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开向城西城门,里头的人见驱马的那位如此闲情逸致,也就带着急躁催促了一下。驱马的那位道:“这里都是行人,我怎么快?!城门就在前方了,你着什么急?1
香染听闻快要到城门了,也就对驱着马车的顾腾誉道:“如果等下城门的卫兵想要搜车,你要立马冲出城门!别让人发现我在车厢里。”
顾腾誉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想要再问个清楚,可放眼一望就望见了前头的卫兵,顾腾誉恢复肃容,驱马前行。
城门前的一个卫兵上前,拦住了他。
“近日王发下圣旨,出城的马车需经过查验方能出城,你,给我下来。”
顾腾誉冷声嗤道:“我看你是不知道我是谁吧?胆敢让我下来?”
那士兵趾高气扬道:“哼,小子脾气挺横,你莫不是要违抗王的旨意不成!违抗圣旨者,立斩!就算你是皇族公卿也无一例外1
顾腾誉带着嗤笑,对那小小士兵道:“你们的规矩只怕是缚不了我,如此,你明白我是谁了吗?让你们家将军来见我。”
顾腾誉说完这么一句之后,仰头直视前方,模样甚是趾高气扬,这气场比这小兵不知道要强了多少。这小兵被这么一震,微微有些动遥
可真的要是为了这小子的只言片语而去找自家将军出来,岂不是很掉面子?于是那小兵也不动,甚至是唤了其余人围上来。
顾腾誉见此装,指着他们怒道:“放肆!竟敢对使臣如此无礼,你们是不想要脑袋了吧?1
众人被他的气势惊得面面相觑了一阵,似乎是要商量一番彼此的打算如何。
一阵过后,那小兵再道:“我不管你是谁,总之圣旨为大,你不想听命也由不得你!给我把人拉下车1
身后几个围上来的士兵立马上前,欲将驾座上的顾腾誉给扯下马。
顾腾誉见状,一扬手中长鞭。上前的士兵应疼后退。
“谁敢造次1顾腾誉怒道,“敢冒犯我的,都吃吃我这手中长鞭的厉害1说完,再轻轻一挥手中长鞭。长鞭发出“噼啪”一声,吓得那几个吃了疼的士兵往后退去。
“怎样?谁还敢上前来领教领教的?”顾腾誉挑衅道。
城门前的其余小兵见状,立马把整驾马车团团围祝
看来,这威吓是没有用了。
顾腾誉有些头疼,可头疼归头疼,他倒不会乖乖地拉下自己的面子好好听他们的!他拽紧了手中缰绳,准备真的带着马车冲出城门。
他方才之所以没有立马采取极端事态应付,是因为香染的另外一个要求——回城打听清瑶消息。
若是真的立马冲撞出去,想要回城就难了,那么打听消息这件事就变成了不可能的事。
虽然暂且不知道这丫头到底遇到了什么,可他顾腾誉没有把事态闹到极端的习惯,也就习惯性地先礼后兵。
只不过如今看来,不走极端路线是不行了。
正在双方僵持的不久之后,一位头带翎羽头盔,身披银甲,腰佩宝剑的人,从城楼而下,来到了众人的面前。众人让开了一条道,躬身面对他。
“将军1众人一一道。
那人来到马前,与顾腾誉直视。
“原来是顾少将军。”
“方才我有点事耽搁了出城,现今没有跟随大军出城,将军的人就不把我当使臣了?辰国的明面功夫做的可真是够足的,没想到背地里竟然不把使臣放眼里,不知将军是要置凌辰两国之和睦于何地呀?”
顾腾誉半带挑衅地对那人道,丝毫没有给那人一点的面子。
那人面上平静,看不出心里到底是作何想法:“顾少将军此番话未免太过挖苦,凌辰两国一向交好,使臣便是上宾,怎敢怠慢。只是王实在有令,我们也不能违抗,请少将军体谅1
“那你要待怎地,才放我出城?”
“好说,我们也不敢冒犯了使臣,如何敢说要待少将军怎地?只需要让我在这马车前看一圈便可。”
说完,那人一翻手,一块刻有阴阳八卦的小镜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想起香染的身份,顾腾誉暗叹不好。
看来对方也是有备而来。
如此一想,顾腾誉再次把手中缰绳一拽。
那人见顾腾誉没有说话,也就当做是默认,手中托着那面小镜子,一面向马车一侧靠近。
顾腾誉细细地盯着他看,只待他把城门方向给让出来。
场中传来一阵刺耳嘶鸣,原是顾腾誉挥下手中马鞭,惊动了马匹。马匹受惊,不顾一切地往城门外直直冲去。
不知马车竟然会立马飞驰出去,所有的人对此只能是措手不及。
“追!!连人带马车给我带回都城!1
顾腾誉直驱马匹,带着车厢一起往前奔去。
后方铁蹄踏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近,想来应是追兵已至。
念及马匹拖着车厢确实拉低了速度,顾腾誉掀开帘子,让香染先坐上马。切断了马车伏住车厢的绳索,顾腾誉纵身跃上了马匹,搂住香染紧贴着她坐在后头。
“现在怎么办碍…”
这是在面对这一连串的事件发生之后,香染第一次问出心底里最想问的问题。
顾腾誉直直地看向前方,手握缰绳,大力一挥马鞭:“跑1
身后铁骑紧紧地跟随,没有丝毫远离的意思。
香染回头一看,见身后黑压压的一大群人马在追着,心间止不住地越跳越快。
纵然她们的能力比人大了那么一点,可以做到的事也比人动手来得轻松很多,就算妖有灵力,也不过是世间万物的其中之一而已,是真的没有扭转一切的通天能力。
香染很害怕,怕尚在城中的清瑶会真的已经遭遇了不测……
“别看!不看就不慌了!如今形势万万不能慌!你有灵力,你想一下办法把他们给甩掉,一直被这么追着也不是办法。”
香染几欲哭出:“我怎么知道有什么办法?我不知道啊1
“整个障眼法什么的,你总会吧?”
在他怀中的香染死死地抓着鞍上的铁环,摇了摇头。
顾腾誉见状,只得将手中马鞭再次重重一挥。