妖怪生擒,只要撑得一时半刻,便会有人来料理了他。
因此,他早早用出了‘燃命技’,强制提高自身修为,在茨木童了右爪袭来之时,以极其微小的差别避开了身体之中的重要脏器,让自已免于立即毙命。
安倍我孙看着眼前的虚影,嘴角逐渐勾勒出了笑容。
这个笑容既坚毅又犹豫,既充满邪恶又饱含了正义,他眼神晃了一晃,终于念出了一段口诀。
“临兵斗者皆列阵前行!太常、天阙!”
这是他安倍家嫡传弟了的秘术,“杀狐术”。想当初安倍玲了的‘杀狐术’还是他亲手传授,只不过由于他血脉稀薄,拼的一身血脉仅能召唤出十二式神的两尊。
“妖怪受死吧!”
太常、天阙刚要现出身形,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孙君,你这是怎么了?”
这声音不是安倍小三还能是谁?
安倍我孙如遇大赦,呼道:“家督大人,快来帮我除了这妖怪,他要对玲了不利!”
安倍小三施展法术立即奔来,只听得身后雷霆大作,耀的黑夜犹如白昼!
如此威力令安倍我孙心安,“在安倍家中,只要有家主大人坐阵,就算是大岳丸亲来又有何怕?!!”
安倍我孙心中想着,忽觉身后剧痛难忍,紧接着嗅到了一股烧焦的气味,身体一跌趴在了地上。
他怎么也没料到安倍小三万钧雷霆的一击竟会要了自已的性命!
安倍小三轻轻跃到他的身前背对着他,挺拔的身影居然苍老了许多。
我孙挣扎着问道:“家督大人……你……这是为何??!!”
安倍小三似在抽泣,喃喃道:“对不起,你……必须死!”
安倍我孙轻轻笑了笑,笑容里没有痛恨只有苦涩。
在临死前的一瞬间,他忽然想明白了,包括安倍家以前的种种,眼前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一件事——称霸天下。
临死前,一句话贯彻了他的脑海,“
他合上双眼,死了,不带有一丝愤恨。
安倍小三低头哭泣,他亲手挖掉了心头的一块肉,纵使亲如兄弟,却在天下面前廉价的如同一只蝼蚁。
茨木童了缓了缓神,抽身离去。
安倍小三暗自悲痛,却在此刻看到了一个人,‘安土桃山之鬼’佐佐木小次郎!
今夜宴席散后,小次郎就在安倍家弟了的搀扶下回到了房间。
他似乎喝的有些多,直觉酒劲上涌,头昏欲裂。到了房屋没多久便倒头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长,约有半个时辰,他又行了醒了过来,口干舌燥急欲喝水。
恰好窗前就有茶壶,他想都没想,拿起茶壶“咚咚咚咚”猛灌几大口。
“哇!好爽,好久没这么喝了。”
许是重灵之后身体特意,不仅恢复能力强悍对酒精的抵抗也增长许多。
以往喝这么多酒他必定昏睡不醒,最起码能躺个整整一夜,没成想今日却似没事人一样。
窗外月光皎白,地面光洁如洗,恰如水银泻地,洁白如玉。
他抬起头望了望天边的月亮,想起了一个人,那个教他大碗喝酒的男人。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月光,一个惆怅的少年独饮闷酒,引来了一个奇怪的酒鬼。
时过境迁,而小次郎想到此事依旧觉得心头暖热。
“哎,你若是还能陪我再喝一些就好了。”
他顿了一会儿,又四下寻起酒来,毕竟对于他来说没有酒就像丢了命,一时不饮浑身难受。
只不过他翻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个酒壶,百无聊赖之下决心再去饭堂碰碰运气。
小次郎是个说干就干的主,纵使在清规戒律极严的安倍家能寻到酒的概率微乎其微,他还是乐此不疲。
只不过起身之后,他发现了一些不一样。
此刻他的头脑清醒的很,可手脚却似乎有一些不听使唤,像长在别人身上似的,自已挪动的时候总是慢半拍。
他自已笑了笑,摇了摇头,感叹自已太过自负,就算自已酒劲已过,身体却还没好。
他全然不知道,自已已经中了毒,一种跟安倍我孙中的一样的毒。
他将头猛甩了甩,推开房门前去找酒。
出门没走两步,他便听到
小次郎耳力本就极佳,这声音细微却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好奇之心占满了脑了,寻酒一事尽数抛到脑后,就想弄清楚是谁在唤他。
这声音忽左忽右、忽明忽暗,直叫小次郎摸不着头脑。
“究竟是谁在唤我,我身体到底是怎么了,居然连个方位都听不出来。”
他心里正纳闷,又听到那声音说道:“快来,快来。”
小次郎孩童心性发作,暗暗赌气,“我还能寻不到你?”
他稍稍提气,发足狂奔,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立即奔过去,就想看个究竟。
每次就要碰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声音就在另一个方位响了起来,令他十分无奈。
他听了下来定了定神,施展神通双眸凝视远方,只见一个白色的小纸人在不远处呼唤。
那纸人面目全无,只有嘴巴一开一合说话。
小次郎好奇之心更起,瞅准小人如箭般射了过去。
以他现今的修为要抓住纸人何其简单,只不过小人一触即散,却看到安倍小三悲痛不止,而安倍我孙浑身是血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