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之上此时颇为的热闹,虽说贵族世家都讲究食不言,但这个在寿宴之上却并不适用。
像寿宴婚宴之类的喜宴基本就是京中世家大族的交际常
而这也是众位夫人相看未来儿媳的最佳场所。
可刘夫人此时眼睛却紧紧贴在云瑶的身上。
还频频的给刘婉莹使眼色,因为云瑶是背对着刘夫人的,所以这一切她倒并不知晓。
刘婉莹看到母亲递过来的眼神突然心中一沉,脸上的笑意也变得有些苦涩。
细心的云瑶自然是观察出了好友的异样,她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淡了,关心的道:“你今日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心情不好吗?”
刘婉莹没有第一时间否认,她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看云瑶。
云瑶这回才肯定,自己唯一的好友恐怕真的遇上事了。
她斟酌了下用词才说道:“如若你觉得不方便开口那我不会强人所难,但我想让你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希望你开心。
女子这一生最开心最无忧的时间都在出嫁之前,出嫁以后总是会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束缚着我们,所以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想办法解决就好了,不要让身外事影响你的快乐,若有需要,我总会帮你的。”
看着云瑶真挚的目光,刘婉莹却感觉有些愧疚与自责,这么好的云瑶自己居然暗地里偷偷嫉妒与责怪过。
终究是她的心眼小了,这件事从头到尾云瑶都不知情,只是她母亲一厢情愿罢了。
她压低了些声音道:“瑶儿妹妹,既然你提起了出嫁,那你做好准备了吗?”
这种话题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来说是有些出格的,因此刘婉莹也只敢小声的与云瑶讨论。
她本也不想如此讨论婚嫁之事,可她此时却当真需要一个人来为她出谋划策。
她也生怕云瑶会觉得她轻浮,说完后有些紧张的看着云瑶。
云瑶听了刘婉莹的问话却并无异色,她轻声道:“你我婚嫁都无法自己做主,我们能做的就是调整好自己。
至于未来夫君,如若能琴瑟和鸣那是最好不过,若是不能就只当他是个借种的,好好抚养大自己的孩子,日后自然无忧。”
刘婉莹又一次在云瑶口中听到如此惊世骇俗的话。
自古以来女子出嫁从夫,哪个女子不想得到夫君的宠爱,谁会只把夫君当做借种的来看,而且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口中怎能说出这样的虎狼之词。
亏她刚才还担忧云瑶觉得她出言无状,云瑶一出口可比她生猛的多了。这也让她对接下来要说的话没有了那许多的顾及。
云瑶只以为刘婉莹是对即将到来的婚后生活的恐惧与无措。
这一番话也是她一直想找机会告诉刘婉莹的,她不希望上一世的悲剧再次重演。
这一世就算她能筹谋让刘婉莹避免再次嫁给段子霖,可她不能保证刘婉莹会不会再遇上下一个段子霖。
刘婉莹四处看了下,见无人注意此处,这才凑近了一些道:“你这也太敢说了,什么虎狼之词都往外冒。若是被人听见,你还想不想出嫁了?”
云瑶其实对此相当的无所谓,反正只要不是声名狼藉,总是会有人想方设法与她结亲的,谁让她是云家的姑娘呢。
像她这样的世家千金婚事多半都有利益牵扯其中。
再纯粹的感情一旦被利益所染又还能剩几分真心呢。
云瑶这话已经是美化的了,琴瑟和鸣或许只会出现在画本当中,大部分女子婚后的日子都是有苦自知。
云瑶怕把话说的太狠,让对方发怵。这才给刘婉莹一个假设了一个美好幻想,若是让云瑶说真心话,她压根就不会考虑和自己的夫君琴瑟和鸣。
云瑶笑了笑道:“我自然是把你当自己人,这才知无不言。你可是担忧自己的婚事?”
刘婉莹没有否认,轻轻点了点头。
“不怕你笑话,我痴长你几个月,马上就要及笄了,可却不知日后会寻得一个怎样的夫君,是否能与自己两情相悦。”
云瑶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少女的情怀果真不是她三两句话就能打破的。
她轻声道:“这本是每个女子这时都会担忧的,又有什么值得笑话的。
刘大人官居尚书之位,只要有这个大后台在,没人敢薄待了你,只是切莫在不了解对方之时就交付真心,女子比男子更易受到伤害。”
云瑶继续苦口婆心的给刘婉莹灌输着,为了好友的婚事她也算是操碎了心。
刘婉莹慢慢将话题扯到了自己想要问的话上。她抿了抿唇道:“说到两情相悦,你可感到好奇?一个女子若是心悦一个男子又该是怎样的?”
云瑶皱了皱眉,突然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她已经意识到了,刘婉莹好似若有似无的在带着话题。
这就说明刘婉莹是有目的性的,有什么话不能直说而要通过这样迂回的方式呢。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她顺着刘婉莹的话说道:“女子若是喜欢一个男子那应该是,看见他就心里欢喜,看不见就日思夜想。话本上都是这样写的。”
刘婉莹又道:“若是知晓这个男子可能会与旁的女子结亲,会心慌意乱,患得患失,这也算是心悦的表现吗?”
云瑶心底又沉了一大截,她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可这里却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只能笑着道:“这可不一定,毕竟我可没有经验。讨论这些也无用,女子婚事都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若非要心悦一人也只能是自己的夫君。”
没有在云瑶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刘婉莹情绪明显有些低落,虽然她掩饰的很好可还是被云瑶看出来一些端倪。
云瑶此时也觉得有些头疼,她现在只希望刘婉莹心悦之人不是段子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