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稳定”“团结”“幸福”,那些“被”绑上红线的人是他们自愿的吗?
他们的幸福谁来成全?!
“嘭——”又一拳狠狠揍了捶了下去。
莫说,这个姜月老的灵魂身体也太稳固了吧,这几拳下去竟然没能把他打散?!
哦,原来身上还附着一层气运。
怪不得呢。
姜月老被揍了几拳,见对方连自己身上的气运都没打破,看来自己主张的天道已然成了气候。
继续义正言辞地说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需要牺牲和成全,我只是将人们的愿望提炼出来变成准则而已,我只是顺应民意”
“嘭——”呵,好一个“本来就需要牺牲和成全”,那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啊?凭什么你为别人做这个决定?!
“咔嚓——”
气运之罩出现一个裂痕。
姜月老终于慌了,对方路数诡异,也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关键是对方竟然能直接攻击到他身上的气运!
要知道他当年也是经过无数布局,才一步步将这些气运聚拢到自己身上的。
莫说是常人,就连他也只能借助气运之力,根本无法真正去掌控甚至触摸气运。
可这个死女人死变态,不仅能触摸到气运之罩,还还将其打破了?!
姜月老感觉到更加强的危机感袭来,看来那些大道理对这个莽妇根本没用,一边剧烈挣扎一边厉声诘问:
“你,你凭什么打人?这是有违天道的,你不能”
呵,才知道“打人”是有违天道的?让万千生灵被奴役就不违反了?
“嘭——”
“你——啊——”姜月老身上的气运之罩彻底散了,归于天地之间。
“嘭嘭——”
“”
嗯,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小雷眼睁睁看着姜伊被这个神明直接揍得魂飞魄散,关键是在灵魂消散时,对方伸手虚空一抓,竟直接将魂力炼化,变成一缕精纯能量,吸了!
他艰难地吞了下口水,看向这个雷厉风行手段狠绝的神明,身体再次变成一团自带马达的土豆。
他是想逃是想反抗来着,可,刚才那毁天灭地的雷电之威都是对方施法,让他借助天地之力。
他根本没法用这力量作用在对方身上。
再,对方魂体属性比他高出不知多少倍。
就算他想逃,能逃得掉吗?
所以,直到枔靖料理完这个劳什子的姜月老,再来处理雷电之神时,对方还乖乖站在原地。
“没想到你也是如此守信之人,既如此,我便送你一程吧。”
小雷看着对方施法,在他面前出现一个黑色的旋转的旋窝——轮回通道?!
所以,她是土地神?
因为只有土地神才有这种随便画轮回通道的神通,让其更好治理一方水土和水土上的生灵的秩序。
小雷脸上露出苦笑,真不是他想“守信”,而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乖乖的听话”才是最明智之举吧。
他依依不舍地朝轮回通道走去,一步三回头地看向枔靖。
枔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去吧,你不喜欢被规则约束。但只有遵守规则才能实现真正的自由。”
小雷:谁要听你这自以为高深的说教啊,我要的是呜呜。想起刚刚被轻而易举揍得灰飞烟灭的姜伊,唉,还是算了,能留得这一缕魂魄也是不易。
且说枔靖在解决掉这个姜月老后,天地间的那种违和的法则气息开始逐渐消失。
而社会风气的彻底改变恐怕就没这么容易,需要至少数十年甚至更长时间,并且还需要有强大经济能力才能真正拥有生命自主权。
枔靖终于接收到试练任务成功的消息。
与此同时,一段关于姜月老的信息也传入她的意识中。
果真是当初从玉兰天庭叛离出去的那批仙家,不过他现在的身份可不只是小小仙人,而是主神。
执掌一方界域的神。
枔靖瞟了一眼这家伙的实控范围和职责,竟然真正意义上属于他的就只有一个完整的小世界,还有一些怎么说呢,更像是将世界割裂开来碎片。
他现在的任务是将这些割裂的整合起来,以及去攻略一下那些尊主下发给他们的信息中,那些勘察出来的或者在他们天道体系攻击下已经出现破绽的生命世界。
枔靖这次任务的世界就是其中之一。
因为天道规则本身存在一定罅隙,在通过混沌将一个又一个经过筛选的灵魂传送到这里,逐渐影响和改变这里的世界风气。
于是姜伊觉得时机比较成熟,加上上次因为太兴奋了,崩了一个世界,急切地想找回成就感。
现实是,若他在每一百年考核中没有自己完整的世界,那么他这个主神随时都可能被尊主给捋了。
在这样的紧迫感下,他亲自进入小世界,毕竟在上个世界玩得那么欢,真以为全世界都围绕着他转了。
当然,若是没有枔靖插手的话,这个世界的确已经被他玩转了。
只可惜,这个世界被至高天道当作例子,发放给试练者了。
于是乎,这个原本在玉兰天庭便只是仗着自己身份和天庭对他们优渥供奉,而自以为高于一切的仙家,真正落到小世界里简直不堪一击,连那些小魔头的实力都不如。
枔靖成功扭转这个小世界的局面,相当于给所有类似小世界打了个样,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情况,照着这个方法做就行了。
意识回归,与之一同返回的还有一副半凝实的魂体。
继信念定位积极和善四个掌控者要素被点亮之后,又一个小点被点亮独立。
独立是指每个生命体都有独立的人格,而不是谁的附属品。
五次试练,除了第二层试练损失了一点之外,另外几次凝聚魂体最后都归于本体中。
虽然等级没有提升,但她的魂体强度已经达到原本的两倍有余,而属性值也翻了一番。
枔靖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情况,没想到试练收获如此巨大,只可惜每个掌控者只有一次机会,并且只有七场试练,否则她还想多试练试练呢。
这次试练用了不到半天,相当于她还有两年多时间,还剩下两层试练,也不知道天道巴巴会给她出什么样的题目。
另一边,在枔靖彻底铲除掉“姜月老”这个毒瘤后,数千里之外的树神庙上的禁锢终于开始松动。
游散于外的灵逐渐汇聚与枯树桩内,逐渐幻化成一个年轻女子的形象。
女子双十年华,容貌秀丽而温婉,如果姜伊还在的话,就会认出这个女子正是他曾经还是个穷小子时攀上的那位官员之女——程秀英。
秀英也是万万没想到跌宕起伏几十年,竟还有灵体重聚的那一天。
她也万万没想到,当年只是因为她的一个绮梦,以为是一天天作之合的姻缘,最后竟将一家人引入万劫不复之地!
随着灵体重聚,那些些他打压的磨蚀的想要毁掉的记忆也一点点回归。
现在才知道,当年她做的那些梦真是来得太蹊跷了:竟然每晚都梦到有俊秀男子在自己窗前守望
呵,说的真好听,守望,痴情,相思成疾一切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她想了想,为什么他偏偏对她“相思成疾”呢?
美色倒是其次,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她的家世吧。
她父亲不仅当朝中流砥柱的官员,家境也是非常的殷实。当然,有这样家庭条件的放眼整个国家也不在少数,但是在这个基础上只有一个独生女儿,以及正值妙龄,再以及还没有许配人家的也就只有她了吧。
所以,这才是他挑中她的真正原因。
什么狗p的天作姻缘,都不过是早有预谋的谋财贪色,攫取气运罢了。
攀上普通的富贵人家就能少奋斗二十年,而只要攀上她家,不仅继承整个家产,还能平步青云。
只可惜,当年被爹娘保护得太好,对人情世事一无所知的她根本看不透这些,再以及又处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每次梦醒都为那窗前的身影面红耳赤呵,回想来真是幼稚又可笑。
其实,如果仅仅是贪财恋色,只是想少奋斗二十年的话,反正成亲后夫妻一体,他借岳父的势变得更好也是理所当然。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不仅是想借岳父的势,还要攫取岳父家的运。
他们成亲不到一年他就在因为“梦定情缘”的佳话奠定基础,加上他的手腕,在政坛上崭露头角,两三年后其威望就高出岳父。
人们甚至会说,他们家能有这样能干女婿,简直是烧高香了。
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他们也是这么认为的,觉得那姓姜的的确可圈可点,完美无缺。
岳父逐渐退出政治舞台,人们只记得姓姜的,都羡慕她姜秀英有这样完美的丈夫。
因为成亲这几年,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没有怀上,她对他充满自责愧疚,甚至因为这份愧疚想主动给他纳妾以延续他的血脉。
然而每每她提到这些都会被他用深情又严词拒绝,说他心里只有她,这一辈子不管怎样都会不背叛她让她感动的一塌糊涂。
他也因此再次受到大家称颂。
不久,因为政见分歧,她父亲曾经交好的人败落,人们落井下石,他们家也败落。
此时,她是那么无助又愧疚,她觉得自己甚至站在他旁边都有无形的压力,都自惭形秽。
而后,父母病逝,她也在各种因素交杂之下病倒。
至此,他已经是朝廷大员,他对她照顾无微不至嘘寒问暖,这越加重她的自卑和愧疚,过了没两年,她终于到了油尽灯枯之际。
她看着他那深情的为她而憔悴的脸庞,心疼的无以复加,她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留下遗言,竟然是让他好好活下去,好好爱惜自己,然后一定要找一个爱他的女子美满幸福地代替继续生活
他哭着说:“这世上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你不能死,我们说好的同生共死,白首不相离”
她便决然地说:“那是我最后的心愿,难道你这也不愿意满足我吗?”
她记得好像话本子里的那些凄美故事里的女(男)主角就是这么说的,然后对方就会哭着答应,然后
没错,她这么一说,他果真如那话本子里一样哭着答应了。
然后没有然后了,她死了。
死了后,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去所谓的阴曹地府,而是处在一个非常玄幻的场景中。
她不仅能看到生前的世界,还能看到在这个世界上的另一种色彩。
有一股无形的能量流在这个世界上涌动。
而她,正处在一个很大的能量旋窝中,旋窝携裹着她往一个地方汇聚
汇聚之地竟是他的头顶。
一开始她非常担心,以为这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在伤害他。要知道那时她满心满眼都只有他。
她想阻止这些能量流,没想到她念头一起,竟然真的阻止了能量流涌向他。她非常开心。
然而下一刻她发现他不开心了,他竟然在她的牌位前吟吟低语地祷告。
她听不带真切,但却明白了意思:大概就是说既然已经承诺了生死他的人死是他的鬼,那么整个程家的都是他的所以这些气运自然应该由他来掌控。
于是,那些能量流便直接越过程秀英的魂体汇向他的头顶。
连带着,她的魂体也不受控制地卷向那个旋窝。
刹那间,她似乎有些明悟:这些能量流就是她们程家的气运,是她父母和整个程家家族的气运。
按照常理,因为他父母只有她一个女儿,并全心全意为她好,所以他们死后这些气运会继续庇佑她。
只可惜因为她一直觉得在他面前愧疚,自卑,这些气运根本没办法作用在她身上,或者说她也无法享受和支配这气运。
现在,她死了,这些气运便会归于她和父母
却因为她临死的“遗言”,相当于将这所有一切都“交托”到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