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倩闻言,赶忙致歉:“栾倩知错。”
看着这支精锐铁骑,渐行渐远,那比丈八之槊还要长的武器,让她不仅有些疑惑,问道:“家主,他们手中兵器,为何我从未见过。”
“这是马槊,一种杀伤力很强、又极为珍贵的兵器。”。
宣辄,疾宣王朝之国都。
疾宣王宫,大殿内,无声而沉重,所有朝臣都感受到一股压抑,噤若寒蝉,让人喘不过气来。
“大王!我疾宣大将昌侯君战死,主将齐元良接替大将之位,率领余下兵马出击。齐将军回话,便是死战到最后一人,也要将蓟昌君阻于山宁太堡。”
一位朝中大臣,匆匆迈步走来。
疾宣王开口:“山宁太堡,是我疾宣最后的一道关口,一旦越过山宁太堡,我宣辄,将直接面临乾金兵马的威胁。”
言语间,都充斥着几分凝重。
“大王!有齐元良将军在,即使无法应对蓟昌君,也定可阻挡其一段时间。”一位朝臣回道。
疾宣王没有言语,脸色仍旧凝重,问道:“秦王不是已出兵了么,目前秦军到了何处?是否已抵达我疾宣?”
话语未落,一位身影走进大殿,还有一道声音传来:“回禀大王!臣得到回信,三十万秦军已过巴鲁江,往蓟昌君率领的六十万乾金军而去。”
到来之人,是疾宣王朝的一国之相,耿州!
“秦军,终于是来了。”众朝臣闻言暗松一口气,旋即露出一抹笑意。
“秦军一到,我疾宣,也能减轻许多负担,面对乾金军…也可多出几分把握。”
“只是可惜,秦军只来了三十万,若再多个十来万,我疾宣,必可击退乾金六十万兵马。”
一位位朝臣,彼此议论纷纷。
王台上,疾宣王神情不语,便是到了现在,他也无法想到与乾金之战…竟然要靠中州的秦王朝来解围。
“大王1此时,耿州开口说道:“秦军三十万已入我疾宣,臣建议,统御全国所有可用之兵马,与秦配合,一举将六十万乾金军击溃。”
“儿臣也附议。”
嫡长子公子宇走出,拱手:“金宁一战,我疾宣死伤惨重,元气尽去十之八九…若可歼灭这六十万乾金兵马,才能让乾金折戟沉沙,唯有如此,我疾宣也将无惧于乾金之威胁。”
随着耿州与公子宇话语落下,众朝臣眸光思索,自是明白其中含义。
此次乾金为了攻打疾宣,可谓是集全国之力,虽然彼此都死伤惨重,可乾金仍旧有六十万兵马。
两大王朝,兵力已不对等,失去了往日的平衡。
因此,必须寻找平衡。
只有一举歼灭这支六十万兵马,两大王朝的国力得到平衡,摧毁其根基、令其元气大伤。
对疾宣的威胁,也会减轻不少。
所以,仅是击退乾金是不够的,只有让两大王朝的国力平衡起来,疾宣才得以长久。
念及此处,众朝臣相继拱手:“大王,臣等附议。”
疾宣王思索,又岂会不明白其中含义,问道:“我军齐元良所率之兵马,目前,还有多少可用兵力?”
“这…”耿州语气迟疑。
看向王台,拱手回应:“金宁一战,我疾宣兵败,损失了数十万兵马,后又多次被乾金屠戮…而今我疾宣可用兵力,仅有十余万。”
“十余万…”疾宣王眉心一凝。
即使算上三十万秦军,也才四十余万…全歼六十万兵马?
何况,三十万秦军,也不是他能够调令的。
“父王。”公子宇拱手,再次说道:“国与国之间,一旦失去平衡,就意味着无尽的战争。”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疾宣已没有了后退之路,乾金所余兵力是我疾宣数倍之余,即使短暂击退了乾金,可若秦军撤稽…届时,我疾宣必将再次面临极大的挑战,很难再如往日般应对乾金。”公子宇说道。
“公子之意是…”耿州看了过来。
“我建议,一举覆灭这支六十万兵马,唯有如此,今后我疾宣方可有力应对乾金。”公子宇拱手。
话落,众朝臣眼眸闪烁,自然明白公子宇话语中的含义。
正如公子宇所言,两大王朝的国力,已然失去了平衡。
因此,仅是将蓟昌君率领的乾金兵马击退,意义不大。
威胁并未散去。
一旦秦军撤稽,疾宣,将很难独自应对乾金。
王台上,疾宣王心中思索,旋即道:“既如此,命齐元良配合秦军,争取全歼乾金六十万兵马。”
“自然,若山宁太堡之战有变,我军兵马撤回宣辄,不可消耗我疾宣最后的一支力量。”疾宣王道。
虽然覆灭乾金兵马的机会难得,可齐元良麾下的十余万兵马,已是疾宣最后的一丝元气。
一旦没了这支兵马,疾宣,再难有重来的机会。
因此,他不得不慎重!
“诺1众朝臣拱手。
“父王,儿臣请诏,愿为疾宣而战,与齐元良将军一起,歼灭敌军。”公子宇骤然请诏。
疾宣王闻言,眸光看向他,思索了片刻,“准。”
“多谢父王。”
广业,乾金王朝之国都。
广业王宫,大殿内,乾金王坐于王台,看着手中的一封来信,神情平淡。
“秦王发兵三十万,已过巴鲁江,诸位如何看待此事?”乾金王放下书信,看向朝中众臣。
“大王!秦军虽有三十万,即使再算上疾宣,也不过才四十万出头,我乾金足有六十万兵马,由蓟昌君亲率出征,定可取得此次胜利。”一位朝臣拱手道。
也有朝臣眉心微凝,似有所忧,“秦军三十万,皆是骑兵…我乾金虽可自信,却不可盲目自信。”
“骄兵必败,此战,关乎我乾金国运,大王,不得不慎啊1
开口之人,是乾金的一位朝中大臣,濮辛!
“濮辛大人若有话,请直言。”乾金王眼眸落在濮辛身上,开口说道。
话落,濮辛拱手开口:“臣只有一句话,此战六十万兵马,是我乾金集一国之兵力,一旦有个闪失,山河破碎,国将不国1
众朝臣闻言,眸光微凝。
心头虽多少有些不可置否,可也都明白这一战的重要性。
确如濮辛所言,这段时日以来,不仅是疾宣伤亡惨重,乾金也不例外,已伤亡数十万。
蓟昌君率领的这六十万兵马,是乾金最后的兵力,若稍微有个闪失,乾金,必将面临巨大的风险。
“末将以为,濮辛大人此番言论,未免有些言过其实。”
一位武将走出,抱手道:“秦军不过三十万,即使算上疾宣那群败军之将,也不过四十余万,而我乾金有六十万兵马,六十万对战四十万若都畏首畏尾,自乱军心,这又如何踏平疾宣?”
“蓟昌君亲率兵马在外杀敌,我们所能做的,便是让其无所顾虑,一心应对疾宣与秦。”武将抱手道,声音平淡。
濮辛明白他的话语不为武将所喜,回应:“将军莫要介意,本官,也只是说此战当要慎重。”
乾金王神情平静,听着众人之言论,抬了抬手,众朝臣不再多言。
乾金王缓缓开口:“今,蓟昌君已攻进疾宣,大战在即,诸位虽不在战场,却也要做好份内之事,尤其粮草乃大军之命脉,筹备好一切,防止所有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
“臣等明白。”
便见乾金王语气停顿了下,“此外,保持与承启王朝之联络,当然,镇守与邯州毗邻的十万边疆军,也不可放松警愒,以免其乘机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