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香染看看那个壮汉,又看了看坐在她眼前的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淡然一笑,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况且,我不说她们也不会罢休,我倒是想让她们听听我的故事,看她们最后倒戈。”
壮汉看向了两人,目光最后停在了清瑶的身上。他清楚这个同样穿着青衣女子是个惹不起的主,他也不想看到她与她们起争执,也就随她去了。不过要是三人真的起了什么争执,他也不会就这么放过这两个突如其来的女子。
他叹了一声,叹这些都是不值得令她想起的回忆。
“你们慢聊,我去走走。”壮汉转身离去。
青衣女子眼中分明有一丝的愧疚。见他消失在了林中,她闭起了眼睛,似在回忆曾经的事。
“方才说的倒戈,我也不抱什么期望,你们还要听下去吗?我的……我们的故事。”
好奇心一向很重的香染此时也不敢说什么,嘴巴紧闭着,眼中也有愧疚。
青衣女子叹了一声:“总得有个头尾,我继续说下去吧。”
当她知道文君行是有妻室的时候,气得她火冒三丈。她虽为妖,活了百年的她也知道世间男子大多三妻四妾,可一心与对方相爱,就只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三妻四妾?她不能忍受。
“你已有家室,又为何要骗我?”
“我不曾骗过你,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青衣女子一狠心,拔出了剑一剑划下,逼得文君行连连后退。她用剑指着他:“真心待一人,就只能是一人!你喜欢我,那你的正妻呢?”
文君行听后,犹豫了。
见他如此踌躇之姿态,青衣女子更是气急:“怎么?怕被我识穿是谎言,所以不敢回答吗?”青衣女子把剑给丢掉,走向了窗边,看向外边。
文君行一阵犹豫过后,道:“你要我怎么回答?”
“说你真心的话。”
“我曾喜欢过我的正妻,现在,我也没办法放弃她,她一直是我的贤内助,未曾犯过七出之条,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放弃她。”
“你的答案很好,你走吧。”
“青珀1
“离开这里!这里是我的地方!回你的文府去!你要我做小的,回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就是一个无用的懦弱之徒!连那次破案也需要一个女子帮忙,你说你还有什么用?!给我滚1
青珀将他往门外推,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文君行一甩她的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妖怪都是卑鄙的!早知今日你会如此看我,倒不如当初不要遇见你!以致遭今日侮辱1
两人再也不看对方,一人离去,一人独坐。
两人定亲的这件事闹得满城皆知,两人翻了脸又是闹得满城皆知。风一阵雨一阵,都成了城中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什么才子侠女结良缘,全都变成了一出天大的笑话。
青珀本就不是这城中的人,再有她是妖,世事本就对她没什么意义,她对此也不太在意。
那壮汉,也就是冥成,他可看不惯这文君行的所作所为,再加上他和青珀修成妖怪开始就一直在这山中相处,久而久之,他也就对青珀有了别样的感情。
为了青珀,冥成在城中闯出了名头,名声大噪,后来也是一方贤士。名利双收的他给还住在城南酒楼的青珀提亲,一时之间成了佳话。
冥成在众人面前给青珀提亲,青珀站在酒楼前,不知该如何作答。冥成是真心对她,她对冥成也有些感激之情。这感激之情,自然是因为他愿意分出有灵气的洞府给她修成了这一身修为。
正犹豫的时候,青珀看见了远处的文君行。
青珀拒绝了冥成。
冥成不服输,他清楚她这是为了青珀,所以他特地去找了文君行,告诉他,要是他真的放不下青珀,他可以将青珀让出,条件是他要赢了他安排的一次比试。
谁知文君行什么也不说,直接离开。
他离开了倒好,也不需要竞争了。冥成把这件事告诉青珀,青珀笑了笑,答应他跟他走。
青珀嫁给冥成这件事传遍了全城,一时成了佳话。
后来没多久,青珀跟着冥成归隐。
在山中修练的时候,青珀遇见过文君行。那时的文君行哪还有什么意气风发,一副丢魂的模样,眼中空洞,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不过,在他看见了青珀的时候,眼中的光再次恢复:“青珀,我错了,你跟我回去吧。”
青珀冷笑:“由始至终,你都没骗过我,你没错,再说了,我可不是因为被你伤了才离开的,如此,你明白你的错是对谁错了吧。”
“你的这一句错了,不该对我说。”
从此之后,青珀都没有在文君行的面前出现过。不过她倒是听说山下林中有人建了一座木屋,那人丢弃家业的继承,丢弃官职,丢弃父母兄弟和妻子,一人住进了那座木屋。
这些事,都是冥成告诉她的。她完全不理此事,之后专心修炼,这五十年间修为大有长进。
故事,到这里结束。
“如此,你们也应该明白了吧?”青珀冷笑,“我已经将这段往事放下,他又何必让人过来再次提起?他的放弃,错真的在我了吗?”
“他说他放不下正妻,我离开有错了?放弃一切,是他自己选择的,并不是我逼他,你说我不配拥有侠女这一名号,那他又如何呢?”
“我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将这段感情放下,难道我错了吗?”
“呵,什么对对错错,都见鬼去吧。”
听完青珀的话,香染怯怯道:“我我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你……你不要生气。”
“还望姑娘下次把事情搞清楚了再作判断,不要再作鲁莽。”青珀起身,走向了通往山下的路,她转身对两人,抬起了手臂,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请二位回去吧,让他别把故事说一半不说一半惹人误会,也让他别再打扰我清修1
香染愧疚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清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