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俾随即抱怨,为家主感到委屈。
“…”巴淑神情僵硬。
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在胡说些什么,我只是认左丞相为义父,你若再胡言乱语,下次我便谏言让你成为左丞相的姬妾。”
“呜呜?家主,奴婢错了。”侍俾委屈巴巴,连忙求饶不再多言。
她可不想成为一个快六十岁老者的姬妾。
不然这一生,可就完了。“走,先回客栈。”
次日,秦王宫,大殿。
“臣等不负大王信任,于克秦州与诸国洽谈,经过一系列据理力争,让诸国使节落败而归。”
前往克秦州洽谈的秦牧等十二使节,如今已然归来。
开口之人,赫然是和生财。
至于秦牧,听到和生财、海阔天等人侃侃而论…嘴角不由抽了抽。
“嗯!这件事,寡人听说了。”
秦宣眸光落在十二使节身上,平和的开口:“你们这一次大展我秦国之风,听闻,你们将诸国使节说得恼羞成怒,都快掀桌子了,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啊?”
秦牧听闻,垂首低眸,只感觉脸上无光,无颜面对大王。
因为谈判到最后,他也加入到了其中。
“大王,此事非也。”
只见海阔天拱手,“诸国洽谈,其心思几何,世人皆知!再则,我大秦为了阳合,损的人力已是数不胜数,又岂能将之划归诸国?这样做,岂不让我秦人寒心。”
“既然不能划归诸国,那么谈判之过程已不再重要,我大秦,是断然不会划出阳合。”
海阔天道。
“嗯,好一个谈判过程也不再重要。”秦宣沉吟,语气捉摸不定。
秦牧的腰,弯得更低了,“大王,此事非他们之过,是臣之…”
哪知话语还未说完,便被秦宣抬手制止。
“你们远行克秦州不易…自明日起,辅助治粟内史,管理我大秦农业、粮草。”
秦宣开口,看着诸人道。
和生财等人听闻,神色愣了愣。
当即就明白大王这是在提携他们,神情一喜,赶忙躬身:“多谢大王。”
秦宣挥手,诸人连忙退到一旁。
“大王,吴战来函。”穆瑰夏到来,赶忙将手中的回信,呈上王台。
秦宣打开密函,看向里面的内容,面容上逐渐流露出笑意。
“吴战回信,匈奴已灭,全景焕率六万兵马镇守王庭,从此北荒,成为我大秦之土。”
众人眸光闪烁,“中州六合八荒,地合与半数阳合,皆是我大秦土地,除了南诏,而今北荒也并入我大秦…”
“恭贺大王1
众朝臣躬身道。
“对了,春节盛宴,准备得如何了?”秦宣神情平静,对此并没有多少意外。“回禀大王,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傅卫俞躬身,道:“楼兰女王来信,届时应邀来京,不过,巴蜀家主巴淑一事…内乱至今仍未平定,也未曾收到巴蜀现任家主的回信。”
此话一落,众朝臣神情不善,“小小巴蜀,这么做是何意…?莫不是也想效仿昔日的南诏。”
都在议论纷纷,他们并不知晓巴蜀之乱,此时听到傅卫俞的话语,不免有些动怒。
“大王!臣等建议兴兵,讨伐巴蜀。”
一众朝臣,相继开口。
“兴兵…”秦宣沉吟,眸光思索,即使想兴兵讨伐巴蜀…可这理由也有些轻了与此同时,王宫外。
正有俩人到来,正是左丞相,以及巴淑。
“不愧为秦王宫,无处不充满着肃穆与威严。”巴淑眸子打量这片群宫,惊叹道。
对于秦王宫,早就听说了不少传闻。
然而亲眼所见,比之她听闻的秦王宫,还要让人感到一股强烈的气势恢宏之感。“比之巴蜀如何?”左丞相神情平静。
“秦王朝,中州第一王朝…我巴蜀,还需努力。”巴淑笑了笑,道。
并未说彼此谁孰强孰弱。
左丞相扫视她一眼,俩人一同前往王殿,“走吧,大王在等着。”
“好1巴淑点点头。
随后俩人越过四门,无数禁卫军守护着王宫,一路所过之处,层层把守。
不久,俩人来到了最上方的王殿。
可刚这里,巴淑便听到了里面的谈论,其话题,竟然就是她巴蜀。
甚至,还有朝臣在建议秦王,兴兵讨伐。
这让她神情微变。
“所幸,我们来得及时。”左丞相扫视她一眼,巴淑连忙欠身行礼,却被左丞相打断。
“记住,大王面前只可称我官位。”
“巴淑明白。”巴淑额首。
“大王!老臣求见。”
“进。”里面传来秦宣的声音,左丞相随即正了正神色,迈步进入王殿。
巴淑,在外等待。
大殿内,秦宣眸光落在左丞相身上,平静的开口道:“诸位的谈话,相邦都知晓了吧。”
“老臣知晓一二。”
“相邦如何看待巴蜀一事?”
“回禀大王,老臣正要上报此事。”左丞相拱手道。
“讲。”秦宣道。
“大王!巴蜀现任家主巴淑非是不回信,而是遭遇内部谋杀,一路生死逃亡,今已流落到我京都…”左丞相开口。
将巴淑一事,都说了出来。
“巴淑,来了京都?”众人听闻,神情异样。
没想到她竟来了京都,不过,听相邦之意,对方此行前来,可能是来求助。
“巴淑何在?”
“正在殿外。”
“宣1秦宣抬手,不久,一位身穿玄色长裙的端庄女子,来到了大殿内…。
王殿!
众朝臣眸光一致,看向走来的黑衣女子,打量着这位巴蜀的现任家主。
“拜见秦王1
巴淑来到大殿,不经意间扫视一眼上方,随即手臂缓缓地抬起。
双手合一落于胸前,一拜行礼。
“你便是巴淑?”秦宣眸光平静。
虽早就知晓她已经来了,甚至就连她这几日做了什么,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何时去的。
这些,他都知晓。
但…自不可能说出来。
“妾身巴淑,继承父亲之位,因族内之祸乱,特来秦国向秦王求助。”巴淑不卑不亢的回应。
直到此时来到大殿中央,她才看清上方秦王的面孔,不由心头略微吃惊。
虽早已知晓秦王年幼,至今不过十五之余,比她还要小上十岁有余,却不曾想如此英姿勃发。
也或许是秦王的威严加持,以及眼下的情形,少年虽只平静地坐于王台,仍旧让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