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鼬”和“黑鸢”互相看了一眼,“黑鸢”说道:“报告首长-…”
姜站长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你们不要拘束,坐吧!咱们就是聊聊天儿。……”
“黄鼬”和“黑鸢”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之后,“黑鸢”开始云山雾罩的讲了起来:“按照作战分工,我和‘黄鼬’负责突袭越军626特工团团部右侧的第三和第四间房间。……”
说到这里,“黑鸢”看了一眼战智湛,见战智湛仍旧闭着眼睛趴在病床上,胆子似乎大了一些,就接着讲了起来。
“黑鸢”潜进房间后,蹲在门口让眼睛适应了一下黑暗,这才发现外间房间里有四张单人竹床,从呼吸可以判断出来是两个女越军在睡觉。“黑鸢”拔出匕首枪摸到床前,左手按住一个女越军的嘴,右手的匕首枪就顺着肋骨缝刺进了她的心脏。这个女越军在睡梦中只觉得心脏一凉,腿蹬了两下,就稀里糊涂的找阎王爷叫苦诉冤去了。“黑鸢”怕这个女越军临死之前挣扎弄得竹床“吱嘎”的响声惊醒了另一个女越军,他猛然转身,一步窜到了那个女越军床前。那个女越军果然被竹床的响声惊醒了,但她却被“黑鸢”涂着迷彩,十分恐怖的脸吓得喊不出声音来,只是圆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黑鸢”涂着迷彩的脸。“黑鸢”怕这个女越军喊叫,急忙伸手去捂她的嘴。
就在这时,这个女越军惊恐的用汉语低声求饶道:“别……别杀我-…”
“黑鸢”愣了愣,手中的匕首枪停在半空中,问道:“你懂中国话?……”
这个女越军用力点了点头,颤抖着低声说道:“是……是……是……”
“黑鸢”心中一动,想起了这次作战任务是为了营救一个同志,于是捂着这个女越军嘴的手松了松,严厉的低声说道:“你不许叫!否则,我一刀捅死你-…”
这时,外面院子里的枪声和爆炸声响成了一片。见这个女越军吓得一哆嗦之后,又是连连点头,“黑鸢”这才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温和一些,厉声问道:“里面的房间还有人吗?……”
越南女“猴子”摇了摇头。“黑鸢”又问道:“你们抓的那个人关到什么地方去了?……”
“黑鸢”几乎遇到了和“兀鹫”一样的情景,那个女越军也是一脸茫然,对“黑鸢”说道:“你说的他……他叫什么?是老是少?是男的还是女的?你告诉我,我应该知道。……”
就在“黑鸢”懵圈的时候,那个女越军似乎是猛然想起什么来,说道:“我们抓的人都转移走了,只剩下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我们团长去开会没回来,他是一个……他很喜欢女人,命令……命令我们把这个女人留下,等他回来。……”
“黑鸢”心中又是一动,急忙问道:“你们把她关在哪儿了?……”
女越军努了努嘴,示意了一下,说道:“就在里面。……”
“黑鸢”又问道:“你别耍花招!你是干什么的?……”
女越军镇定了许多,赶紧回答道:“我不耍花招!我是团部保卫股专门负责看管囚犯的三等兵阮金花。求你别杀我,带我去中国好吗?……”
“我可以答应你!你起来,带我去找,不许耍花招-…”“黑鸢”放开阮金花的嘴,把六四微冲拽到胸前,对准她,退后了一步,低声命令道。
“黑鸢”打开手电,跟在拎着一串钥匙的阮金花身后,走进了里面的房间。里面的房间堆着一些杂物,“黑鸢”感觉到很潮,还有点阴森森的,有一股很难闻,似乎是发霉的味道。在原来后窗的位置,被改成了一扇犹如监狱那样的铁门,更显得阴森恐怖。阮金花径直走到那里,掏出钥匙,“咣当”一声打开了门锁,然后站在那里看着“黑鸢”。
“黑鸢”手中的六四微冲冲阮金花摆了一摆,命令道:“打开-…”
阮金花双手用力,铁门“吱嘎”一声痛苦地哼唧着打开了。阮金花又顺手“啪”的一声,打开了铁门旁边电灯的开关,说道:“那女的就在里面……”
“黑鸢”关掉手中的手电,六四微冲指着阮金花,命令道:“下去-…”
“黑鸢”已经意识到这一定是传说中的水牢。他紧跟在阮金花身后走到水牢门边一看,立刻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见走下几个台阶之后,在气味难闻的浑浊水中,几只硕大的水耗子被惊动,惊慌失措的四处乱窜,激起一片片水花。靠近台阶的污水中,一个浑身不着一缕的女人双手被拷,吊在墙上。这个女人的头垂着,湿漉漉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她全身浸在水中,不知生死。“黑鸢”见阮金花忐忑不安的望着自己,一摆六四微冲,命令道:“把这个女人背上来-…”
阮金花急忙走上前去,把那个女人的手铐打开,把她背在背上走了上来。阮金花虽然长得瘦瘦小小的,力气可不校阮金花也许是有意卖弄自己的汉语说得很流利,也许天生就爱唠叨,她边走边叨咕着:“这个女人真坚强,他们用‘笑刑’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她还是不肯招供!等我们团长回来,这个女人要是再不招供的话,就得动用‘空孕催乳剂’了……”
待阮金花背着那个女人一走近,“黑鸢”差点没吐了,只见那女人白皙的玉背上,趴着十几支水蚂蟥。“黑鸢”干呕了几下,好容易控制住自己的生理反应,吐了几口吐沫问道:“‘笑刑’是什么东西?……”
阮金花似乎是想极力讨好“黑鸢”,那自然是求“黑鸢”带她走的动机。阮金花谄媚的说道:“哎呦呦……简直太残忍了.笑刑’就是让羊舔人的脚心……”
“黑鸢”闻言,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刚消失的鸡皮疙瘩又起了一层。他无暇去想象“笑刑”的残忍,脑门子又有点冒火星子了。“黑鸢”压了压火,对阮金花说道:“按你说的,这个女人还活着?她身上有这么多的水蚂蟥还能活着,可真是个奇迹-…”
阮金花背着那个女人没有停下来,直接走到外面的房间,边走边说道:“这个女人死不了,保卫股那些人下手是很有数的。这是我们团长要的人,要是弄死了,团长回来还不得把保卫股那些人都撕碎了呀。桌子上有个竹筒,里面装的是‘野山椒’粉。你帮我把这个女人放到床上,我把‘野山椒’粉撒到水蚂蟥上,水蚂蟥自己就掉下来了。……”
“黑鸢”虽然没见过人身上爬满水蚂蟥令人不忍目睹的惨状,但是却在培训的时候学过怎么处理被蚂蟥咬祝就在“黑鸢”看着阮金花把“野山椒”粉撒上那个女人身上的水蚂蟥时,完成任务的“黄鼬”不放心“黑鸢”,赶过来支援。“黑鸢”低声把情况简单地说给了“黄鼬”听,“黄鼬”越听越怒,忍不住目眦欲裂,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
“黑鸢”讲到这里,“黄鼬”站了起来,对姜站长说道:“报告首长!下面就由我来讲吧!我违反了战场纪律,不敢奢望首长原谅,愿意接受组织严厉的处分-…”
姜站长和战智湛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黄鼬”违反了战场的哪一条纪律,不由得面面相觑。战智湛心中却骂道:“你个不知死活的臭‘黄鼠狼子’,白给俺当了一把教官。姜站长刚答应给你晋升副连职,给‘黑鸢’晋升正排职,你就嘚儿的喝的自己承认违反了战场纪律,你这不是自己个儿往枪口上撞吗,缺心眼儿咋的?这副连职他娘的怕是要凉快-…”
姜站长皱了皱眉头,温言说道:“富周同志,你别着急,坐下来慢慢说-…”
战智湛的心中却替姜站长说道:“爱卿请坐,但说无妨,朕赦你无罪-…”
“是-…”“黄鼬”答应了一声之后,规规矩矩的坐下,毫不隐瞒的讲了起来。
有一个说人思维片面的成语叫做“爱屋及乌”,那么恨屋呢?恐怕就是“恶其余胥”了。“黄鼬”再也抑制不住对越军的满腔怒火,他无处泄愤,一脚把正在那个女同志身上的水蚂蟥上撒“野山椒”粉的阮金花一脚踢倒在地,手中的六四微冲枪口一调,一梭子子弹都打在了阮金花身上。听“黄鼬”讲到这里,战智湛心中暗自嘀咕道:“怪不得‘黄鼬’这几天这么乖,原来这臭小子是在战场上杀俘虏,违反了纪律。……”
也许姜站长对越军灭绝人性的折磨“干达婆”切齿痛恨,真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只不过是不得其便而已。“黄鼬”杀了个把越军俘虏,虽然不能说正中下怀,那也是大快人心,管他是不是犯纪律。所以,姜站长并没有追究“黄鼬”在战场上杀俘虏违反纪律的事。
隐蔽战线的斗争不为人知的一面就是极为血腥。“干达婆”秋水被救回国内的不到一个月之内,越军情报总局就有十名高级谍报人员相继离奇死亡。其中,三人乘车外出,汽车途中突然失控,摔下山崖,这三人死无全尸;一人在洗澡时触电死亡;一人在休假钓鱼时溺水而亡;有两个人出差入住酒店,电梯发生故障,把二人活活挤死。剩下的三人死得更为离奇,一个人是下班骑自行车回家途中,路边一台正在作业的吊车突然倾覆,这个人被活活砸死;一个人晚上睡觉,突发火灾,被烧死;最后一个谍报人员就有点不像话了,居然死在了“嗦了蜜”的床上,尸检结果是从未有过心脏病史的人突发心梗。
越军情报总局对这十名高级谍报人员的死因进行了详细的调查,最后也都无果而终。但是,越军情报总局明白,这是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
战智湛赶紧收敛心神,只听“黄鼬”接着讲道:“这个女人醒了过来,她喘息着对‘黑鸢’和我说道‘同……同志,我……我是南宁……南宁‘四一二’医院的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