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白圭,尚染玷瑕。
七千五百位武修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琉璃湖畔,十五家族领头围拢在铁笼周围,观看着驼翎如石雕般坚硬,线条分明肌肉,反射着光的头角,光是此异兽就让他们眼中冒出欣赏贪婪。
“真用它吸引犳戈?”
“非它不可,普通之兽见到犳戈那刻便失去了反抗之心,只能任其鱼肉,驼翎不同,它有反抗之心,会竭力求生逃离,不会屈于兽王气势。”白色森精解释道。
“可惜。”一位女子说道。
“那一切便按计划进行,将犳戈引入我们的包围圈。”
“别下手太狠,我可不想看到烂糊。”
“不如你下场生擒?”
“哈哈。”
......
犳戈血,剧毒,配忘尘粉可解,无痛苦大幅提升惕神,可助人登大成。那忘尘粉,当初被蕾西家族以2100铢拍下,众人都清楚,单以粉论,远不足此价,但搭上犳戈消息,便可炒成天价。十五家族临时商议,以蕾西占大头,其余人平分。
韦恩这边,两人正在圣罗拉河树荫下垂钓。
“殿下,昨夜王室的派了一个人来找我。”
“说了什么?”
“对方想让我成为反间者,让殿下主动屈服开出更高价码,并将谈判权掌握在他们手里。”
“看来他们的技术很先进,他们也不像我以为的那般不急不缓。”
“没错,看到殿下稍微松动他们就想趁虚而入了。”
“如此我便放心了。”
此时,河边驶过一艘装横精致的画舫。
“小洛泱,你看,你们这中午还有人在河边钓鱼,内陆国真是可惜啊,体会不到每天捡鱼的趣味。”
“是啊,也见不到海水淹城的场景,想必那时候临海国的百姓应当很高兴,因为海啸过后都能出去捡鱼吧。”
“哎,王国真好,还有上升的空间,不像我们。”
“对呀,帝国真是强大,可来王国好像什么也没带过来,想必不是帝国来人太吝啬,而是对方忘了吧。”
......
“福尔维特,走吧。”
“殿下?”
“我们可以借虎皮行狐事。”韦恩目送着远去的画舫,收起鱼竿。
“殿下有计策了?”
“试总比不试好。”
......
两人穿着与众人实在是太不同了,周围都将视线投向了他们,直到对方抵达国会大楼。
“这次前来,把开采年限提到11年,钱财提升至250铢,粮食提到15万。”韦恩说道。
“让他们拒绝?”
“没错。”
终于等到了接见,徐太心心情不错,可当听到对方加码只加一点,他心中顿生不喜,只觉得对方是来浪费时间,他看重的是什么,难道对方不知道,军师也不提醒吗?他没有多想,但对两人愈加不耐了几分。
“穆伊兹,此次我并没有看到你的诚意,你不妨回去再多想想。”徐太心直接下了逐客令。
“陛下,德瓦德真的无力...”
“来人,送客。”
走出国会大楼,韦恩立马去商铺买了清酒,到了码头租下一桌桌椅,与福尔维特饮起清酒。
等了半个小时,终于见到了那艘画舫,它慢慢靠近码头。
“游了一下午,鱼也没钓几条,公主,你莫非是来河里闻鱼腥味的?”
“是啊,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定制的计划,让本公主来游河。”
白昭月与徐洛泱走上码头,仍在斗嘴,却听见瓶子破碎的声音和一个男人令人心酸的诉哭声。
“福尔维特,你说国王为何不出手蔼—”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手背托着自己的头,一手搭在年长男人的肩,一脸苦闷。
“殿下。”一个年长的男人拍着年轻男人的肩,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我真的已经尽力了,我已经交付底线了啊,我怎么有脸回去,我怎么有脸面对臣民啊,福尔维特。”年轻男子声音更显得悲切了。
“几十万人,几十万百姓......”年轻男人又喝了一口酒。
接着,两人便陷入了沉默,此时无声胜有声,那种无可奈何更是让人感到悲凉,起码在这两位刚游玩回来的女子眼中便是如此。
“徐太心竟然如此?”白昭月皱眉,看向徐洛泱时,对方亦是摇摇头,她只是个无忧无虑的郡主,对于国家之事,什么也不知道。白昭月可不会想到对方隐隐知晓了她的身份,还能算到自己会在这里靠岸,只觉得对方只是来到河边抒胸中苦闷,自己又碰巧遇上,况且,她从未见过这两人,起码在国立日时未曾见过。
“失礼了,请问公子遇上了什么难事,竟在此饮酒哭泣?”白昭月上前问道。
“嗯?”韦恩抬起头,看到女子上前,似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赶忙整理面庞站了起来,“让两位姑娘见笑了,确实是难事。”他苦笑劝道:“此事就算权贵也束手无策,两位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可是贵国发生了战事。”白昭月看着韦恩身上的服装,再次问道。
“姑娘听到了埃”韦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服饰
“很难不注意到,公子不妨说一说,我身边这位姓徐,或许能帮到公子。”白昭月将身边的徐洛泱推出,徐洛泱嗔怪地看向白昭月,却没有反驳,她对几十万人的生命无法无动于衷,身旁这位也同样无法做到。
“姓徐。”韦恩重复了一声,忽然反应过来,“是在下失礼了,若是不嫌,请两位随我到茶楼,这里不是细说的地方。”见对方同意,韦恩与福尔维特领着两人到一处高档茶楼开了一件包房。
“事情是这样的......到最后,哪怕我开出了11年的开采权,附带钱财粮食供奉,也无法让国王满意,如今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直接将油田所有权给国王。”徐洛泱问道。
“徐小姐,若是如此,我国何必开战,不若直接将油田给艾利奥希。”韦恩无奈解释道:“石油是德瓦德的发展契机,若战争换来的不是石油资源,而是满目伤痕的国家和留在德瓦德的王国守军,那德瓦德还谈何主权和未来,德瓦德是来求援,而不是求死。”
白昭月白了一眼徐洛泱,这个笨蛋果然对政治和资源一窍不通,她熟读国史,明白妫海帝国正是凭借丰富的矿产资源和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方才能发展成为这片土地的庞然大物。若是换作她,自然也不愿将国内宝贵的资源开采权交给他国。甚至,她会更狠,直接举国力守护油田,一直到逼退对方为止,决不向外界求援。
在她看来,两方国力相差不大,对方在长久僵持中什么都得不到,必然会生放弃之心,而国家可以在战争期间不断开采石油向他国换取各种资源,此消彼长下,会有很大机会守住并取得胜利。求援对国家而言或许是中下策,但对人民而言无疑是上策。
“穆伊兹公子,虽然不能在实质上帮助你,但明天是船歌会,我邀请你同我们游河,会面见许多权贵,或许可以对你有所帮助。”
韦恩听闻连忙道:“多谢两位小姐,这也是个巨大的帮助了。”
白昭月这边告歉离开后,韦恩松了口气,福尔维特也舒展了眉头。
“殿下,对方姓白,这一步我们走成功了。”
“是啊,希望一切如此吧。”韦恩知道对方是帝国皇室,却没想到是坎施泰的宗主国,对他而言这无疑是最好的消息,他成功的筹码将有所增加。
而在琉璃湖这边,事情进展得不太顺利。十五家族中竟无一人能驱使驼翎,将其引入陷阱区。他们也知晓了犳戈的另一个本领,那便是传说中的,瞪谁谁怀孕,这也让他们抓到它的念想更甚了,若是谁能驯服这样一头异兽,那将稳坐布尔之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